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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日十二,他日王

十年前,武家村落,族长的小儿子,天赋异禀。五岁时独自观读诸子经要,阅大贤之文,神童之名不胫而走。然则,神童之名不仅没有带来好事,反而招来天灾。

一场突来的大火,在武家村落燃烧开来。混乱中族长的小儿子被人带走。那天众人苦寻不得,疑是被大火焚烧殆尽。那天正是腊月十二日。

年幼的孩童被黑衣人夹在腋下,一双迷离双眼刻下了那被大火焚烧的村落。他日在临,不知又是一番什么景色。

孩童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中年人,一手按在孩童天顶盖上,运功施展秘法。不堪受痛的孩童晕了过去。

醒来后的孩童发现自己在一艘大船上,周围有几百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所有的孩童眼神都有些呆板,唯独自己是个例外。自幼阅读经文的他知道他们是被洗去记忆,而自己要伪装的像他们一样才能活下去。

接下来一个陌生的岛上,每人发了一个腰牌,孩童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腰牌,上面刻着十二批十二号。孩童眼孔不由得缩小,“十二吗?”或许这个数字将要伴随自己一生。

学武的时候,孩童莫名发现自己对“剑”有了特殊的感应,能听的到剑的哀鸣、低唱;学习剑法时候得心应手。这两个新发现,孩童知道自己的身体被那个中年男子按后,起了某种意外的变化。他为这特殊的能力起名为“剑感”。

十年时间,早早学会了三式《快剑》,顺着“剑感”神秘的指引,对每一式快剑更改一番使得剑变得更快。多余的时间,全花在修炼《潜伏术》以及《杀生诀》。

十年如一日,仿佛这中间多出来的是被人为强塞的一段记忆。滚滚潮水送来一批又带走一批,同样的人与船,只是人长大了,船变旧了,还有那消失淘汰的几百号无名无姓的孩童。

突来的声响打断了思绪翻腾的十二号少年。

“刚刚你入神了,如果要杀你,你躲不掉。”清冷的声音唤醒了十二号少年。不知何时身旁多了一人。却是面带灰巾的二号。

少年微笑道:“可惜你没动手。”

少女秀眉为皱,冷声说道:“之前明明是追我,后来怎么改变方向?”

“有吗?我只是找个地方睡了一觉。”阳光般的笑容在少年脸上浮现,有点懒散,有点随意。深邃的眸子映射的是少女的身姿。

少女秀眉斗转,凤目直射,寒声道:“杀手不应该有笑容,你那张脸让人厌恶。”

少年无所谓的耸耸肩,欺身上前,附身在少女耳旁,轻声道:“恰恰相反,我倒是还想在看一次,你那张让人心情大好的笑脸。”顿了顿声,又补充一句“杀手也要学会活着。”

不等少女回话,转身向船舱走去,懒散的说了一句:“快走吧,别让鬼师大人等我们。”

少女愕然,还没从刚刚的话语中回味过来,便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鬼师大人找你?”

“十年来,出了追杀我,可没主动找过我,这里出了鬼师大人找我,其他人应该不会劳驾你。”

“你!真恨不得刚刚杀了你。”

“是吗?真幸运我还活着。”

目送少年进舱,少女喃喃自语“杀手也要学会活着,怎样活着?像你一样吗?恭喜你终于走出那个牢笼了。”说完,追随少年的脚步进了船舱。

少年进了船舱,寻着鬼师大人的房间而去,刚走到房间门口,屋内传出冷酷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一道劲气直射而来,少年不闪不躲,伸手接下了“暗器”,入手圆滑,带有异味。“丹药”俩字闪现脑海。没等少年询问,鬼师大人冷声道:“服下!”

举手入喉,丹药化开,苦涩异常。少年没有一丝停顿的动作赢得鬼师的赞赏。

鬼师暖声道:“组织里需要的是听话执行命令的杀手,反抗者死。丹丸名为‘要你死’一年不吃组织里的配药,肠穿肚烂而死。”说话时,一直暗自打量少年的脸上,发现少年的神色自始至终毫无变色。鬼师眼中的赞赏之色愈加浓烈,毕竟眼前之人是这批人中自己最看好的。

“完成组织里下发的任务,可以换取解药,以及各种神兵利器、武功秘法,而你所学的三式“快剑”还有后续功法。”说道这里鬼师眼睛亮了,因为发现少年的神色刚刚起了变法,是对“剑法”的渴望,本能的身体欲望,虽然被眼前少年极力掩饰,但是那一闪而逝的神情没能逃过自己的双眼。鬼师暗暗点头,有弱点就好拿捏、控制。

“你可取名字或是代号?”智珠在握的鬼师随意问道。

“十二”少年语带简练。至于十年前的“武”姓,在找到武家之人前,埋在心里当个纪念。

鬼师大人脸上浮现笑容,一副不出所料的成就感跃然脸上。笑问道:“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今日十二,他日王。”

同样的干净利落话语,却让鬼师大人猛然一惊。心道“杀手王吗?果然有气魄,具有枭雄之资。”同时暗道“自己的眼光还是一样的锐利、毒辣,一眼发现藏在人群中的卧龙,此子不凡。”忽然又伸出毁掉此子的念头。他堂堂鬼师大人刚刚莫名其妙的起了嫉妒心理,嫉妒一个娃娃的志向。强行散去刚刚的念头,告诫自己“此子生死在握,如果一朝龙上九天,那么玩弄枭雄命运的他定当名扬天下。”

鬼师一段复杂的心理变化,并没有收敛身上的气机,忽隐忽现的杀气,直接折磨十二,来自高手的杀气考量。十二紧紧收敛自身的杀气,不让其出来与之对抗。默默运功抵挡,寂静的屋内无声无语,只有杀气在空中肆意游荡。

虽然知道眼前的鬼师大人是个大高手,是自己目前难以匹敌的高手,但是就这样功力耗尽一点不反抗,憋屈的死去,不是十二能接受的。因为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仇人之一,敌寇未死,自己怎能先死?

就在十二考虑要不要放手一搏先下手或是跳水而逃时。鬼师发话了。

“本师这里有一项任务,去‘出尘’谢家盗取水剑‘出尘’以及‘出尘’剑剑谱,可敢接?”

“接。”十二毫不犹豫的答道。

鬼师欣赏十二的干净利落,但是还是好心提醒一下“‘出尘’谢家家主谢东绝是个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而你的功力才达到二流,连二流好手都不是,在你之上的武林层次划分还有一流英才、名家之资之后才是武林名宿。以你的功力在谢家只比不入流以及三流的拥人好一点。这个任务还接吗?”

“接。”语气铿锵有力,一字虽少,其意隽永。

“哈哈,好气魄,本师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此难度的任务,对现在的你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接了不完成等于给自己判了死刑,可以说说为什么敢接吗?”鬼师心情大好,有意叙起了闲话。

十二不卑不亢的回答:“组织有命,不敢不从。”

鬼师微微点头回应道:“很好。”想想又加了一句“说真话。”

十二稍带疑惑的神色看着鬼师,昂然回答道:“杀手伏击,以逸待劳,以小博大,以弱博强。若此事成,则十二之名传遍天下。”

鬼师玩味的笑道:“初出茅庐的杀手和本师谈杀手心得。虽然欣赏你的志向,但还是告诉你,在你之前本师已经派遣11个不同等级的杀手,一个都没回来,当然任务也没完成。”

十二突然微笑道:“那么我是第十二个咯,我喜欢‘十二’这个数字。”

“‘十二’成‘王’吗?真是巧了,看来本师也开始喜欢十二这个数字了,期待这个数字给你带来好运。这里有一份去谢城的地图,上岸后本师会派人跟随你,沿途指点你谢城的情况。下去吧。”说完大袖一挥,一道劲风席卷,一卷羊皮纸向十二倒飞而去。

十二接过羊皮纸,告退下去,合上了门。深吸一口房外的空气,排解之前的压抑,以及刚刚空气中还散发的淡淡血腥味道。想必是某个倒霉鬼,刚刚出了鬼岛,又立马去向阎王报道。只是“要你死”药丸还得想办法解决。看来还活着的人都已经吃了该药,用这种卑鄙的手法控制人的一生,这个组织的确没有存在的必要。

十年来自从十二被掠到鬼岛,便发誓今生定要灭了这个害人的组织。“鬼来拜”?我们这群游魂野鬼来拜?还是被杀之人亦要来拜?对于上未谋面的“鬼雄”大人,十二在心理已经为其判了死刑,当然在其之前,作为马前卒的鬼师大人亦在十二必杀人名单中,因为刚刚十二有找到一条非杀人的理由。

十二撇了一眼房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同时在心理加了一句没说出口的话“他日为王时,‘十二’这个数字将是你终身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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