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的黑了,秦琴和婉儿找了家客栈住下,赶了整整一天的路,两人都已经很累,很快就完事儿睡下了,隔壁的房间里住着冯叔和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已经睡着,冯叔还在焦急的等着冯宣舞平安的回来。
天已经全黑,但士兵提着灯笼还在废墟处把守,冯宣舞戴着面纱一步一步靠近废墟,冯宣舞手中银针早已准备好,靠近了废墟后几只银针一并发出刺中士兵的眉心,士兵即刻倒地,冯宣舞跑进废墟正伸手去捡起白文的长笛时,突然一大群士兵朝她跑过来,“快!还有有同伙,别让她跑了。”
冯宣舞把长笛捡起便立刻就跑,飞檐走壁是她在练舞中的绝学,所以很快就甩掉了那些士兵,但是在大火烧过的废墟中走过,鞋底走出来的有一段路是黑色的,所以让元军知道了她逃走的方向,元军就顺着方向追着。
很快,冯宣舞来到他们落脚的客栈,“咚咚咚,春天下雨。”
冯叔一听是自己人的暗号便去开门,“爹,我回来了。”
“怎么了?舞儿。”
“爹,白大哥他……我就找到这个。”冯宣舞把白文的长笛拿了出来,“对了,爹,你看见秦琴跟婉儿了吗?我刚才是穿过后院进来的,我看见秦琴他们的马车也在,我想她们也是到这里了吧!”
“我没有看到啊!原来她们也才到这里,天色已经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留意一下。”
“好饿啊!婉儿,你在哪里啊!”这时天已经大亮,秦琴才刚睡醒。
“我在这里呢!夫人,你还真能睡,早餐我已经端到房间里来了,另外,冯叔他们也在客栈里。”
“啊!什么?他们也才走到这里。”
“是的,因为舞姑娘半道上回去过。”
“她回去过?那白大哥呢?她有没有说?”
“她不告诉我,你自己去问她吧!”
秦琴和婉儿都去到冯宣舞的房间,正好冯叔和两个孩子都在冯宣舞的房间里,秦琴急匆匆的走到冯宣舞的面前问到:“宣舞姑娘,听说你走了又回去过,白大哥他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白大哥说他的行踪目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突然楼下吃饭的地方变得很吵,打断了他们的说话,“婉儿,你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好的!”婉儿说完就走出门去,可刚出门的婉儿马上就又回来了,“不好了,是元军,元军在楼下,怎么办?这客栈没什么藏身之处啊!”
冯叔想了想说:“大家先别慌,我们都不曾露面,不一定他们就能认得出我们来,只是宣舞你小心一点。”
婉儿一直盯着外面的情况,“遭了!元军上楼来挨个房间搜查呢!怎么办?”
“我不能和你们待在一起,这样会连累所有人的,我可以去引开他们,然后你们趁机逃走,走得越快越好。”冯宣舞走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下来说:“瑛儿陨儿,你们以后一定要听话,知道吗!一定要认真学习冯叔教你们的东西。”
“舞姐姐,我们会的,瑛儿和陨儿一定听冯叔的话。”赵瑛十岁,赵陨八岁,都还是孩童,却都很懂事,不想让太多人为他们担心。
“那姐姐就放心了。”冯宣舞站起来走到门前看着门外元军已经搜查到隔壁房间,眼看元朝将军也真贴木儿正向他们所在的屋子走来,冯宣舞也做好准备打算出去引开也真贴木儿,这时楼下饭厅突然有人吼了起来,“全部撤了,马上全部滚走,今天的客栈宁王全包下了,宁王马上就要到此歇脚。”一个士卒跑到也真贴木儿面前说是宁王来客栈了,一听说是宁王在清场,便立刻下楼去迎接,这时宁王已经到了客栈,随身将领紧跟其后,看到这样,屋子里的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宁王也会来此,也真贴木儿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也真贴木儿俯首一鞠的对宁王说到。
“这不是那个脱脱丞相的弟弟也真贴木儿吗!是打算在这个地方立功吗?”
“末将只是为皇上扫除叛逆分子,只想早点完成任务,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本王既然来了,这里你可以走了!”宁王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一只脚放在凳子上,把一把弯刀和一张画像也同时放在桌子上。
虽然也真贴木儿的心里很不情愿在还没有搜查完的情况下就离开,但在宁王面前却不得不遵从,“末将这就去其他地方搜查,末将告退,走!”也真贴木儿俯首一鞠手一挥示意让同行的士卒一起离开。
“一处都不能落下!既然是往这个方向逃的,这个客栈是个很重要的地方,你们这些都打起精神来给我在周围盯好了!其他人向南继续追。”也真贴木儿虽然在宁王的要求下不能留在客栈,却在客栈周围都布满眼线,除了宁王的人进出,其他人全都注意着。
冯宣舞看了看门外,转过身来坐下与大伙一起商量着,“虽然也真贴木儿走了,但是宁王曾经是春雨楼的常客,他认识我,所以我们不能从前门走,昨晚上我就探过路,后院有一道小门,从那个地方离开安全一点。”大家都在商量最好的办法,这时秦琴的脸色卡白,一手撑着头听着冯宣舞的安排,“等会儿婉儿去把马车赶到后院门口,我跟我爹负责瑛儿和陨儿,秦夫人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各自都小心一点。”所有人都起身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东西。
“好的,一切听舞姐姐的,婉儿这就去赶马车。”婉儿刚转过身去就听见秦琴的一阵干呕声。
“怎么了?秦夫人?你的脸色好差,你别吓我,你有什么事我……我怎么跟白大哥交待啊!”婉儿听见了便立刻跑过去询问。
“婉儿,你让开。”冯宣舞走到秦琴的身边抓起秦琴的手腕,脸上露出又惊又喜又悲的表情,“舞姐姐,秦夫人这是怎么了?别吓婉儿啊!”
“婉儿不必担心,秦夫人这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因为不适应舟车劳顿,所以反应特别强烈。”冯宣舞心里并不好受,却也很机智,“这是白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无论如何我也要让她好好的!”
“我有孩子了。”秦琴一下坐在凳子上,不敢相信的用手轻轻的摸着自己那平平的肚子。
“但是情况一点也不乐观,并不适合现在上路,秦夫人需要静养一下,我们还是再等等吧!过些时间再想其他办法。”
“哦~那婉儿送秦夫人会房间去了。”
“记得关门轻一点,动静别太大。”
“好的,舞姐姐。”婉儿扶着秦琴轻轻的离开冯宣舞他们的房间。
冯宣舞坐在床边很是无可奈何,到底是喜是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心中也有千万个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一个相识不到一年的女人,而我苦苦相伴十年也不过如此,白大哥我好恨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我们,舞儿也只是女人,你让舞儿承受得太多了。”
“舞儿……”冯叔这时也走到床边坐下。“舞姐姐,舞姐姐。”瑛儿和陨儿也跑到床边拉着冯宣舞的手。
“想哭就哭吧!还有爹在呢!”冯宣舞伸手抱着冯叔,一头栽进冯叔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爹,其实舞儿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毕竟是白大哥的孩子……”
“塔哈,在此也逗留几天了,准备着回大都,大概还有多久的路程?”宁王一边看着画像一边和身边的将领说着话。
“现在是早上,现在出发大概下午就可以回到大都。”这时宁王正经过冯宣舞的房外,宁王看着手中的画像,正在屋子里的冯宣舞从门缝中也看到了画像,“到底去了哪里?希望她能顺利的生下本王的孩子。准备好一切,走吧。”
也真贴木儿一直焦急的在客栈外面等着,突然一个士卒骑着马奔腾而来,士卒下马俯首说道:“将军,长江水患,皇上急诏回朝商议赈灾之事。”
“什么?区区一个水患还要赈灾,这么关键的时刻,向南追的一直没有任何迹象,我敢肯定那娘们就在这里!”这一诏书可把也真贴木儿气极了,本来年轻的也真贴木儿就没立什么功,眼看着快要立上一功,却来这么一出。
“但是将军,皇命难违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知道!该死的水患!通知下去,回大都!”也真贴木儿骑上马望了眼客栈便策马而去。
冯宣舞一直注视着门外的情况,等宁王的所有人从客栈离开后,他们也收拾东西准备着离开,“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得马上去濠州落脚,还请秦夫人到时候做好安排。”
“舞妹妹,不用担心,白大哥在大都就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我们走吧!”收拾好东西冯宣舞把门关上走在最后,两辆马车飞快的行驶在路上,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