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舒然了,那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么就如此倔强?就算她现在不需要自己在经济上帮助她,可她还一个人承担着妈妈的手术呢!舒然在酒吧楚楚可怜的脸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欧远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什么事都干不了。咖啡都喝了5杯了,欧远气恼地扯开领带,扶住窗台,回想跟舒然在一起的种种,到现在都还不曾跟舒然表白过,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在乎舒然、太在乎她的想法不是吗?欧远不能眼睁睁看着舒然被生活毁掉,这次辞职的事情就是这样,不管舒然是怎样想的,应该一直站在她身边,拿起外套直奔医院而去。
欧远刚走陆新蓝就打电话到办公室找儿子,得知欧远不在,陆新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儿子八成是找那个女娃了。欧远来到西城医院,乔贝贝告诉他,舒然妈妈在这里神经外科做手术,没注意有个穿西服的人总保持50米左右的样子跟在自己身后。
在神外的护士站才得知舒然妈妈正在手术,欧远径直来到手术等候区。一出电梯,欧远就看见舒然偎依在一个清瘦且清秀的男孩怀里,像个小孩,完全卸下防备的小孩,一个柔软无助的小孩。欧远嫉妒这个男孩,对,就是嫉妒,甚至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是嫉妒。
“舒然。”欧远轻轻唤一声。
舒然从舒放肩上抬起头来,看到欧远,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听乔贝贝她们说的。”欧远看向舒放,“这是?”
“你好,我是舒放,舒然是我姐。”舒放一副保护姐姐的模样。
“你好,我是你姐的朋友,我叫欧远。”欧远伸手愉悦地与舒放一握。原来是弟弟啊!
欧远坚持陪舒然姐弟等到手术结束。
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了,余男和助手走了出来。
“余师兄,怎样?”舒然赶紧上前。
“放心吧!手术很顺利!这会你妈妈麻醉还没醒,林立在恢复室看着,怕你着急,让我特地告诉你一声。”余男拍拍舒然的肩。
“谢谢,谢谢,谢谢余师兄,你们辛苦了。”舒然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妈妈终于可以不受那脑瘤折磨了。
“我不辛苦,你家林麻花才辛苦,昨天值班24小时直到现在还没合眼。你好好犒劳他就好了。”余男任何时候都忘不了耍耍嘴皮子。
舒然看起来跟这些医生关系不错啊!还有那“林麻花”又是谁?
舒放看看姐姐,又看看欧远,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这望着姐姐的眼神又是什么?
等到龙溪娟完全苏醒,拔管以后,林立确认没什么问题,送出来了。舒然见到妈妈平安出来自然是惊喜的,林立充满血丝的眼撞进舒然心里,也是心疼的。看着那疲倦的高大身影竟说不出任何感谢的话,只是与他默默对视了片刻,又立即和舒放推着妈妈回病房了。欧远也跟着到了病房!
林立亲自送龙溪娟到病房以后,交待了舒然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走了,欧远一直陪在左右。
舒放看着欧远在一边想要帮忙又无从帮起,手脚无措有点不忍心:“姐,我来好了,你们出去说说话。”
舒然这才发现欧远还在。
站在医院的走廊尽头,欧远问舒然:“然然,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
“不用了,你也听到了,妈妈手术很顺利。手术费也够了。”舒然感激欧远的好意。
“那你以后怎么办,一直在咖啡馆打工吗?那不适合你。你回公司吧!”欧远试图说服舒然。
“不了。我现在挺好。妈妈好了以后,我想跟她一起住,会再去找适合的工作。”
“为什么不回去?是因为那十万块钱吗?”欧远有些着急了。
“什么十万块钱?”舒然完全不知道欧远在说什么。
“就是你拒绝人事安排,问公司折现的钱哪!我知道你要这笔钱是给妈妈做手术的,是情有可原的。我跟公司说明情况,他们一定会让你回去的。”欧远解释道。
“他们还说我拿钱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如果我有十万块钱就不会跟周到的爸爸借钱了。”舒然因被误会而激动得胸廓起伏。“对于这种颠倒是非的公司,我是不会再踏入的。”
也不看舒然是谁的女儿,出了名的硬骨头舒青山可是她爹。
“然然,你别激动。我确实到财务去核实过,你真的没收到钱吗?”欧远是愿意相信舒然的,可是财务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舒然觉得欧远的不信任简直是对她人格的污辱。
舒然不再和欧远说话,径直奔向银行查账。当看到卡里确实多了十万元时,傻眼了。缓神以后,舒然仔细查看了一下帐单上的时间,“呵,中奖了,这转帐时间竟然是昨天呢!这笔钱不会是公司财务转的吧!我都辞职这么久了。”
欧远顿时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注意到转帐时间呢!这是什么人想要污陷舒然还是怎样?可舒然在公司并没有和什么人结怨,况且这件事只有高层参与才办得到。舒然得罪什么高层了吗?不可能,自己与她朝夕相处那么久,认识的同事也都才那么几个,哪儿有机会认识什么高层。
舒然顿觉悲从中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先是遭黄月陷害,接着被公司打压!自己只是个小小见习生,竟让人如此不惜大手笔对付,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欧远看着无辜的舒然,愧疚得想要钻进地缝里去,又误会舒然了。到底是自己对舒然缺乏信任。突然欧远冒出一个念头来,难道有人故意设局引起我对舒然的误会。那么这个人会是谁?思前想后,欧远也没找出什么可疑之处。欧远想起陆新禹对他说的话:“我知道你喜欢她……”舅舅怎么知道我喜欢舒然,连舒然自己都不知道,欧远只记得告诉过妈妈,不会的,不会的。欧远脑海里有个可怕的想法,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