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冬宫,姜古云一头冲进了大殿,看着躺在床上的母后,清雅的面容,再无了生气;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在看到那苍白面容的刹那,自己的心莫名的痛了,姜古云多少年来以大帝的名号孤行,这一刻的痛让自己明白,他并不是一个人。
月冬宫中,一位宫女颤巍巍地说:“皇太后,因为听说皇上在祭天台上,···被退婚,一时气愤羞辱,所···所以才···。”
姜古云眼睛赤红,听着宫女有些发颤的声音,这位年轻的太后不是他真正的母亲,但是儿羞母辱,儿辱母休。
“瀚云宗”姜古云嘶哑的喉咙中发出愤怒,看着躺在床上的母后,那一份儿辱母休的情义将血脉紧紧相连,姜古云明白,这一刻他不在是一个看客。
凤床边一双手紧紧握着太后冬令手的中年人,似乎想挺一挺身子,但身体像是深深地陷了下去,憔悴了许多,此人当然就是姜古云的父皇姜澜。
“云儿,让其他人退下吧。”
姜古云点了点头,宫女与一众大臣徐徐退下,而皇叔姜穆依旧站着。
姜澜,见外人退下,轻轻将冬令扶起,体内爆发出强大的血气,一道血气长河从他的身体中浮起,接着又是一道···,随着姜澜体内的血气爆发,一共足足升起九道血气长河,血气轰鸣,澎湃不已。
接着,姜澜将血气运于掌间,徐徐将血气送入冬令的体内,冬令的面色随着血气的送入,稍稍变得红润起来;姜澜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了第一次见到冬令的美,也想起了冬令第一次害怕;
“澜哥哥,令儿来到洪都,耳边似乎总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澜哥哥,那种古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澜哥哥带令儿离开洪都,好不好?”
“令儿,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这一刻姜澜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模糊,体内的血气长河也仅剩三道,可是姜澜依旧疯狂地将血气送入冬令体内,血气长河乃是武道的基石,若是一次性将体内的血气长河毁去,以姜澜的年龄,恐怕此生武道再无希望。
可是姜澜依旧未停止,体内仅存的三道血气长河,也已然干涸崩溃;最后一条血气长河在急速的流逝中,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姜澜的那份疯狂依旧未减,终于最后一条血气长河也崩溃了,姜澜的身体似乎弯下去了很多,头发花白,苍老了许多,可这一刻姜澜却释然的笑了,笑得那样甜蜜。
“离魂咒”,姜古云看到冬令的变化,忽然明白了。
没错,就是离魂咒,姜古云记得自己曾为大帝时,人族南疆有一部族,极为神秘;因为他们极擅长咒术,离魂咒便是其中之一,中咒者,在魂离时并不会死去,只有当他的肉体毁灭才算真正的死亡,所以他的母后还有一线生机。
姜穆看着疯狂的姜澜,感慨道:“小令,当初我真的不应该带你出来吗?”
姜古云看到姜澜脸上那一刻甜蜜的微笑,心中痛得不愿再想起的那一幕,又如真实发生一般,在眼前浮现,“红颜,若是···,是我害了那你!”
“不朽,有朝一日,我姜古云一定亲手拿回那一份血债!”姜古云眼中露着疯狂,仿佛入魔一般。
“云儿,云儿····”姜澜的几声轻喊,将姜古云从入魔的那一丝疯狂中拉了出来。
“父皇,儿臣在。”姜古云恍然醒来,心有余悸,他的灵魂刚刚被世界风暴重创,灵魂极其虚弱,若一不小心陷入魔障,灵魂就永远没有恢复清明的可能。
“云儿,传令下去,以后禁止任何人进入月冬宫。”姜澜不置可否地说道。
“是,父皇。”
“好了,云儿,你先下去吧。”姜澜释然地说。
“父皇,儿臣告退。”
此时姜穆深深地望了一眼姜澜,也走出了月冬宫。
姜澜挪动着有点苍老的身体,帮冬令理了理双鬓的青丝,默默地说道:“令儿,我以后天天在这陪着你。”然后又挪动步子,拣去窗前花草的枯叶,一边晒着花草,
一边默默地说:“令儿,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出了月冬宫,姜古云看着姜穆离去的身影,他知道父皇,母后与这位皇叔之间肯定有一段故事,而且他父皇好像也知道离魂咒之事,而他的母后连一个武者都不是,为何会有人煞费苦心地在她的身上埋下离魂咒,看来大泽国并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远方,一朵乌云将大地笼罩,姜古云明白,今天的示威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