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阁上的灵雀觉得每日能看到仙尊的尊容已是莫大的幸福了,如今看到这副颠倒众生的模样,虫身都动弹不得,流了一地口水。
禹长阡从天弛背上一跃而下,手持谪虹矗立在无情阁顶。剑眉星目,貌如潘安,玄服加身衬出他的风度翩翩,玄黄玉冠束起丝丝墨色的长发,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此般天造之人迷倒万千少女,令千千万万颗情窦初开的心房为之迷恋,为之流连。可他的容貌,他的温柔,包括他的心只为一人所留。若有朝一日,那人被天毁,被地灭。他宁可寻一与世隔绝之处,对着昼夜,对着天地孤芳自赏。
慕容华双眼一睁尽是肃穆,幻出孤筇,将季喻抛出几米之外付诸一战。虽知天弛会牢牢的接住她,但他还是心有余悸的往后看一眼。
仅是一眼,谪虹剑气便向他袭来,猝不及防,这一剑他避无可避。可惜,斩下的是其分身。
禹长阡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只是十分安静,只剩下风声萧瑟。
他的剑平举当胸,长虹之气往四方散去幻成无数把剑影向白云洒去。既而他冲向云霄,于云端之上,目睹无数剑影被一一挡回化成灵。
于他身后一个白衣身影利用环境优势在云间来回移动,试图扰乱对方。
他将剑置于前,聚灵于剑,眉心朱砂之印渐现,如四神麒麟。结虹缚阵于云端,双眼一闭,静待敌现。
霎时,数十个白衣身影从白云里执剑冲出,连带发丝三千,给对方致命一剑,也是定输赢的一击。
他星目一睁,阵中生出万千红丝将其一一束缚,一一捏碎。谪虹直冲云雾里,使出长虹贯日,方圆百里皆红云一片宛若晚霞。
云端之上,玄袍飞扬,持剑之人英气逼人。谪虹虹光乍现,剑锋锐亮,之侧便是慕容华白皙的颈脖。
“你输了。速度不如往日,而且分身之术也不如异帛。”禹长阡收回谪虹,一一抨击他的不足。
慕容华从云端上做起,整理衣襟,语气硬朗:“异帛是缈影之人,岂能相比。”
漫漫长日,云卷云舒。
“这次来,所为何事?”
禹长阡缄默不语,飞到天弛身旁把季喻抱在怀里。
而后,他轻描淡写:“带喻儿去玄亚之海。”
“可小喻如今才九岁,修为不够深,当然你能护她周全。而且她也不愿跟师兄弟分开。”慕容华笃定地回驳他。
“不,喻儿会去的。毕竟,那里才最安全。”他说的高傲自负,似乎他最季喻。
“罢了。”慕容华挥挥手,沮丧的看着那身玄袍消失在他眼前。
百年来,还是死性不改啊。老自以为是,奈何你有这筹码,从你口中说出的事总能成真。
慕容华摊开手掌,一个红色的九凤被烈火包裹的的图案烙印在他手心。寓为:凤凰浴火,葬于火中,醒于光火,涅槃重生。是师徒间的灵犀之证,为难之间的传递之物,有助师徒二人修为高涨。
此悟伦锁乃是仙界灵物,百年前曾有一对师徒印证契约。自此仙界安乐,天下繁荣昌盛。只是后来,其师身中蛊毒失去仙身,他的徒弟也没了踪影。
刚才季喻以锁传声,慕容华才没多加挽留。那是一种几近哀求的声音,细到让人一捏就碎,让心碾成尘埃:师父,小喻想去。
唉,都这么说了,他哪有挽留的理由。可是,小喻你有没有想过顾及一下师父的感受呢?你的渴望师父也会在意。竟是师父哪里做的不好?我与你生活九年,朝夕相对都比不上禹长阡在你心里来的重要吗?
突然,很是突然,他眉皱舒展,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