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这些影像生物相处几天后,我们慢慢地在与它们的交流中获取了信息,觉得它们应该是外星人,不会错的。
米勒问:“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尼说:“我们当然住在火星。”
“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火星啊。”尼说。
“那为什么又住在我们家里了。”秀夫也问。
“那不是你们邀请来的。”尼生气地说。
“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又是火星又是月球吗?”米勒执拗地问。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刨根问底的。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尼反问。
“你们又住火星,又住我们家,这不跑来跑去,速度太快了?筒直是光速呵。”我不禁赞道。
尼吃了一个红色的正方形彩色方块食物,吐了一个水泡泡,说:“我们没有跑啊,我们就是住在火星,又住在你们家里。”
“可我们家在月球呢。”秀夫笑道。
“是吗?为什么,你确信吗?”尼反问。
秀夫说:“我确信啊,我都快住了十八年。”
尼去了卫生间,从手指头里取出一个黑色物体放入垃圾桶,发现它的一个手只有两个手指,另一个手则有八个手指,再一看,是五个和五个,它的手指可以自动转换,我想它会不会是机器人。
“我不是机器人呵。”尼没有等我发问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是智能生物?”我说。
“也不是。”尼答。
“那是什么?”我问。
“我暂时不说,因为你不明白。”尼说。
我说:“是的,难道我们在你们面前是低级别的吗?”
“没有啊,亲爱的。”尼亲切地捧住我的脸又说,“好可爱的地球老太太呵。”
“呵呵,谢谢尼的赞扬,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到底是何方神仙啊。”我说。
“神仙?”尼忽然停顿了一下,眨巴着它漂亮的大眼晴,它的眼睛真的很美丽,不黑不蓝,介于两者之间,但没有眼白,很清澈明亮,没有睫毛,杏仁形,而且还纯纯的感觉,比我的大好几倍呢,尼的脸上没有鼻子和耳朵,嘴巴很性感,唉,说起来让人伤感,它其实是个外星美女,现在我把它当成女人,因为它自己说是母性,我知道它为什么用“母”字,而不说自己是“女”的,我想它是为了平等人与其它生命的本质。
“是呵,你们是何方神仙啊?”秀夫也问。
“我是火星生命,它是金星生命,我们不是神仙,我查了一下你们的记忆,神仙是指会飞与变化的比人高等的超级生命形成,可我们并不比人类高等。”尼说着把它的朋友召唤过来。
“你好!”那金星生命向我招招手。
“天哪,金星也有生命吗?我们简直在开星球大会了。”我扬了扬眉毛说。
“我是‘木’,木头的‘木’。”木说着拿过一根木头对我说,把秀夫逗乐了。
木长得挺温和的,脑袋上都是皱纹,他说:“我是公的。”
“我们称为man。”我说。
“好吧,我是man,但你不要把我与你们人类的性别混淆,我不是人类,所以也没有性,我们都会自我复制,并不需要性别,公与母只是两种方式,不是性别,就像A与B一样,我们还有C与D等。”木解释。
“哦,这个我理解。”秀夫说。
“金星会有生命吗?”我疑惑。?
“你的意思是在问地球会有生命吗?”木说。
“地球有生命。”秀夫肯定地说,“我们就是地球人那。”
“我也可以用同样的句子来回答你。”木的脑袋晃悠着,它长得不漂亮,但十分有趣。
米勒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索着,看着这些可爱的生物住在我们家里,他倒不嫌烦的,无论尼与木怎样捉弄他,打打他的脸,捏捏他的鼻子,米勒都不恼,当然尼与木只是立体的影像,它们并不会真的有与我们实体的接触,虽然住在我们家里,但在不同的空间里。米勒好像已经有点研究出什么名堂来。
“它们是分身体。”米勒得出这个结论。
“分身术?”我说。
米勒点点头,说:“差不多这个意思,但并不是术,术是生命体的一种技能,但分身体是一种生命体形存在的形式,它们不需要用技能来完成,而是它们生存的环境或生来就有的一种存在方式。它们可以生活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如可以同时生活在火星和月球,或同时生活在金星与火星。”
“真的太深奥了,我不明白。”秀夫说。
米勒看了我一眼说:“andYou?”
“我明白。”我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我喜欢说我已经明白。
“刚才听尼的意思,它好像在指我们并不住在月球,是这个意思吗?”我问米勒。因为尼在睡觉,我不想问它,它现在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家冻结了一样,每隔几个小时,它们就会这个样子,我想一定在睡觉。
米勒说:“我现在还在思考中,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原因。”。他除了电视讲课,其它的时间都在思考与描述尼和木及其它的“影像人”。
这时,尼醒来了,它嵌在墙壁里说:“是啊,你们也并不一定住在月球上,你们现在也可以同时住在火星里。”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氧屋是建筑在月球上。”我指了指屋子里的门和天花板(复合玻璃钢顶棚)。
“亲爱的,你进来!”尼在墙壁里面说。
“哦?”我一惊,这不是要去碰壁吗?可想起了火星峭壁的情景,那里我们可以飞檐走壁,如果尼是火星生命,我相信它。我闭上眼睛去碰壁,一种水样的浮力划过身边,没有很有障碍,且很柔和的一种力,我一下子就进入墙壁中,此刻,我相信我们的屋子已经不是在月球上。
我邀请尼和木与我们一起吃晚餐,其它的“影像人”都各自在干各自的事,有的在吐泡泡,有的在不停地搭节目或制作那些彩色的块状物,也有的象鱼一样在我们墙壁里屋子里穿来穿去。
“这个是什么?”尼指着盘子里的一条被煮过的鱼。
“鱼。”我说。
“蛋白质已经变性。”尼说着向鱼吹了一口,鱼渐渐地复原了,还睁开了眼跳出盘子去飞。
“好,好!”秀夫连连拍手说,“这个魔术太精彩。”
米勒看了他们一眼说:“我想吃鱼,你们把它变回熟的。”?
“呵呵,这鱼汤可是我辛苦才做的啊,现在没了。”我可惜地说,但也祝福那鱼在空气中飞来飞去,好像已经不再需要水,它本来是一条冻海鱼,从地球老远乘飞船来到月球,藏在月球地下室冷藏室里至少也有半年,没想到现在活过来不说,不会飞。
“我不只是会飞,还会说话呢,你差点把我吃下肚子,你这个老太婆!”那鱼飞到我跟前竟然来骂我,它银光闪闪的。
“你,你这鱼……”我又生气又好笑,“这是怎么会事?”我问尼。
“哈哈哈哈……”秀夫大笑。
米勒一把捉住鱼,恶狠狠地说:“把你再煮了!”
“不行,别啊!”银鱼恳请道,“别吃我,尼,你救救我!救救我!……”
尼摇摇手说:“其实你们物种间的矛盾我们不应该掺和。”
“米勒,放了它,我明天会再做鱼汤,既然上帝让它活了过来,它应该活下去。”我笑着说,把银鱼从米勒手里捧过来抱在怀里,银鱼象小狗一样看着我。
“谢谢你,老婆婆。”银鱼感激地说,还落下一滴泪。米勒在一旁举起叉子吓唬它。
“不谢啊。”我摸摸它的小脑袋。
“这个大鼻子是个坏蛋!”银鱼转着眼珠,嘟哝着小嘴说。
我笑着摸着它的鱼鳞说:“他只是吓吓你,不会真的打你。”
“是吗,那你保证!”
“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打你。”我说。
银鱼依在我怀里,我象是在做梦一样,心想如果是梦,那就让梦也美好些,尽情享受其中的幸福滋味。
尼和木只吃了一小片面包和一些水就不再食用任何东西,尼从厨房的墙壁处拿出三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的彩色块给我们吃。我的是个黄色三角形块,秀夫的是绿色正方形块,米勒的是红色棱形块。一尝,很细腻,有些甜味,当吃下去时,肚子里便咕噜咕噜响,一会儿我们三个人不停地从嘴里吐出了水样的泡泡。
“你们跟我们来。”尼说着招呼我们去,他从厨房里穿墙而去,我们跟随着,小银鱼浮在我的头顶上一起游出去。
跨过我们屋子的墙壁,我们并没有来到月球地面上,而是来到一座很高的山顶上,放眼望去,一片沧海桑田!
“这是哪儿?”米勒问,他平静地站在那儿,一点没有因为这奇特的穿越而感到惊讶,这几年来,我们经历过一些奇迹,不再为这些场景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