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远看着眼前头发凌乱、眼眶红红六神无主的舒然,纠心到不行。,之前对舒然不辞而别的气恼顿时烟消云散了。
“好了,然然。没事了!我们走吧!”欧远搂住舒然轻轻摸摸她的头,将头发顺了顺。然后牵着她离开了那喧嚣之地。
重新回到地面,舒然贪婪地吸了口新鲜空气,真凉!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一般,当真感觉那里是虚幻的地狱,恐惧却又如此真实。欧远用手中的外套拥住舒然:“想走走吗?”
舒然默默点头。
欧远牵着舒然的手,与她并肩向前走去,舒然觉得不妥,想要挣脱,却因贪恋手心传来的温暖而作罢。
“你怎么认识那些人?”欧远本觉此时不该问起,却又忍不住问道。
舒然在想,我该从哪里说起?
见舒然沉默,欧远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怕她为难,又善解人意地说:“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没关系的。”
“那人是我老乡,也曾同学过一年。也快十年没见了,本不是很熟。”舒然倒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前两天,妈妈住院,手术费不够,我跟他爸爸借钱了!”
“他就因为这个骚扰你?”欧远很气愤。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老来找我。今天说是跟人打赌什么的,非要我假扮他女朋友。谁知道那些人那么过分。”
“你傻呀!看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人吗?他叫你来你就来!”欧远关心则乱,急得有些失控,要是今天自己不在,后果想都不敢想。
“我就是想早点借到钱。而且借钱不是得人情吗!这才帮他一下的。”舒然怎知事情会这样,委屈得不得了,眼泪又夺眶而出。
见舒然无助又委屈,欧远心软了,赶紧劝慰:“对不起,然然!我不该这么大声,我不是怕你出事吗?以后咱们不这么傻了啊!别哭、别哭。”欧远最见不得舒然哭了。
“傻丫头,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欧远温柔地替舒然拭去眼泪。
“我以为自己可以解决。”舒然还真没想过要问欧远借钱的。
“你自己怎么解决?这么缺钱还辞职,怎么想的你!”欧远很想生气。
“妈妈没人照顾!”舒然找了个让人信服的理由,难道告诉欧远是公司逼走她的,于事无补,更是为欧远徒增烦恼。
“欠了他家多少钱?”欧远想舒然再不能跟那个人有什么交集了。
“是他父亲答应借钱,跟他没关系。再说我爸爸跟他父亲交情不错。以后我不理他就是了。”舒然更不想欠欧远。
“就是说还没拿到钱啰!欠我或欠别人有什么区别?我又不着急你还。”欧远对舒然的疏离很是懊恼。
“不说这个了,你送我回医院好吗?我怕妈妈担心。”舒然显然不想再跟欧远讨论下去。
舒然的事让欧远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在办公室欧远烦躁不安,站起身再去续杯咖啡,刚到茶水间门口,听见谢欢和乔贝贝正谈到舒然。
“贝贝,你跟舒然最好了。肯定也最替她不值吧!”
“那是当然,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善良。却要一次又一次承受打击。先是黄月,然后是公司。不说新改成功论功行赏吧,可舒然作了那么大的贡献,却因为一个内部规定被逼辞职。果然资本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利用完了就丢。”
“是啊!不过她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欧远?”谢欢对舒然的叮嘱还是想不通。
“因为她是她爹的女儿,从不欠别人,从不麻烦别人,是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乔贝贝对舒然家了解多一点。
“什么内部规定?舒然不是自己辞职的?”这个意外的信息让欧远难以接受。
欧远突然出现,将两个义愤填膺的女孩子吓了一大跳。
“舒然好不容易才做到现在,怎么可能轻易辞职?你不是高层吗?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乔贝贝现在只知道跟前这个人就是那资本家儿子,他们都是一个嘴脸,把心里的忿忿转化成对欧远的冷嘲热讽。
欧远风风火火跑回总部,并在人事部大闹一通的事情自然逃不过陆新禹和陆新蓝的耳朵。欧远马上就会找到自己头上,两人合计,又有了新的动作。
明天妈妈就要手术了,手术费是林立担保暂时欠着的,舒然跟老板请了两天假。因为林立和余男告诉舒然,介入手术创伤小,术后病人生活基本能自理,不用24小时看护。这饭得吃,生活得继续,班还得上。这时,舒然对自己卡里多出了十万块钱恽然不知。
欧远从人事部出来就觉得事情蹊跷,人事部对向来是惜才的,而且是尊重员工的,这次怎会如此武断?欧远不得不想到黄欢,这背后是否有人做手脚?舒然又被误伤了?人事这一块向来是舅舅管,说不定他知道。
陆新禹见欧远来找他并不惊讶。而是告诉欧远:“这个女孩子是个人才,不过心术不正了些。人事部是有送她进修的计划,可她说她需要钱,让我们把这些费用折现给她,还说这些是她应得的。对于眼前利益看得如此重的人,我们也不会留。
”
“怎么可能,然然她不是那样的人。”欧远激动否认。
“舅舅知道你喜欢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真的收了公司十万块钱啊!不信你去财务部查查就知道了。”
欧远不知道是怎样走出财务部的。呵,原来我对舒然完全一无所知。是啊,她母亲手术需要钱,她是有苦衷的。可是她就算辞职也不会向别人求助吗?
而医院里,舒然在手术室门外走来过来,走过去,不时焦急地看看门中央“正在手术”
几个红红的字,不知不觉手指都给啃得脱了皮。
手术间里,余男和助手正聚精会神地手术,林立也是一些也不敢懈怠。
“姐,怎么样,怎么样!”弟弟舒放急冲冲跑过来。
“不是叫你不用来吗?又耽误课了吧!”舒然数落弟弟。
“没关系,今天选修课学分早修够了的,再说妈做手术我也没办法安心上课呀!”舒放看着强装镇定的姐姐,再独立再有主意毕竟也还只是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孩子。舒放搂住姐姐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稍稍休息一下。两姐弟相依偎着等妈妈出来。
舒放此时心里不免有些责怪父亲,他的爱更多给他的学生了吧,留给这个家的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