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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不清眼前的路

那些我们看过去很脆弱的生命,往往一瞬间又能顽强的像是打不死的怪物。身边的人也是如此,及苦不堪言的活着,又死缠烂打的活下去。

那片刻的时间,当反过头望着回去的路时,汪洋的海浪迅速的吞噬过来,犹如一张巨大的嘴巴伸张开了。

“不要往回看,天黑之前回去,你不可以呆在这里。”

清晰的声音传来,这一切到底怎么一回事,太诡异了,明明是小路,转眼间竟然成了波涛汹涌的海涛,这可能吗?

“海浪??”

阴雨蒙蒙的天渐渐地暗淡下来,周围的事物都在不停地变动着,一栋栋灯火通明的楼房,依稀的看到各种各样的身影,空气中布满了食物的味道,黑夜接近的同时又照亮开来。

日暮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睛,又重新看这个地方,依旧似乎从土壤里冒出来的房子,种种其他的都没有消失,这是真的吗?

“不要让他们发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

“惠子??程惠子??啊!”

惊恐的转向带着自己跑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甩开这个人的手逃跑掉,害怕的感到从脚底寒颤发冷。

挣脱惠子的手,一直跑,迅速的穿过这些人,周边的一切都在流走。街道上热热闹闹的人群,除了有光的地方,一大部分都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惠子那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出现过名字,也许除了她的父母,几乎连她都快把她遗忘在无声无息的之中。当确确实实体会到她就在身边,并且紧握着她的手时,充满全身的是惊恐,就像做了一个噩梦一般可怕。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日暮卷缩于黑暗之中,不知不觉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跟来的海浪在跑离开惠子时,也随着惠子而去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没事了,日暮。”

惠子赶忙的跑过来,她已经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抬头看着惠子时,突然放大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事的,我把它们引到了另一个地方,现在先带你到安全的地方,躲过噬魂者的耳目至少暂时不会危害到你,其他的事情回去在向你说明。”

“我……我全身动不了。”

遇到这种情况,大概谁都会惊吓过度,这时候最重要的事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可日暮因为太过于恐惧,无法行动自如了,必须缓和过来才行。

“你精神太过于紧张而已,试着深呼吸,放轻松身体,相信我,一会儿就能站起来。”

“惠子??惠子?”

“是我,日暮。”

日暮睁大眼睛看着,她还是不敢相信,甚至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但这一切都是存在的,千真万确真实的存在,千真万确出现的惠子,都不是做梦,她希望是做梦,可又不希望是梦。

过去了好一会儿了,他们必须先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被噬魂者捉到,两个人都会受到威胁,到时候别说帮助日暮逃离这里,就连惠子也会受到惩戒。

“带上这个面具,等一下我们会穿过街道,那里和你看到的地方不同,你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也不要开口说话,他们不会轻易伤害别人。”

这张面具是一张树皮,从树上褪下的树皮,把头罩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和表面一样不光滑,很粗糙。戴上面具后,下身也成了笔直的一棵树,双手张开立刻成了树枝,悬在半空中,只能靠脚慢慢的向前移动。

净乐是一个称之于神明居住的领地,神明赋予了生活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有生命,花草树木、人和各种动物皆是如此,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动植物都有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之间相互制约着,相互赖以生存。

街道上依旧热闹着,两旁亮起了霓虹灯,昏暗或者耀眼,炽热或者冷清。他们穿行于街道,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动物还是人类,或者植物?都太诡异了。

偶尔突然从身边立起来一栋房屋,但很快他们就像长了脚一般自行移出行道,尽可能的在附近的不远处,刚开始还认看到房屋有些动摇,当里面的灯亮起来时,就和其他的房屋没有什么相同。

没有灯照亮的地方,踩着的地面是冰冷的,灯杆像开玩笑的跟着一个人,好奇的打量着路过的行人,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到了下一个灯杆的地方,便会自动离去,又去迎接另一些人,也有不动的灯杆,就能听到他们打呼噜的声音。

“所以我就说,那家店里的老板孙女,真的是把六块三毛钱的菜直接算成了六块五毛钱,虽然几毛钱不重要,可老板孙女真是会做生意。”

“我也经常去那家店买零食吃,都是常去的,去其他的店又觉得老板人算是不错的,只是喜欢占小便宜。”

灯杆立刻凑近了自说自话的一个抱着宠物猫的人和宠物猫。他们刚从一家灯刚亮的店走出来,又准备到下一家去。

这些人,真的是那个世界上来的人吗??

零星点缀着黑夜,椭圆的月亮此时格外的亲切,星空万里。惠子孤零零在前面走着的身影,和倒映在地方的影子如同一侧,狭长而又单薄。

很久很久以前,惠子是最要好的朋友,一直以来都非常重要的朋友。

日暮可此时说不出的难过还是其他,一开始见到是欣喜若狂,当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的时候,是惊慌失措的畏惧,可此时是悄然无声的为她难过,她甚至没有勇气上前牵着惠子的手一起走。

猛然间胸口像是划破了一道口子,要是没有惠子,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不会平安的站在这里,对这里一无所知的自己,此刻非常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难过。

“过了这条街,前面转弯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樱多特先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等一下他会问你所有的问题,你如实回答,他会帮你指出一条明路回到人间。”

“好的。可是惠子……”

“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跟上来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日暮还想说,其实无论过了多久她都一直没有把惠子忘记掉。

在灯杆的照射下,两个被拉长的身影平行于地面,依旧还是很热闹,这里夜晚的到来,是一天的刚开始。可这样冷冰冰的惠子不是以前那个惠子,以前她们可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呀,日暮也不敢在做声,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总觉得会有房子或者其他东西从脚下冒出来一般。

在一家名叫“樱多特事务所”的店面停下了脚步,惠子反过来去看日暮时,她果然还是有一些怯步。

开门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爷爷,两只眼睛如同狩猎时的猎鹰一样犀利的看着日暮,点点头带她们进去说:

“难怪之前会引起噬魂者的骚动,原来是有来自人类的闯入者,随我来,樱多特先生在客厅等。”

“好的,麻烦你了,樟树老人。”

樟树老人出现在日暮身边,他的工作是接待这些遇到麻烦的人,当他突然开口说时,日暮吓了一大跳

“你叫什么?”

“明日暮,是…是…高二的学生。”

“明日暮,等一下见到樱多特先生,你把来这里今天遇到的事情大致说出来,不要遗漏什么,否则我们也帮不了你。”

“好的,我会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的。”

“那么惠子小姐,你就先回去吧!日暮小姐留在这里的话噬魂者是察觉不到的,反倒是你出来这么久会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今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明天天亮之前就麻烦你再到这里来一趟,我们得赶紧送她离开这里,这里不属于她,她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惠子看了看日暮,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可时间紧迫容不得思考,她必须先回到自己的地方,否则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日暮你听我说,一定要记清楚。六年前和你约好一起到海洋公园去,结果中途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我在那次车祸中丧生。你现在之所以见到的我,其实早就不是和你一样的人,而你留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人类来到净乐得到的惩戒是会被剥夺在人间的寿命,如果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你将会永远留在这里。这里是神明的领地,一旦触犯了这里的法令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而离开这里必须得到樱多特先生的帮助,你今晚需要呆在这里,明天清晨我就会过来。日暮,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微笑地面对,一切都会好的。”

惠子葬礼的时候,日暮一直都知道,只是当这话从惠子口中说出来说出来时,猛然间不知道要怎样办才好。

和樟树老人打了招呼惠子走出樱多特事务所。这大概就是一种心灵感应,她在那里意外看到日暮时,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一容不得反应就带着日暮逃离噬魂者的视线,这是她唯一能做。

惠子已经走到了大街上了,这条街道和她刚来这个地方一样没有改变,一到夜晚总是热热闹闹的各色各样的,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她能够理解日暮的害怕,因为一开始来到这里时,几天下来都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那时候多么害怕呀!

“惠子,谢谢你。”

日暮快速跑回来了大门口对远处孤单单走在路上的惠子说道,一开始她真的害怕极了,甚至失声尖叫,若不是惠子一直在身边给予自己帮助的话。

“她一定听到你说的了,只是不方便放过头来回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噬魂者的耳目。日暮小姐,我们进去吧!多特先生大概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详细的说明。”

“麻烦你。”

看着惠子的背影,她已经慢慢地接受这个世界的存在了,无论如何都要坚强的面对,一味的软弱只会让惠子更加忙碌。

这条路格外的安静,一直到达敞亮客厅,里面简单的摆设着。一个男子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听到有靠近的脚步声才会抬起头张望着,换上一张笑脸迎人的脸说道:

“看来你所受的惊吓不小,先到这边来坐下吧!樟树老人,你先去泡一壶茶端上来,顺便看一看能不能找点吃的过来,过来吧日暮小姐,我们先来谈谈你为什么会卷到这个地方来。”

“好的,麻烦请稍等一下。”

日暮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桌子上摆放着一副国旗,上面摆放棋子的位置是一盘残局,而且还非常的熟悉,是和日晨玩过的三请诸葛,她很少会赢过日晨,除了五子棋之外。

“好吧!先来说说你今天的遭遇,从一大早起床开始之后又做了什么都一一告诉我哦。”

今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醒来后就呆在房间里,直到妈妈做好早餐叫她和日晨出来吃饭,而日晨没有吃早餐就先去学校了,所以她多拿了一块三明治去学校给日晨。然后就是下雨没有带伞这件事…………

她把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一五一十叙述了出来,期间樟树老人端来了吃的和一壶茶上来,就站在一边听着。叙述的事情微小到和敏敏她们放学后说再见回家所发生的事情。

“其他你日常方面都没有什么能说的过去的出路,除了你今天改变去学校的路线之外,又遇到在神庙下躲雨,你这么一说,有几种可能,一就是你经过神社时触犯了神明,以及让他们动怒;二就是噬魂者有意诱惑你前往这里;三就是你帮助的那个神明有问题;还有说不过去的一种,那就是你和惠子之间有某种牵连。以上所诉都是我个人的推断。”

日暮说不上来,可能中间真的有一种牵连,只是她完全解释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我都忘记了人类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樟树老人,你去帮日暮准备一间休眠的房间,然后让小易到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情要他去查一下。”

“好的,日暮小姐请跟我来。”

日暮看了看多特,她的确是哈欠连连了,可是她还是有很多不放心,现在哪怕让她睡,也会一整晚胡思乱想,与其如此还不如留下看能有什么值得抓住的线索。

“可是……”

“放心吧!你既然到了这里也只有选择相信我们能够帮助你,可前提是你需要休息一下,至于你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了,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吧!”

“拜托你了。”

跟着樟树老人一直离开客厅。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挨到舒服的床就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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