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是把这一身换下来吧,大喜的日子,怎么能穿白色呢,这不吉利。”薛盈盈极力想要劝阻卫卿。
卫卿道:“白色象征着纯洁和忠贞不渝的爱,有什么不合适的?”
白色象征着纯洁和忠贞不渝?薛盈盈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觉得这是卫卿在狡辩。
“小姐,您这样出去,老爷会被吓着的。”薛盈盈苦口婆心继续道。
卫卿道:“放心吧,他老人家心脏好的很,吓不坏。”
薛盈盈皱眉,瞧瞧,卫卿这话,这像是一个做闺女的说的吗?
薛盈盈还要说什么,门外迎亲的鞭炮响了起来,卫卿闻声一挺腰,对莺歌道:“时辰到了,莺歌,咱们走。”
莺歌为难地看看薛盈盈,又看看卫卿,豁出去地咬牙,跟着卫卿跑出去。
主仆二人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媒婆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准备接新娘子,结果却瞧见穿一身白色婚纱的卫卿,登时傻了,愣在那里。卫卿手捧鲜花,穿着长长的婚纱缓缓走出太师府,满堂的宾客都惊呆了,瞧见女儿穿成这样,卫臣一个崴脚差点摔倒,瞠目结舌地瞪着自个闺女,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太师府门前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傅子烨一身新郎服,骑着大马微笑着站在那里,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见到从太师府门口走出来的新娘子,满大街的人一片哗然,瞪着卫卿跟看怪物一样,傅子烨先是愣了愣,旋即看她的眼神耐人寻味。
不可否认,她这一身的打扮很是怪异,岂止怪异,简直是离经叛道。
看着出来的新娘子,满大街的人都傻了,迎亲的队伍也忘了奏乐了,整条街静得诡异,卫卿身披婚纱手捧鲜花,懒洋洋地挑眉看傅子烨,眉目里透着火药味,尽是挑衅。
傅子烨身旁,谢放摸着脑袋喃喃道:“我地个乖乖,她穿的这是什么啊?”
所有人都呆了,傅子烨淡定地下马,对傻眼的管家道:“愣着做什么,迎亲回府。”
管家回神,这才叫了媒婆牵着新娘子上花轿,卫卿身后,莺歌几乎是提着脑袋跟在她后边,生怕跟丢了被落在太师府,可千万不能被落在太师府了,你瞧太师那脸色,恨不得把她们生吞活剥了。
直到入尚书府,莺歌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新房里,遣走丫鬟下人们莺歌松了口气,床边,卫卿一扯头纱大跨步直奔桌前,倒茶:“渴死我了,这尚书府离太师府也是够远的,都走了快三个小时了,这要赶上长途了。”
莺歌急忙捡起头纱,捧着头纱为难地左右看看,觉得这东西应该同头盖是一样的吧,这样想着,她又把头纱给她盖回去:“小姐,盖头揭不得的,不吉利,要等到姑爷来揭才可以。”
卫卿扯下被盖回去的头纱,道:“怕什么,这又不是中式的凤冠霞帔,扯了也没关系。”
“没关系吗?”今天的小姐好奇怪,说的是她不知道的,做的是奇怪的,莺歌迷糊了。
门外,鬼鬼祟祟的谢放拉着冰山脸唐傲跑到窗台下,贼头贼脑地趴在窗户外推窗户,唐傲皱眉,问:“你在偷窥?”
谢放道:“错,不是我,是我们。”
唐傲立马起身就走:“我不想偷窥。”
谢放急忙拽住他,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姓卫的女人什么底细?”
唐傲于是蹲回去,窗户被推开,屋内,卫卿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喝甜汤,身后,莺歌正卖力地给她捏肩捶背。
想到自家小姐这就嫁了,莺歌有点伤感,就跟嫁闺女似的,舍不得。
“小姐,从今往后,您可真的就是一个人了。”莺歌感慨。
卫卿凉薄地道:“这世上哪一个不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没什么可伤感的。”
莺歌目光坚定:“不,小姐,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卫卿一笑,忽然想起什么来,托腮沉思:“你还记得傅子烨身边骑马的那个狐狸眼吗?”
窗外,谢放心里咯噔一下,想:完了,她认出我来了?
卫卿接着说:“我觉得他长得蛮好看的,要不,我就把他许给你吧。”
“小姐!”莺歌一声娇嗔。
窗外,谢放吓得双腿一软栽倒在地:这女的有病吧?她要把他许给她的丫鬟?开什么玩笑!
唐傲同情地拍拍谢放的肩膀,他就一直觉得,男人长得比女人漂亮不是件好事,看,果然被他猜准了。
卫卿敏锐地扭头,厉喝:“谁在窗外?”
窗外,谢放急忙捏着鼻子学猫叫:“喵……”
卫卿松口气,回头,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指不定什么时候傅子烨就进来了,想到傅子烨,卫卿如临战场,今天晚上,将是一场巅峰对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该怎么不动声色地在一个大老爷们眼皮子底下安然地度过一夜,还不吃亏。
作为一个新娘子,特别是一个不想同房的新娘子,卫卿感觉压力好大。
“扶我过去坐下,我眯一会,有人来了叫我。”卫卿整理衣衫,老老实实地坐床边,耷着脑袋闭眼睡起来。
莺歌于是像只放哨的狐獴翘首站在门口,全副武装。
窗外,谢放和唐傲缩回脖子,蹲在窗户下思索,半晌,谢放钦佩地道:“夫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啊,坐着都能睡。”
这便是他偷窥出来的结论?
唐傲脸一黑,起身彻底不想理他了。
送完宾客,已是二更,月光下喝得有点乏了的傅子烨对着月亮发呆,下人们穿梭在堂前院内收拾酒席,管家端来解酒汤递给傅子烨,道:“爷,该歇息了。”
傅子烨回神,抬手接过解酒汤,眯眼一饮而尽,拂袖起身离开。
解决了宾客新房内还有个卫卿。
新房门口,久不见新郎的莺歌靠在门口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远远地傅子烨走过来,门口无人把手,只有卫卿陪嫁过来的丫鬟莺歌,瞧她睡成这样,傅子烨绕过她直接推门进房,门“吱嘎”一声打开,屋内床边的卫卿睡得“咚!”地一声栽倒在地,磕了个结实,惨叫一声捂着额头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