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夏季节,元豪与许蔚相约一起回上海探亲。第二天早上,元豪听见有人敲门。他过去打开房门,看见许蔚出人意料地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元豪吃了一惊。那天是星期天,他姆妈买菜去了。
“不欢迎吗?”许蔚走进来,转身关上房门。
“不是不欢迎,”元豪狼狈地说,“只是担心姆妈会不会……”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许蔚正色道,“我来就是想知道她的态度……”
过了一会,姆妈从菜场回来,那天她买了荠菜猪肉准备给元豪包馄饨。姆妈看见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丝毫没有显示出吃惊的样子。许蔚同样显得落落大方,她一边帮姆妈洗荠菜剁肉馅,一边与姆妈拉家常。元豪开始有点担心,看到许蔚动作利索谈吐得体,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许蔚属于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孩,元豪为此有些沾沾自喜。
“昨天儿子回家说想吃荠菜馄饨,”元豪姆妈解释道,“但他没说今天有贵客临门,所以我也没有准备……”
“阿姨,这样不挺好吗?”许蔚笑吟吟说,“我也好长时间没吃荠菜馄饨了,正在嘴馋呢!”
“你第一次来我们家,”姆妈不好意思地说,“我怕太怠慢了……”
“阿姨,你不要以为我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许蔚说,“其实我很能吃苦,也很会料理家务的……”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姆妈笑容满面地说。
元豪见她俩很谈得来,心里感到说不出的高兴。那天元豪姆妈买了两斤馄饨皮,一斤馄饨皮大约可以包七十个馄饨,元豪一个人吃了九十多个还意犹未尽,他觉得那是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妙的馄饨!许蔚走后,元豪担心会遭到姆妈责骂。但母亲相当通情达理,并没有难为他。
“您对许蔚印象如何?”元豪问。
“知书达理,”姆妈这样评价许蔚,但接下去说,“看人不能看表面,还必须了解她内心……”
“有什么办法可以了解内心呢?”元豪问。
“时间可以告诉你一切,”姆妈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辉,“这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姆妈问元豪:“她是不是年龄比你大?”
“她比我大三岁,”元豪不得不佩服母亲的眼光,“但是……”
“你不用解释,”姆妈说,“我不是担心年龄,而是担心会不会有结果……”
元豪忙问:“这么说您不反对我们恋爱?”我不赞成年轻人早恋,“姆妈说,”但是既然已经恋爱了,我也不能硬将你们拆散……
姆妈的表态让元豪吃了颗定心丸,他觉得自己母亲真是太伟大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谈恋爱本来无可厚非,”姆妈说,“但愿你们都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