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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小店之事

我们急忙赶到米勒的氧包屋,他住在三区2625号,从地下室上去,敲了他的门。

他开了门,没好气地说:“干什么来了,艳?”

“你把孩子交给我们!让他们父母知道了多不放心,你又不是他们熟人。”我生气地说着抬脚要走进去。

“你别吵醒孩子,昨晚我们玩得很迟呢。”米勒拦住我说。

我看见珍妮正在睡觉,还透了一声大气,这孩子,会不会是哭累了?这米勒真可恶。

“你不能这样抢别人的孩子啊,好了,现在让她睡着吧,我们下午再来,你必须还给我们。”我说。

“好,好,ok!”米勒连连说道。

回到玛丽雅的店里已经迟了,有一个老街坊贝利太太站在店面前,见到我们笑开了花:“来了,来了,我快饿得不行了。”

“对不起,对不起,贝利太太。”我说,“你不自己来店里拿么?”

“不,不,我不喜欢这样,来一个意大利吐司面包和一个煮鸡蛋。”

“你不多买些么,万一我们下次又迟到了。”我说。

“我会等的。”她拿上东西高兴地走了,她每天来三次,只买一顿食物。

我和秀夫忙开了,有一个旅行团到来,十几个人一块来选货,幸好已经记熟了东西,有人一问就拿给他看,主要买的是食物和水,有一个人竟然买了一个“大货”,一件月球旅行服,标价是5万美元,那中年男人都没有还价,也许觉得便宜吧,比起我们以前穿的就便宜多了,可能在地球上卖得贵些。

营业额一下子暴增,唉,这小店开得真不容易,我和秀夫快要吃不消了,幸好珍妮由米勒带着,他倒无意中给我们帮了一个忙。

下午我给米勒发消息,说让他再带珍妮一个下午,店里很忙,秀夫一个人忙不过来。米勒说他已经带珍妮去植物园玩了,睌上来我们家里吃饭,和秀夫兄喝酒。

好吧好吧,我说道,晚上又得忙活。

周六真是个大忙日,真想不到生意这么好,累得都没有坐下来好好休息过,加上年纪也大了,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直到晚上七点,才稍微空闲点,米勒领着珍妮来到店里。米勒说:“回吧,有人来买让他们自己付钱就行。”

秀夫于是开启了自动付款系统,客人自己找到物品自己付钱,我们就回家去,秀夫还带上一些吃的。

来到屋子里,我就躺下休息一会儿,珍妮坐在地毯上玩着手中的红黄白小魔方,看来这东西让孩子着迷了,她专心玩着,但不太会转,一会儿摇摇,又在地上拍拍,看来早晚得拍碎了。

在吃晚餐其间,我们又聊起了“太阳中心”,米勒说真怀念那里的日子,真想再去一次。我说:“不行呵,既然我们回来了,就不能反悔,来来去去的,又不是去地球那么简单,万一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大家都死了,怎么办?我总觉得‘太阳中心’是我们三个人共同做的梦而己,包括珍妮·秀。”

“不,我不相信这是一个梦。”米勒咬了一下勺子,吃了一颗大杏仁果。

“我也不相信,其实,我也真的想再去看一下珍妮,真的每天都想念她,如果是梦,那不是一天的梦,那可是十一年的梦,有这么长的梦吗?”秀夫说着又落泪了,他说珍妮·秀对他太重要了,他想她都想疯了,所以每天只能不停地工作做事。

珍妮爬上了秀夫的腿,秀夫给了她一个蛋奶面包,她不吃,就要喝秀夫杯子中的酒,秀夫不让,孩子就发脾气,一来二去打坏了酒杯,还哭叫起来。

“唉,这孩子真难伺候,哪有珍妮·秀乖。”秀夫不禁叹了口气说,一脸无奈。

“我打!”米勒举起勺子就在珍妮手上一下子,孩子便狂哭起来。

“怎能打她啊?”我抱过来哄孩子,这孩子也真奇怪,就盯着秀夫的酒杯不放过,忽然想到,那可能是小泉经常喝酒时给她也喝一点的缘故,便拿了一个小酒杯给她倒一点点啤酒,让她喝,她一喝就乖,也开始吃起面包和牛奶,还自己吃,不用喂。

“原来这孩子也需要尊重她,把她当成大人看才行。”我说。

“我都有点后悔回地球来!呜哇……”米勒忽然说着就哭起来,但没见到他流泪,他只是嚎叫几下。

“你別这么声音响行不,吓着孩子呢。”我责怪他。

“今天睡你们这儿了,我不回去了。”米勒喝了一大口。

“你,我们哪有地供你睡觉啊?”我说。

“想睡就睡地上吧,你喝酒了,也不好回去。”秀夫说。

“你看看,艳,这么没情没义的,你们一家子团团圆圆的,让我一个人回家去!我不回去,我就睡这里。”说着他去厕所方便了一下便躺地上不动了。

晚上我给珍妮讲了几个故事,大灰狼,小羊羔,丑小鸭等,又胡编了几个,每个故事讲个两分钟,再重复讲几次,她都愿意听,而且不怕多,忽然觉得对于孩子来讲,最方便的方法是有一本故事书,可屋子里一本书也没有,科技已经发展到很少用纸张,但对小孩子来讲,书还是最有亲和力的东西,现在只在托儿所里和学校有。

星期天,我们起得早,抱着孩子去店里,货物架乱糟糟的,一些客人拿了东西就不整理,秀夫一个人整理了半个多小时,他说希望小泉夫妇早点回来,实在太忙乱了,还得带个孩子,说以后周六周日帮他们看孩子就行。这时贝利太太来拿她的食物,她听到秀夫的话就夸秀夫是个好男人,贝利太太说:“这小店可不能关,否则我的生活会一塌糊涂的。”

“不会关的,至少你在,他们就不会改行的。”我说。

贝利太太是六五年前才搬来住的,她还是个大学数学教授,退休后来月球居住,很少看见她在公园里散步,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样度过时间的。

“珍妮,来,奶奶抱抱。”贝利太太从我手中接过珍妮亲了孩子几下。

“今天我给你们抱吧,看你们累的,我向上帝保证,一定会让小珍妮平安的。”她说。

“谢谢你,把你面包挂你手上。”我说着把袋子挂在贝利太太的小手臂上。

“真是个好心肠的女人啊。”

见贝利太太走远些,我对秀夫说。

“我还以为她是个老古怪,没想到是这么通情达理的老女人呵。”秀夫说。

“秀夫,你说她老女人,那我又是……”我有些不满。

“啊呀,艳才不是老女人。”

“唉,那你也不要说别人,听了怪刺耳的。”

“好的,知错了,嘿嘿。”秀夫挠挠头傻笑着。

以为星期天生意也会很忙,出乎意料,一个上午才做了几十元营业额,卖了一些瓶装水,卫生巾,食盐,还有五双棉拖鞋,可能是这家人来客人了,脚走累了想穿穿拖鞋舒服一点。

十点半时,米勒来到店里,问珍妮去哪儿呢,我们说贝利太太抱走了。

“啊?”他吃了一惊说,“她是个怪人,会掐死孩子的!”

我和秀夫顿时惊恐万分,不知道米勒说的是真是假,赶紧跑去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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