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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就在常笑宇把车开进郭越单位的大门的同时,王红娟也把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了。她头发蓬乱,脸色灰败地对着站在门外紧张得不知所措的人们说:“崩盘了!”

“啥?”张东旭吓了一跳,他抬头看见了王红娟房间里打开的电脑,就向后一招手,把自己的同事都叫了进来。

刘秀萍揽住王红娟的肩膀,扶着她走进屋里,坐在床上。这时候张东旭也已经坐在电脑前面,查看即时行情,高娃和郭越围在他的身边一起看。

今天的大盘走势不妙,跳空低开之后,一路向下,在跌停板上栽种了一片碧油油的绿色。

“这是怎么的啦?”张东旭也沉不住气了,紧张地问道。

“涨印花税了。”王红娟坐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原来就在郭越单位的女人们为了莫名传来的敲打声心惊胆寒的时候,财政部在5月30日零时,特别发布了一个公告,公告的内容是:“为进一步促进证券市场的健康发展,经国务院批准,财政部决定从2007年5月30日起,调整证券(股票)交易印花税税率,由现行1‰调整为3‰”。

王红娟的丈夫一直不太支持老婆炒股票,后来见到王红娟这些日子赚到不少钱,也就听之任之了。但是,他心里总觉得靠炒股票赚钱这条道路很危险,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连忙打了电话过来,跟老婆通报。

王红娟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到清早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结果却被老公一个电话吵醒,王红娟老公在电话里又发了一通埋怨,说她如何如何拿着钱打水漂云云,搞得王红娟烦躁不堪。等到王红娟好不容易接受完老公的教育,爬起来打开电脑,却看到大盘在突如其来的利空打击下,开盘就低开255点,跌幅5.8%,个股下跌的惨烈更是不用形容。

王红娟昨晚本来就受了惊吓,又被老公一气,现在看到这个情形,再是一惊,一时间头脑不灵,就呆呆地坐在那里发愣,连上班都忘了。要不是张东旭在外面敲门,王红娟可能得在电脑前面坐一上午。

刘秀萍看着王红娟失魂落魄地样子,连忙安慰她说:“别急,别急。”

王红娟眼泪汪汪地看着刘秀萍:“当初不如听你的了,把股票都卖了。”

张东旭反倒笑了。他坐在椅子上回过头去看着王红娟:“真就是涨印花税,没有别的?”

王红娟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这个,不知道别的。”

“那就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张东旭笑嘻嘻地道,“利空出尽是利好,这句话你都不懂?”

这时候高娃插进话来:“张科长,你不是不炒股票吗?”

张东旭说:“那你不是也站我身边看了吗?咱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谁也别说谁了。”

这时候刘秀萍在旁边忧心忡忡地问道:“科长,你说得准不准啊?这东西可不能开玩笑。”

“哎呀,你们这些女人就是胆小,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承受不住了。”说着张东旭“啪啪”又按了几下键盘,打开了上证指数的日线图,指向2月27日那一天,说道:“你们忘了2.27了?跌得比今天邪乎不?结果咋样?还不是上去了。”

王红娟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一些道理,就走了过来,把自己手里的两只股票打给张东旭看,高娃也嚷嚷着要看自己的股票。郭越想,我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是外人,还是不参合的好。所以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一直也不吭声。

几个人噼里啪啦把各自的股票都打出来看了一遍。这些股票差不多都在跌停板上趴着,生产科的“科票”杭萧钢材低开了8%,虽然低开后瞬间拉高,现在也仍然是逐波下行,好像也要往跌停板上靠拢。

虽然张东旭说得很轻松,但是看到自己手上的股票跌成这样,每个人心里都挺难受,纷纷说:“完了,完了。”

张东旭连忙安慰她们:“我们炒股票不是争一城一地之得失。别大惊小怪的了,哪次利空出来,这个大盘不是低开高走?现在正是买入的好机会。”然后又转过头对王红娟说,“你还有钱没有,现在正好逢低买入。”

王红娟说:“我没钱了。早就满仓了,要不能吓成这样?”

刘秀萍被张东旭说动了心,问道:“那张科长,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时候再买回来。”

张东旭对着刘秀萍竖起了大拇指说:“刘姐,我发现咱们这几个人里头最会做股票的就是你。你看你前几天卖得多好,正是最高点位上。”

刘秀萍说:“谁说的,我落下一大截行情呢。我卖杭萧钢材的时候还不到20块钱,它最高涨到30多块钱呢。就是跌成这样,都比我卖的时候价钱高。”

张东旭道:“那你还不快点儿买,这叫逢低吸纳。多少也把你的利润跟我们扯平啊。”

刘秀萍还有点儿犹豫:“我听他们说4000点附近要做双头……”

高娃笑了:“你还说你那个麦当劳。为了这个你少赚了多少钱啊!”

这时候张东旭说道:“你到底买不买?快点儿,咱又不是职业炒股的,还得上班呢。”

刘秀萍犹豫了犹豫,最后说:“还是买点儿吧。”

刘秀萍、王红娟、白丽娜和高娃几个人都是在看到司路雨炒股赚钱以后,商量好一起入市的。那时候她们把司路雨当成了老师,所以开户的时候也是由司路雨领着,在同一家证券营业部开的户,也同时办理了网上交易。所以他们之间的委托交易系统都是公用的,只是账户、密码不同而已。

刘秀萍年纪大了,又一直都没学会使用电脑,干脆就把账户交给司路雨打理,司路雨也不负所托,让刘秀萍赚到了不少钱。所以刘秀萍对她的账户、密码的保密性也不在意。总觉得都是同事,没有什么好提防的,再说从股票账户里又不能直接取出钱来。

所以张东旭一问她的帐号、密码,她也就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张东旭进入了刘秀萍的账户,然后问道:“买哪个票?”

刘秀萍好像就认准了杭萧钢材,指明要买这一只股票。

张东旭在买入价一栏输入25.88元,说道;“咱赌一下,我估计它今天一定会回探开盘的价位,咱就在这儿等着它,”然后他又看了刘秀萍一眼,“要是买着了,拉起来,你就干正了。要是弄不好跌停板,你损失也不大,你看咋样?”

刘秀萍也没有主意了,连声说:“行,行,你说咋样就咋样。”

“那半仓啦?”

“好,好,都听你的。”

刘秀萍这么一买,高娃也沉不住气了,问张东旭:“你也帮着我买点儿?”

张东旭一直跟她之间明争暗斗,不愿意帮她忙,就说道:“刘大姐的账户那都是公开的秘密了,你的就不一样了。你还是自己买吧。”

高娃想了想说:“行。我手机委托,也是一样的。”

几个人撂下了满腹的心事,就要一起出门回去工作了。郭越在旁边看着,虽然也想知道自己买的沽权到底形势如何了,但是一方面觉得张东旭因为自己上班的时候去卖股票说过自己,现在不宜再提,另一方面又怕同事们笑话自己拿全部的钱都买了废纸,所以一边心里头嘀咕着自己买的38008化肥沽权会不会跌到7毛钱,一边跟着张东旭他们下楼去了。

几个人出了宿舍楼,张东旭还在议论,说道:“你们这些女人,一点儿世面都没见过。”

王红娟的情绪也好转了起来,说道:“那你还不是只让我们买,你自己没买?”

张东旭听到这句话,急得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光顾着你们了,我现在就给我老婆打电话让她去买。”

张东旭这边儿把手机掏出来,高娃也把她的手机掏出来了。张东旭是打电话给他的老婆买股票,高娃是电话委托股票交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大家伙儿几乎都是满仓,就好像新高就站在明天的日历牌上,只要伸手一摘,就手到擒来了。

这一伙人走到半路上又碰到了白丽娜。白丽娜也没问他们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王红娟又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一边跟着大伙儿往回走,一边问张东旭:“什么叫水没问题,壶有问题啊?”

张东旭正处在兴奋中,听她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儿没头没脑,也就没有回答她,只是问白丽娜在这儿等了半天结果如何?白丽娜也以实相告说:什么也没有。张东旭这颗心就彻底地放下了,领着手下几员女将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了。

等到张东旭领着他的几员女将回到操作室,发现满屋都是苍蝇。

它们在房顶上爬,在桌子上爬,在椅子上爬,在白大褂上爬,在分析仪上面爬,在试管里头爬,还有两只掉到了培养液里头,正徒劳地挣扎着往上爬。苍蝇也在地上爬。实际上苍蝇是爬行动物,只不过是多了两只翅膀,所以比较迷惑人。

高娃一走进操作室就无法忍受地高叫起来:“哪来这么多苍蝇!”

苍蝇破坏了人们的好心情。陈魁看到生产科的人突然都走了,他也跑出去看热闹。陈魁离开的时候忘记了把采精室和操作室之间的窗户关上,又忘记了把采精室和牛舍院子之间的门关上。那些整天跟在牛屁股后面瞎转悠的苍蝇们抓紧这个机会,飞进来享受空调了。

“陈魁,陈魁!”

刘秀萍和王红娟抓起放在放在桌子上的白大褂挥舞着轰赶苍蝇。高娃跑到旁边的隔离间,对着门外叫着。

陈魁不在。牛倌不在。预备采精的公牛们也不在。

生产科的人们轰走了苍蝇,把操作室和采精室之间的窗户关上,心情都有点儿沉郁,看来这个上午又要白白地浪费掉了。最近他们好像浪费了不少个上午。

张东旭掏出手机给陈魁打电话,过了一会儿陈魁连跑带颠儿地回来了。

“哎,你们刚才干啥去了?”

“我们还没问你干啥去了呢!看你弄这满屋的苍蝇。”高娃不高兴了。

“啊?哪有苍蝇啊?”陈魁晃悠着脑袋左右看,“没苍蝇。”

白丽娜说:“我们刚赶走了。你怎么走的时候,窗户、门都不关呢。”

陈魁拍了下大腿:“嗨,光顾着看热闹了,忘了。”

高娃想起来在水塔前面的那一幕,说:“热闹不是看完了吗,你怎么还不回来?想偷懒啊。”

陈魁在心里头讨厌这个被人们叫做“睾丸”的女人。她又不是他的领导,可是总拿出一副教训人的口吻。陈魁决定给她来一个精确制导的打击,一次斩首行动。他知道高娃炒股票。

陈魁脸上依然带着笑,好像很刺激、很兴奋地说:“你们刚才看到水塔边围的那群人了吗?”

白丽娜撇了撇嘴,心说我刚才就在那儿。

“这家伙,就一个字:壮观!”陈魁继续活灵活现地说。

“那是一个字啊?”张东旭说。

“嗯,”陈魁摇了摇脑袋,拖了一个长音,“你先听我说。你说水塔里头藏着一个死人,那么大个事儿你听着怕不怕?怕不怕?”陈魁又自问自答地拍了一下大腿,说:“怕!怕得他妈的要命。全单位的人都来了,就等着上去的人给个结果,你说怎么着……”

“什么都没有。”白丽娜在旁边不耐烦地说。

白丽娜的不耐烦根本就没有打击到陈魁,他依然像一个敬业的推销员一样保持着叙述的热情:“这些人活儿都不干了,巴巴地跑到水塔底下,谁叫他们回去也不听。好像弄不明白个结果,就打算一辈子在这儿站着似的……”

陈魁说这句话的时候,人们都同时把目光投向白丽娜。白丽娜不由得一阵脸红。

“谁承想,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上面的人还没动静,下面的人都走光了,还跑得比刘翔都快。你们说怎么了?”

“怎么了?”大家都被他的故事吸引住了,纷纷发问。

陈魁故意卖了个关子,沉默了一下,才故作神秘地说道:“就来了一个人,说了一句话,声音还不大,这些人都跑光了。你说这些人跑啥?啥事儿比死人更吓人,让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到底啥事儿啊?”陈魁这么云里雾里的,也把生产科这些人的好奇心都调动起来了。

张东旭更急说:“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我告诉你,”陈魁的声音突然放低了,好像耳语一般,“那人是办公室的,他过来就说了一句:‘还他妈看呢,大盘都跌停了。’嘿,”陈魁拍了一下大腿,“他不说我还不知道,咱单位有这么多人炒股票,大家呼啦啦转身,一起都往回跑。那场面,两个字:更壮观!就跟鬼子进村了似的。”

“操!陈魁你不识数啊,那是两个字嘛!”张东旭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没想到陈魁说的是这个,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了,“该干啥干啥去得了。”

“别急啊,你听我说啊!”陈魁拿出誓死也要把故事讲完的劲头来,“我看见他们跑,我也跟着跑,咱也去看看热闹。结果进了办公室,好家伙,一人一台电脑,全在那儿忙着看股票呢。我说这些人平时装得人五人六的都忙些啥,原来都猫在办公室炒股票呢,还整天埋怨赚得少。”

“可不是。咱们整天忙得要死养活那些大爷,他们还不知足。”生产科的人们同仇敌忾起来。

陈魁等他们议论完了,才又提高音量:“我一看他们的那个股票啊,都趴在地上不动了,个顶个葱芯绿,超级环保。好家伙,那个线——”陈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线,“就跟心电图似的,哆哆嗦嗦蹦跶了几下,然后“嗒”,停了,一条横线画过去。我寻思这股票也跟人一样。这人的心电图要是不跳了,这人就死了。这股票的心电图不跳了,估计这股票也死了。”

陈魁这些话张东旭都不爱听,他在旁边打断说:“你懂啥啊!”

陈魁说:“我是不懂啊,可他们懂啊。我听他们说,这是政府开始打压股市的信号。还说叫什么半夜鸡叫……对就是半夜鸡叫。这半夜鸡一叫,股市马上就要打回900点去了。历史证明的,百分百都是这样。你想想从4000到900那得赔多少钱啊!”

陈魁这么一说,还真把生产科的这些人吓着了。那些女人都张大了嘴,偷偷在心里计算着从4000到900到底是跌多少个点,张东旭表面上还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头却也开始打起了鼓。都说水势无常,这要真是政府打压,那跌到多少点儿还不是政府说了算?

陈魁看见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尤其是高娃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像被人喂了毒药似的,知道自己的斩首行动已经得逞了。至于误伤无辜那是难免的。

最后陈魁来了个总结陈词:“那水塔里头到底是别人的命,这股票可都是真金白银花钱买的,那是自己的命。别人的命没了不要紧,自己的命要是没了那可咋整?你说他们能不害怕吗?弄不好那是家破人亡啊!”

说完,陈魁抬起屁股来乐颠颠儿地走了。生产科的这几个人被扔在那里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刘秀萍好像就要哭出来了,高娃看着张东旭的脸色也不对了。高娃看着张东旭的时候,就好像张东旭是搞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似的。

被陈魁“制导”打击之下的“伊拉克”哀鸿遍野,几个人强撑着干完了上午的工作,都没心思吃饭了,那目光复杂得都能写满一本书。

郭越在旁边看着她们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于是说道:“你们配液室不是有台电脑能上网吗?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现在上网对她们很危险,就像一把刀插到了身体里,不拔出来还好,拔出来你就死翘翘了。

“来吧,来吧。”好在张东旭是男人。个头再矮的男人也是男人,总比女人的耐受力强一些。张东旭在前面打头走,几个女人犹豫犹豫地跟在后面,就好像是去干什么坏事儿一样。

张东旭动作迟缓地把电脑打开,表情僵硬地把把看盘软件打开,突然一下子心花怒放了。

这天上午,大盘果然像张东旭说的那样缓慢地涨了上来,到中午收盘的时候,跌幅已经收窄到1%。眼看着套在脖子上的套子,好像就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形了。

张东旭表现得很宽容地说:“唉!你们这些女人啊!”

心底里的石头落了地,几个人欢欢喜喜地去回去吃饭。

今天中午郭越单位的宿舍里分外的热闹。

男人女人们聚在一起,空前的团结。他们手捧着矿泉水瓶,嘴里咀嚼着饼干或者是方便面,却依然能够笑容满面,喜气洋洋。他们好像突然死而复生,体会到人生的甜美。但是他们的目光却依然是焦灼的、期待的、恐惧的、盼望的甚至是幻想的。

这是一个祥和的中午,一切都好像暂停了,休止了。没有人提起昨天晚上那找不着肇事者的“咚咚”声,也没有人提起今天早上有几个不怕死的人爬上了几十米高的水塔,就因为他们认为里头藏着司路雨的死尸。人们的话题是琐碎的,天气,孩子,老婆,化妆品,车。在这一天的中午,人们眼睛闪亮着,俏皮地随着谈话内容轻松灵活地转动着,就好像是回光返照。

但是这个中午也是短暂的。它转瞬即逝,并且难以复制。

就在郭越单位的人们为了“自以为必死,结果却没死”而庆幸的时候,就在生产科的人们为自己能及时在低位买入股票而骄傲的时候,命运女神翻脸了。

下午开盘以后,整个A股市场风云突变,抛单像雪片一样飞来,空方的弹药好像无穷无尽,大盘被拖累得逐波下行。那些曾经被人狂热追捧的垃圾股,被人一只一只地摁在跌停板上。就连号称中国最大的蓝筹股“国商银行”跌幅也达到了9%。

郭越单位办公室里的人都傻了,就在某一个时段里,他们全部失去了声音,失去了动作,也失去了表情。他们的时光停止了——如果停止倒好了,停止了就不会继续下跌。但是时光没有停止,依然僵硬地行动起来,股票也依然迅速地跌落下去。

最终在收盘的时候,上证综指单日下跌了281.84点,跌幅为6.8%。沪深两市有近900只股票跌停,成交金额创造出了超过4000亿元的天量,同时两市流通市值中也有1.2万亿消失在空中,成为永远也不会下雨的水蒸汽。

在这一天里,不仅郭越单位的人在为跌停板而痛苦,每10个中国人里头,至少也有一个人在痛苦着。他们纷纷收获了一个甚至是几个跌停板,因为他们相信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就不会同时摔烂。但是在这一天,几乎所有的篮子都是破的!到2007年5月30日这天,沪深两市账户总数达到10112.26万户,除去3亿儿童,每10个中国人就有一个账户。这是愁云惨雾的一天,也是中国A股市场一年半的牛市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生产科的人们并不知道市场的这些变化,因为他们落下了太多的工作要赶。当她们下得班来,满心欢喜地打开行情软件,以为又有钱赚的时候,却通通都傻了眼。

郭越也傻眼了。因为她的沽权最高价格是2.812元,收盘价2.388元,涨幅为130%,就在同事都几乎痛哭流涕的时候,郭越发达了,她的资产翻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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