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儿!”她招了招手。
他刚走出宫门,就被她堵截了。
“你还是来了。”他笑笑。
“走吧,你带我逛逛去。”桃满馥一手扯过他的系带,想扯走他。
没料到她有这么大力气,李彧捉住她的手,“去我家吧。”
这“他家”不是别处,正是二皇子的寝宫。
“你们家真大。”桃满馥撇了撇嘴,到底是帝王家啊。
“只是这样吗?”他有些讶异,今日让她来此,便是想跟她坦白的。毕竟,今日一见,必会有不少疑问。
“什么?”她很奇怪。他是在炫耀吗?
“没什么。”小孩子嘛,没什么心眼,“你住在哪里?”
“啊?”她压根没想好这个问题。“我没地方住了,要么,住你这?”
“好。”他鬼使神差地应了句。
“禀二皇子,北境传来消息,近日敌军频繁进扰边境,众将士都希望您早日归营,若失了主将,对我军极为不利啊。”
他听懂了言下之意,幽幽地盯着那侍卫,“何时之事?”
“三日···前。”那侍卫欲言又止。
他闭上眼,这京中是不能久留了啊,民心所向,而他注定要失去这一招杀棋了。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
“是太子···”那侍卫又张口道,“太子近日在城郊设立难民营,开仓济粮,那些难民间都流传着一句童谣‘仁太子圣贤,武老二无功’。属下已派人化装成难民阻止流言扩散,可还是无济于事···”
失了大部分民心是吗?仁太子好计谋,一招毁了他的军功。
“走。”他睁开眼,“走!”
“属下告退。”
来到书房,便看见桃满馥在舞文弄墨。
“金戈铁马玉琼瑶,破锅漏棚烂布袄。百姓不识天下势,庸人何必当自扰?”
一首不甚对仗的打油诗,倒像是在讽刺他,只是后二句···他不认为她能听懂他刚才话中隐藏之意,但也不会傻到以为这只是一首打油诗。
他提笔,续了诗结。
“斗转星移乾坤倒,嬉笑怒骂皆道好。何德何能称英雄,若比田园非然尧!”
然尧者,李成也。
这算是与她交个底,他有一种直觉,她不是那么简单的。
“呵呵。”她乐了,“写的真好,可当不了我的诗结。”
他的诗,太过刚直,太过豪放,如他本人,也太简单不似她,她的诗看似“温和”,实际字字珠玑,鞭辟入里。
“这诗不对,在写一首罢。”她又抬笔写了首五言诗。
“低枝无梅花,含笑玉兰发。十里春桃落,风吹过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