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五年
再见他时,他骑着马,一步步走向宫殿。
李彧一眼就认出了身着粉衣的她,想不到仅是五年,她已出落成大美人。他又岂知道,当年外表与他年龄相仿的她,是个“千年老幺”呢?这次下山,还是调了法术,才将她的外表停在十六、七岁般大。
李彧朝她微微一笑,再没多看她。而是自顾着马,回宫去了。
她心急如焚,拍了拍脸,难不成他没认出来?又想了一下,准是认出来了,不方便说。
“那个骑马的,是谁啊?”她挤出队伍,向一个路过的老伯问去。
那老伯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盯着她,见她身上服饰不像长安人,这才答去,“姑娘,你是头回上长安?”
“对。”她是头回上长安,“我是来找人的。”
“难怪你不知他是谁,他是名满长安、文武双全二殿下啊。”老伯略带欣赏地说。
“谁?”她有些疑惑。
“他是地位仅次于太子的二殿下啊。”
“他···是殿下?那他是皇子吗?”桃满馥捕捉到了关键词。
老伯又盯了她许久,盯得她心里发毛,这才走开了。
桃满馥心想:他原来是皇子?那我如何见他?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不过她也未多想,而是低着头走开了,总有机会的,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与此同时,凤央宫中。
“彧儿给母后请安。”声音之主正是那李彧,李彧此番回京;一是得胜归来,二来嘛,却是父母给他安排的终生大事。声音很是恭敬,不像一个儿子对母亲,反而像上级对下级。
“哼,孽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那丞相府的人前些日子找我,我才知你竟拂了陶丞相的面子,害得那二小姐差点悬梁自尽。你知不知道我们若是拉拢了丞相,便可在朝中···”美妇人说到此,方才住了嘴。
“彧儿不想娶那丞相家的二小姐,是因为彧儿不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不想误了她一生!”
“你还说!你懂什么?若非你不见她,那二小姐也不至于如此。你这还不是误了人家?”美妇人暴躁得毫无在人前那般优雅大气,“你么,只会带兵打仗。那太子已拉拢了朝中尽数势力!他又很得你父皇欢心。若我们再不做些什么?你今后仅凭那兵权和战绩如何在朝中立足?”
“母后教训的是,只是恕彧儿真的办不到。”他重重叩了几个响头。
皇后一见他如此,也心软了不少,“哼,算了。本宫就是个恶人,也容不得忤逆,倒是你,身在帝王家中,便应有些觉悟!若不是她先爬上了龙榻,那太子之位又岂会是李成那小子的?”说到这,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戾与悲哀。她也不管什么尊卑,只有恨意蔓延。
“她是好了,一病死了。怜我还得替她坐这个位子,还讨不得好。即使我是皇后,即使我诞下龙嗣,你父皇终究是不容我。”她重重得叹了口气。
这“她”指的不是别人,乃是先皇后——孝德皇后云清。她是当年与皇后一同入宫的姐妹,偶得了皇上垂怜,诞下了大皇子,从此便平步青云,做了皇后。
李彧皱了皱眉,他印象中,云清姨是个美人,只是身子娇弱,但心是真善,从不责罚宫人,可惜红颜命薄。大皇子即太子李成,人是不坏,心怀仁政,却也和他母亲一样,是个病秧子。
李彧不知的是,他的此番想法,成了日后唯一绊住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