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天后,那姑娘终归跳了下去,像一只飘舞的蝴蝶,顷刻便被焚烧殆烬。
她不清楚自己因何而救她,大概只是心中的一笔疑惑,想着求个答案罢了。
泣樊总告诉她他和她都不像好人,那他们本就应是两个彻彻底底的坏蛋,大可不必再让人以为他们是两只好蛋,结果叫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的白蛋,如此想来他到底比她有见识些。
让魂魄探入糙石头里,她侧着面,看着那因为过度虚弱而有些朦胧的女子单手撑着下巴冉冉坐在虚空中,问道:“为什么要寻死?。”
“恨吧。”女子动也不动,也不怕她是否听得见。
“既是恨了,就应该痛痛快快地报仇,这样死了,让仇人高兴,有何意义?”
女子吃力地转身,笑盈盈道:“你是在…劝说我?我以为你要做的把我吃掉。”
“我可以帮你活过来,甚至换一具驱壳,你就能去找那个人报仇了。”想了想又道:“我不喜欢吃人。”
她摇摇头:“可多少也还是影响了你罢,而我总是有自己的选择的。”说罢就闭目不再答话。
想来她还是不能明白,有了仇人就有了羁绊,这样还去轻生的选择。
女子走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倒是很差异这点残魂是怎样破除封印的,但她没有拦,以后也不会再拦了。
和上次一样,像离开一样离开,却是再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了,雪花依旧飘零,她却感到有温热的东西拍打在脸上,第一次在那滴血泪中感受到类似怨念、痴昵和恨意的东西。
可叹在这里几万年来的第一枚客人,就这样香消玉损了。
那些都是六万零二百三十年前的事,自从出来后,每年日子她都记得很清楚,六万年,又不知道可以改变多少事。
至神者可步步生莲,足经之处芳草泽生,得与福生万洲,享之仙境。反之至魔者踏足之处得存草不生,生灵涂碳,高兴则捻死一只,不高兴则捻死三只。
生是至魔,又融入太多人的恶念悲怨纠葛,一现世便引来不少腥风血雨,客观上也给了无数整日安逸惯了的纨绔们当头一击。
世间已经不太平了太长时间,往日忌惮那些神仙,不敢太兴风作浪的妖魔在新任魔君的带领下,闹得是天翻地覆,誓要拿下人仙界。
诚然神仙也不是吃素的,曾也稳当坐镇妖魔鬼三族,可上古众神很早就没了音讯,僵持这么多年实属不易,也是元气大伤,加上那魔君一直没怎么出手,一出手就死了大将死了小将,元气更是伤得没话说。
可见当今这局面。
而今天,她想干一票大的。
为什么说是大的,因为她要杀的是当今仙族最大的主体门派拾阑山的掌门祭廑,是她救过一次的那个女子恨的人,在女子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名字了
这些年她登上君位,借着魔族之势灭了不少人,而泣樊就代她带领魔族对敌天族,此生追求的也是这个,否则也不知道活着干嘛。
本来也想吧祭廑留在后面,况且这个人还有些棘手,倒没想到比想象中要容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