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手杖当的一声将迎面扑来的砍刀格开。阿尔隆随即闪到一旁,脱离掉杰森的攻击范围,然后不停的快速变换着位置,似攻似守的让对方摸不着头脑。而后者在接连几次的劈空之后,更加的愤怒。杰森抓起地上的一具不完整的尸体向阿尔隆抛去,然后在尸体的掩护之下,大吼大叫的迅速的冲向他可能躲避的位置。阿尔隆猜出了杰森的意图。在被飞来的尸体砸中之前,他一猫腰的从尸体的下方窜了上去。而杰森却冲向了另一旁。随后,两人又进入了追逐的游戏。
科鲁夫手中的细身钩刀卡在了掠夺者首领鱼排剑上的缝隙之中,他直截了当的撒开了手,迅速后退,以免被对方踹个正着。然后从地上拾起了一把双手长剑,便再次冲上去与敌人决斗。首领掠夺者微微抖了抖鱼排剑,钩刀便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他看着冲上来的科鲁夫轻蔑的一笑,用手里的兵器直接削了过去,时机运用的恰到好处,必定将其拦腰斩断。科鲁夫想要闪开已经来不及,他眼中充满了绝望。突然,一股力气不知从何而来,科鲁夫对准了掠夺者的胸膛,猛的把长剑抛了出去。长剑附着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贯穿了掠夺者的身体,同时,鱼排剑上的刺也是穿透了科鲁夫的肚子。两具尸体扑通扑通摔在了地上。
杰森被科鲁夫的死刺激的更加愤怒,对阿尔隆更加怨恨。他出尽了招数将其逼到了小广场的角落里,打算击碎他的脑袋。“你这该死的外乡人!没有你的加入,我们会联起手,就不会有任何人死掉。”阿尔隆毫不畏惧。金属手杖一次又一次的挡住砍刀的攻击。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可怜的守卫者死在了掠夺者的剑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吼!”就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嚎叫声。而此时,苍穹之上的那轮巨大的明月褪去了洁白光辉,变成了暗红色。
两名掠夺者对视一眼之后,迅速的冲向杰森和阿尔隆的位置。他们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杀死对手,然后进入安全之地。因为,午夜已经来临,长毛怪物的猎杀时刻也即将开始。
“你这该死的懦夫。”杰森听到那声嚎叫之后,毅然放弃了与一直躲闪和防御的阿尔隆的决斗,转向对着掠夺者攻击而去。阿尔隆虽然不知道那声恐怖嚎叫的意义,但是在听到之时,心底里却莫名涌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杰森跳着躲开了一名掠夺者的袭击,然后用他的砍刀割开了另一名掠夺者胸前的皮肉。阿尔隆绕到另一边,切入了与掠夺者间的战斗,他趁着那名受伤的掠夺者因胸前的伤口而动作顿了一下的空挡,用金属手杖劈中了他的手腕,使其手中的兵器掉落。
而杰森瞅准了这个机会,当即翻滚了过去,砍刀一挥,那名掠夺者的整条胳臂连同半个肩膀都被削了下来,鲜血如同泉水里的泉眼一般的往外冒。此时,也同样的给了另一名掠夺者下手的好机会,他向杰森的位置一扑,手里的剑一扫,登时,杰森的大半条腿分了家。“啊!”
阿尔隆轻易的就用金属手杖的尖头杀死了那名缺了一条胳膊的掠夺者。另外一名掠夺者一击之后,又连忙的挥起了屠刀,打算直接给杰森一个了断。而倒在地上的杰森咬紧牙关,奋力的挺起上身,迎接这一次攻击。“当!”
阿尔隆赶忙冲了上去。“嗤!”金属手杖穿透了掠夺者的身体,倒在了杰森的身上。杰森一把推开了尸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你这该死的外乡人,尽管你让我再多活一会儿——长毛怪物马上就要来了!不想死的话就赶快进入守护魔法阵。”
远方不停的传来嚎叫。
杰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抓住了阿尔隆伸出的手。“没、没用的。我就算不葬身于怪物之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没有人会为我医治,新……新图楠的、的男人只剩下了我一下。医生的尸体可能都找不到了。”
挣扎了一番之后,杰森放弃了。他把手伸进领口里摸索了一下便拽出了一样东西,然后递给了阿尔隆。“把它交给我的妻子,妮、妮格。告诉她:要好好活着。你这该死的、的外……乡人。”
阿尔隆接过了这枚金属项链。那是一朵不知名的花,中间的位置处镶嵌着一块圆形的红宝石。反面雕刻着一行小字:我的心就在这里,它代表着我对你的爱——妮格。
嚎叫声越来越近了。
阿尔隆心中不详的感觉也是愈来愈浓郁。他将项链装进了口袋。然后,一把将杰森抗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守卫魔法阵在哪?“没用、用的。这样,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小型广场的正前方是一长排的黑色三层方楼,再往前只能看得见一座高高的钟楼。后面是一圈的铁栅栏,铁栅栏的外面有着密集的高矮不一的建筑,左方和右方似乎距离的有点远,只能看见建筑的轮廓。没有什么地方有着特殊的地方。“嘿!你、你是不是不知道守护魔法阵在哪?在那——”
就在这时,一股狂暴的力量突然凭空出现。猛的将阿尔隆和杰森掀飞了出去。在落在喷泉的石台阶上之前,阿尔隆看见了另他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只长着黑灰色长毛的大手臂不知从何处伸来、也不知有多长。这只大手一把抓住了杰森,然后又缩了回去。
“彭!”阿尔隆重重的落在了石台阶上,摔的七晕八素,全身上下一阵剧痛,直接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后,他的意志便开始渐渐模糊。
就在阿尔隆的意志要消失之际,一片昏黄摇曳的光芒出现在了他模糊的眼前,紧接着是一张布满皱纹、沧桑的老妪面孔。“远方来的旅人啊!你不该进入这场无休无止的轮回中来。要随心而行!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试炼——”
不知过了多久,阿尔隆慢慢恢复了意志、身体有了知觉。随即便是一股若有若无却又十分清晰的饥渴之感缭绕在他的心头,这种饥渴不是来自腹部,而是源于全身各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组织甚至是每一个细胞。它与四面八方传来的咆哮声一起构成了一根钢针,时时刻刻的刺痛着他的神经。
眼皮缝隙中的昏黄以及一盏油灯的轮廓、充斥在空气之中的霉味让阿尔隆确定自己还活着。
房间不大。浅灰色的墙壁、天花板上刻满了一种异常古怪的暗红色花纹,与两边是玫瑰色彩的落地窗外的月亮颜色一致。暗褐色的地板非常陈旧,上面布满了水渍。整个房间中,唯一的装饰就是挂在墙上的一幅油画。
这幅画没有裱框,是被一把穿甲匕首钉上去的。画的内容十分单调,就是一个鲜红的右手手掌印。
此刻,阿尔隆就躺在地板上。他的头旁边,放置着一盏油灯。灯光很平静,仿佛一切对它来说都无关紧要。
阿尔隆站了起来,之前所受到的创伤全部莫名的消失不见。他看了看四周,一下就被那幅画吸引住了。那个鲜红的手印他看起来非常的熟悉。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立刻心中大骇。这,就是他的手掌印。大小、纹路,完全一样。
他有些颤抖的抬起右手,对着手掌印按了上去。紧接着,阿尔隆的身体化为一片浓郁的白色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眼前微微一晃,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尔隆已经出现在了一条走廊的尽头处。这条走廊有些昏暗,但是却不知光源从何而来。走廊的两边墙壁上整齐的排列着一幅又一幅画像,一直延伸到无限远的另一端。而尽头处的墙壁上也有一幅画像,只不过这幅画中的人物正是阿尔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