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稍事斟酌后道:“皇上夺其勇将,掳其谋臣,去其兵力,削其国力,再加上云峥荒己国政,背己民心,此战又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当是胜券在握。
皇上精明睿智,阴鸷沉笃,臣实自愧不如,亦无话可说。”
一口气说下来,不觉微微咳嗽起来,无相摁住胸口,努力忍下,涨得脸红。
胤泽关切道:“大将军伤势可好些了吗?”
无相忙拿下手来,抱拳道:“回皇上,老臣身体健朗得很,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何况皇后娘娘听说老臣受了伤还特意为臣煎药,待臣百般关照,皇上有此贤德的皇后实在是天衢的福气。”
胤泽听得心上一暖,抬手道:“那大将军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战,成败在此一举,朕要大将军受累了。”
“老臣能得此为国效力的机会,当是皇上对无相的恩遇,无相感激不尽,何敢言受累。倒是皇上日理万机,夜夜挑灯,案牍劳形,当多惜龙体才是。微臣告退。”说毕,无相就退出大帐去了。
人都散尽之时,已然是三更时分,胤泽也觉疲累得很,往后挪了挪,一脚踩地,一脚踩椅,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支颐着手,闭目养神。
待冰清自帐外回来安歇,打开帐帘就见了胤泽又在宽椅里睡着了,心上一叹,悄悄走上去,将扶手上搭着的一方鹅黄羽缎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
立灯上,将要燃尽的红烛掩映着冰清美丽的脸儿,是无尽的温柔。
方要转身离去,胤泽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在他身前空出的一大块地方坐定。
冰清背着他,看不见他的脸,只被这忽然的动作惊了一惊,仓促回头:“陛下?”
胤泽抓着她不放,又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凑近她耳边道:“聂冰清。”
胤泽说话时的气息就在她耳边浮动,热热的痒,冰清赶忙回转头来,僵着身子不敢动弹,“陛下,冰清在这里。”
胤泽放开她的手,双手牢牢环住她的身子,将头埋在冰清颈窝里,喃喃道:“聂冰清,陈谖方才骂朕断子绝孙。”
呃?他怎么忽然跟她说这个?什么意思?他是觉得委屈了吗?那他为什么不找向梅语诉委屈的呢?
冰清略略一忖,淡淡回道:“陛下,冰清闻‘狂夫之言,而明主择焉’,这等造次的话,陛下不当往心里去的。”
胤泽心中稍为舒坦了些,抱着人久久无话。
而此时的冰清只穿了一件薄而不透的素色衣裙,幽幽的体香透过衣裳自她身上清晰的传进胤泽鼻中,闻着就觉心神畅然。
胤泽慢慢转过她的身子,对着她并不看自己的双眸,默默低头俘上她香软的唇,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摩挲。
可冰清却始终没有给他一点儿回应,只任他亲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