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火星奥林匹斯火山顶。”尼答。
“啊,真宽阔,也荒芜!”我说。我想起我和秀夫曾经在这火山中走过,现在又一次来到这里,不禁感觉一阵亲切。
“嘿嘿,艳,我们来过呵。”秀夫笑道,“那时我们还遭遇到了尘暴。”
“嗯,我们就是在这座山上遇到‘峭壁之家’这个地方的,不过,不知道现在‘峭壁之家’在不在了,阿尔森不知有没有在这里,如果在的话,我们就带他们回去。”我不禁心中又升起了救世主的美丽情结。
“你们总是被眼前或心里的景色迷惑,其实你们站的地方是这山上最辉煌的地方。”尼从山顶跳下去一下子不见了,不一会儿,天幕渐渐拉开,另一个空间惊现在眼前。
“啊!——”我尖叫起来,原来我们站在一个建筑物的楼顶框架上!
“啊!——”秀夫也尖叫着。
米勒还来不及尖叫就一个踉跄掉落下去!
“米勒!——”我惊恐万分,想去拉却已经分开得很远。真是一场心惊肉跳的恶梦,我闭上眼睛,希望梦境消失。
“你过来!”木亲切地拉住我和秀夫的手,银鱼刚在一旁鼓励:“老太太,你別怕怕呵!”我知道它会飞,可我们不会。
这时两个很小的身影慢慢地上来了,原来是米勒和尼。
“你没有事吧,米勒!”我对他喊,可能是尼救了他。
“没事!亲爱的,我会飞了,你们快下来飞啊!”米勒说着浮了上来,尼则又去别的地方,她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又看不见她。
木领着我和秀夫飞下楼顶,原来这里的重力和浮力相互在起作用,当我们飞到楼底下,我们就会慢慢上升,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们有了浮力,以至于我们可以下降也可以上升,米勒在后面跟着我们,银鱼的嘴很碎烦,在旁边不停地骂他:“你这个大鼻子,你真坏!你真坏!,……”米勒想用手去抓它,但鱼本来就游得很快且灵活,米勒抓不住它,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的。
木牵着我和秀夫飞进了一个高楼的门中,原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道路,人们进进出出都从高楼的空中门窗中进行,更没有电梯和机器的声音。
尼早已等在楼中的房间里,这里没有家什,尼坐在悬空的地方,那里有一些看似菠萝及苹果的一些水果,及许多彩色的方块食物,我们到来时,那些大大小小在我们月球氧屋里住着的“人们”就出来招呼。
“谢谢你们!”我微笑着说,与尼及她的同胞们拥抱。
“我是‘砖’,砖头的‘砖’,我是火星生命,那是草,青草的‘草’,那是‘水’,那是‘月’……”砖一一介绍。
“哦,天哪,我还是记不住!”我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名字,虽然名字很简单,但无法对号入座!只记住了砖,他的脸上是灰色的,但眼睛很长,象两条黑色的小泥鳅。
“你们可以叫原来的名字,为什么叫这些含有中国汉字的名字啊,用不着因为我是中国人而特地为我取这些名字。”我对这些草啊,月啊,水啊的一大堆生物说,其实我真的应该视他们为外星人。
“噢,这本来就是你为我们取的名字啊!”砖和他们一起说。
“艳,这地方真好,我再去外面飞一转来。”秀夫说着就钻出窗户飞了出去,发现米勒也不见了,我来到窗口,见他们与一些不知名的生物像超人一样在空旷的楼宇间飞来飞去,呵呵,秀夫和米勒看来很喜欢这种飞人运动,我也想去飞,可怕难为情,这么个老太太飞来飞去会让人笑话,我强烈克制着想去飞的意念回到了砖和这些汉字名字的外星人身边,除了砖这个大脑袋灰脸蛋,长得有泥鳅一样长的眼睛,其它的人叫什么名字我已经都忘记了,哪个是“水”,哪个是“月”,我分不清楚。
这时,我忽然发现了一个惊喜,原来为了让我能很容易记住他们的名字,砖的头顶上长出一小决石头,草的头顶上长出一棵小草,月的头顶上长出一个小月亮,水的头顶上就顶着一大滴晃动的水珠,这下,我就不用费力去记住他们,只要看到他们,我就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那你们说说为什么是我给你们取的名字呢?”我坐下来说,凳子是我自己说了算,想坐就会有一个无形的凳子垫在屁股底下。
尼笑着走了过来,刚才她不知去了哪里,尼是这里最漂亮的火星生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漂亮或美丽之说,就像月就长得比较难看,甚至有些丑,月有尖尖的脑袋,像一个叶柄向上的梨子,肤色是棕色的,眼睛很小,跟两粒豌豆一般,而且还有一个跟他长得很像,可能是兄弟,或母子。
尼说:“十五年后,你来到这里给我们这群孩子取了名,你说,这是不是你取的名字啊!”
我惊讶万分,说:“你们是未来来的?”
“没有啊,我们只是相遇了,我从十五年后来到这里,你从十五前来到这里,这不相遇了吗?”尼吹了吹桌子,上面又被几个人放上一些水果。
“我不明白。”我说,“难道我十五年后又来过这里?”我又问。
“是的,你们再次来到这里,为这些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取了名。”尼说。
“这我相信,只是时间上有些问题呵。”我还是有些稀里糊涂的感觉。
“这一点也不难,他们走的时间路跟我们相反,他们从十五后的时间走过来,我们就相遇了,艳,刚才我和秀夫去飞了一圈回来了,真过瘾啊,你怎么没去飞。”米勒精神地说,伸胳膊踢腿的,感觉他变了,好像不跟我很亲切的样子。
不一会儿,秀夫也回来了,也是一副超人样,气色很好,好像一下子年轻了许多,不再对我关心,不问不顾的,顾自整着自己的衣服,不大爱清洁的他也开始拍拍灰尘与整领结,我心里不禁一冷,难道他也变了。
我不高兴地皱了一下眉头说:“我想回去了。”忽然,觉得对这世界不再有任何新鲜与留恋了,我最亲密的两个男人一下子要离开我的感觉。
这时,米勒走过来,神色诡异兴奋,扶住我的肩膀说:“我们留在这里吧,艳。”
“是呵,我还回去干什么呢,我们都已经有了超能力,还在乎那月球平淡无味的世界干什么呢。”秀夫站在窗沿低头看着下面的空间,说话的口气一点也没有留有余地,好像非得要留下来不可的样子。
“秀夫!”我大叫一声,泪水不禁滚落下来。
“啊?”秀夫回过身来,愣愣地望着我,忽然惊醒过来,快步上前,“艳,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记不起你了。”他说着眼泪掉落下来。
“真的吗?”我也十分震惊,“怎么会这样?”我说。
“嗯,我觉得这里邪得很,可以夺走人的记忆,太可怕了,我就是忘记全世界也不想记不起你,我们回去,这里再怎么好,我也不想留下来。”秀夫拉住我的手要走。
“走什么?你们留下来!”米勒拦截了我和秀夫。?
“你也记忆缺失了吗,米勒?”我看着他闪动微笑的眼睛说。
米勒耸了一下肩,不在乎地说:“没有啊,我的记忆一清二楚的。”
这时尼和木,还有那些单个汉字名的“人们”走了过来,一起邀请我们吃晚餐,尼兴奋不已,说:“你们好客,我们必然也好客,人之常情啊,今天还是一万年来第一次在火星王国遇到地球人。”
“好吧。可你们这王国隐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地球的检测器看不到啊?”我不解地问。
“这个问题很复杂,就算尼向你解释你也不明白,你这个地球老太太还是吃点晚餐吧,别多问为什么。”米勒不耐烦地说。发现他现在对我不冷不热,还不礼貌的神情,看他坐在尼的身边时不时地跟尼微笑,时不时地想拍尼的马屁,好留在“火星王国”混口饭吃,这个男人到哪里都不可靠。
“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名叫‘阿尔森’的地球人?”秀夫问,他一直记着这事,倒是我不知为什么忘记了。
“没有,他怎么了?”尼微笑着问,但脸靠在米勒肩膀上,忽然我想起木说过,他们是没有性的,可为什么尼很象一个女人呢。
“傻瓜,没有性难道就不能像个女人的样子,我们并不需要性,也就是抛弃了性的生殖方式,可以自我复制,但我们也需要爱情呵。”尼向我解释,我知道她能读取我的大脑信息。
“爱情?”我惊讶地看着尼的眼神,非常漂亮妩媚,那里面好像真的有满满的爱意。我知道米勒这个人是个花心大萝卜,见到外星美女必定也要追求一番,这不足为奇的,算了,他也不是我的恋人,在与不在,爱与不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亲爱的,是啊,我很爱你啊,我愿意在这里做你的仆人。”米勒说着亲吻着尼的嘴,尼的嘴唇确实很性感,我猜测还一定很润泽柔软的感觉,好像米勒真的已经爱上了尼,并且准备不再回月球去了的作为。
“你真的想留在这里,米勒?”我问。
“是啊,这是个天堂,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去呢?傻瓜,你这个月球老太太,还能活多少年啊?以前因为我看你为我生个孩子的份上才爱你的,现在我有更好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要爱你,你不呆在天堂回人间去干什么,难道和你的秀夫在人间能长生不老?”米勒不屑地看着我,那种轻浮的目光激起了我强烈的愤怒,一团怒火在胸口串了出来,无法再忍耐下去,我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击了过去。
“啊!”米勒大叫一声,应声倒地。
我“呼”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柔弱不堪的身体在节节上升,一股无名的力量和能力从脚底开始慢慢地攀爬上来,那感觉好像血管在扩张,血液缓缓地充盈全身的细微末节,蚁族一般地布头顶。
“你!……”米勒惊恐地躺在地上望着我,我却鄙夷地看着他。
“火星女王来临!”尼拍手赞道。
“什么?”米勒坐起来,又搂着尼,“什么意思,这个月球老太太,弱不禁风的老人?”他用手指指点着我。
“火星是个母性星球,火星王国里却没有真正的母性个性,这里只有艳是真正的母性,可想而知,她在这个母性星球里会有多么强大,这里所有的阳光、宇宙射线及食物的分子结构都是催养女性的生命,是来准备培育女王的前奏呵。”尼解释道。
“原来这样!”米勒望着我,眼睛里流露出几丝恐惧。
只要米勒不激怒我,我也不会对他进行人身伤害的,多多少少我也爱着这个男人,既然火星王国的气候这么适宜,那我就多住一些日子,我挽上秀夫的胳飞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