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隆走向了一幅画。就在他靠近的时候,画上突然浮现出了几行字迹:
“快去找到妮格夫人,她会告诉你进入虚界的方式,在那里你可以解决源于灵魂的饥渴。穿过广场、在铁栅栏外、第二排圆顶的屋子,门口有一座白色的天使小雕像,她就在那里。如果你不把杰森的项链交给她,她会因为外出寻找失踪的丈夫而丧命于怪物之口。”
另一幅画上的字迹:
“在这里,时间最为重要。每隔七天将是一个新的轮回。如果你不能完成最后的试炼,这种轮回将会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直到你的醒悟或者死亡。实界的白昼是虚界的黑夜,虚界的日出是实界的日落。希望你能把握好每一次的抉择。”
每一幅画似乎都是对于这个诡异空间的一些提示。阿尔隆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了第三幅画:
“假如你选择的是站在正义的一方,那么你可能得到的是一枚火焰秩序——那是一种普遍的并且可以另长毛怪物们畏惧的火焰力量,但是你得有足够多的血块用于消耗。而血块来自于每一头死去的长毛怪物的残留物之中。它们很容易杀死,因为这种怪物丧失了视觉能力,但首先你得保证自己不发出很大的响动。”
就在阿尔隆打算看下一幅画像的时候,整个画廊突然崩灭,而他的身体化为一片白色烟雾消失了。重新回到了空无一物的房间之中,昏黄的油灯还在摇曳着,似乎他的离去只是瞬间。
顺着玫瑰边纹的落地窗向外望去,猩红的月光驱逐了部分阴翳,使得一些街角小巷、屋顶墙壁呈现在了视野之中。一个方形阳台上,一只全身长满长毛的怪兽正在游荡、四处摸索,它的身上挂满了破布条,那似乎就是它的衣裳,而这样的衣裳看起来毫无作用。在一座高塔的后面,阿尔隆看见了那片小型广场。
阿尔隆提起地上的油灯,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地板是木质的,踩上去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如同睡梦中的人在磨牙一般。两侧同样都是一排破旧的木门,但似乎都无法打开,不知道里面存在着些什么。每一扇门上面都刻画着一枚完全一样的新月符号,看起来似乎与某种古老的献祭方式有关。
空气之中弥散着一种无形的不祥气息。
走廊的尽头,是开始向下的阶梯——楼梯十分的破旧,仿佛随时都会变成稀里哗啦的碎片。但是一条横木板却挡住了去路。横木板上刻着这样的一行文字:一旦你离开安全之地,那么你会发现你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阿尔隆伸手将横木板掰了下来,这正好可以作为一把临时的武器。希望它有点用处。
就在阿尔隆走下楼梯的时候,一团黑影从上方落了下来。随即便直接向他窜去。
淬不及防之下,阿尔隆被撞了个正着,紧跟着的就是那头怪兽锋利如刀刃般的利爪。“嗤”他立即向一旁翻滚,但右肋部位还是被抓出了四道血淋淋的伤口,只差一点就划穿了皮肉——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同时,阿尔隆挥出手中的木板,狠狠的砸在了长毛怪兽的身上,“咔嚓”一声,木板当即碎裂断开。
阿尔隆紧忙闪避着退开,并四处巡视,希望能找到一把兵器或者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好在他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几步之外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具尸体,在尸体的胸口处似乎是插着一柄剑。而那怪兽狂嚎一声之后,便再次向他扑去。
阿尔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去,一把抽出尸体胸口的螺旋剑,回身就是一刺。那怪兽恰好向他扑去,直接撞在了剑上,把自己穿了个透。怪兽的身体扭曲了几下,然后彭的一下爆成了一团血红色的烟雾,这团烟雾聚而不散,向上腾空而去,直到看不见,仿佛是融进了月亮之中。
随着怪兽的死去,它身上原本的破布条散落一地,在其中似乎有一些暗淡的发光体。阿尔隆拨弄开碎布,下方果然有两块散发着微光的淡红色结晶体。这好像就是画像上所说的血块。
他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具尸体,忽然发现尸体被不知名利器所切开的头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是他之前在匆忙间并未觉察到的。收起血色结晶体,又重新拾回油灯,阿尔隆靠近了尸体仔仔细细的观察起来。
尸体歪倒在墙角,身上血迹斑斑的盔甲上布满了伤痕,生前肯定曾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战斗。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肉已经开始腐烂,一股微弱的臭味也已经开始飘散。他的头颅被从中央的位置劈开,但是却不见有脑浆流出或者干涸的印记,这就是一个空壳。喉咙的位置正有一种未知的生物奋力的往外拱。
突然,那未知的东西噌的一下窜了出来,啪叽落在了地上。它满身粘液、外貌如同蝌蚪——却比蝌蚪大上几百倍,足足有成人的拳头那么大个。阿尔隆后退了三步,紧握手中的刺剑,准备着随时给予它致命一击。
但是那蝌蚪生物却显的万分恐惧,发出了一种类似尖锐铁器摩擦的声音之后就刺溜着滑走了,速度极快,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一声恐怖的嚎叫在阿尔隆的身旁炸响。紧接着,一片火红的光芒连同灼热的烈焰向他席卷而来。阿尔隆当即向前扑倒过去,那烈焰擦着他的后背掠过,且引燃了他的衣服。
怪兽挥舞着利爪,冲着地面再次释放了与先前一样威力的火焰。不过,这一次击中的是石板,就在阿尔隆的旁边。他向着怪兽的脚边滚去,在熄灭了后背上火苗的同时,螺旋刺剑也插进了怪兽的身体。
血雾升腾而起,就像一朵被风吹起的鲜红玫瑰。不过,这团血雾似乎是小了一些。
在烂布条中,除了两块血色结晶体之外,多出了一样东西。这是一块雾状的白色小薄片,难以确认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它几乎没有重量,拿在手里更是没有触感,如同不存在一般。
阿尔隆熄灭了油灯,借着月光继续向小广场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