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国,位于神霄山脉中,一条洪流如怒龙,张牙舞爪,龙行横驰,位于大泽国的腹地,不过戛然而止于断天城,仿佛一条肆虐的黑龙徒然断首,说不出的森然。
大泽国洪都,祭天台上,香火缭绕,六牲列陈。此时正值日中,本该是祭天之良辰,却经文不鸣,笙乐戛然。
祭天台中央,一身龙袍的皇帝倒在倒在地上,赫然被一群文武,拥簇在中央,而另一侧站着两个人,一个锦衣华服,一副文官模样,身体略微发胖;而另一人狭小的眼睛中带着一丝阴翳,身上的黑袍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而姜古云在面临不朽天尊的必死一击时,他感受到了称号不朽的实力,虽然自己在帝路上已经走的很远,但依旧如蜉蝣憾树,就在死亡临近的那一刻,忽然他脑海中的那一段经文,发出一道尊贵的紫金色,撕裂出一道世界的节点,裹着自己的灵魂冲入了世界节点中,传过无数的世界风暴,他的灵魂极其虚弱,近乎消散,突然他看见前方有一道光明,便一头扎了进去。
姜古云,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而此时正被一干大臣围在中央,群臣皆疾呼‘陛下’,姜古云也在一瞬间接触到了这副身体的记忆:原来这名大泽皇帝也姓姜字古云,今天是大泽国最重要的日子,行祭天之礼,祈苍天护佑万民。同时也是这位皇帝人生中的大日子,在祭天完毕,他将隆重的宣布自己与丞相之女的婚事。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这位皇帝刚宣布完自己的婚事,丞相便与瀚云宗的一位弟子向皇帝退婚,作为堂堂一国之君,‘姜古云’那受得了这般屈辱,结果被气死,而自己的灵魂就意外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众臣看到皇帝醒来,恸哭皆止;这时,一位年轻的文官走出人群,面容青涩,却刚正不阿,走到旁边的两人跟前。
指着那略微发胖的文官骂道:“林玉堂,你食君俸禄,今日却带来一个外人来羞辱吾皇,是为不忠;祭祀苍天,乃为万民祈福,你却横加干涉,是以何面目见大泽百姓,我彦俊臣羞于和你同朝为官。”一口气骂完,脸色涨红,愤怒无比。
林玉堂被一个后生小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番,脸上着实挂不住,更何况对方字字见血,粗喘几声,无言以对,有几分难堪。
“哈哈,偏陲一隅,蛮荒之野,枉循圣人之礼,不过禽兽学语。”说话的是那黑衣男子,来自瀚云宗的李云霄,瀚云宗作为下位云宗,开荒聚运,欲争夺天下运数,而大泽国只是一个蛮荒国度,怪不得李云霄如此嚣张,目空一切,竟然把大泽国的子民比作学语禽兽,真是狂妄至极。
彦俊臣一听李云霄的话,原本涨红的脸青筋暴起,口中连连喊道:“狂妄之人,狂妄之人。”
此时围着姜古云的文臣武将,皆瞠目而视,以命相搏,堂堂七尺之躯何时受过今日之耻辱,战死沙场,也不过千刀万刨,头断血流。
“怎么,你们想让大泽国就此覆灭。”一声厉斥,却掩不住愤怒,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眉峰长发,面容峻刻,一身紫金蟒袍。
姜古云从这副躯体的记忆中得知,此人乃是‘他’的皇叔,名叫姜穆,手握重兵乃是大泽国的武神,同时在他的记忆中,他这位皇叔有些神秘,并且对自己的父皇有些冷漠。
“可是,穆武王···”
“穆武王···”
“哼”姜穆的神色有些凝重,只是冷哼一声,底下的武将皆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愤怒。
“啪”“啪”。只见一道紫色的身影掠过,两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李云霄的脸上。
李云霄忽然感觉到一道强大的气血涌来,未来得及反应,两记耳光重重的打在脸上,心中暗道“藏血镜?怎么这么快?”
而这刹那,那紫影早已回来,赫然便是大泽皇叔姜穆,神色悠然地说:“宗外杂役,蝼蚁之辈,我姜穆,你得罪不起。”
李云霄毫无还手地收了两巴掌,又被姜穆将原先的话换了回来,脸上羞辱难当,片刻便被森然代替,尖厉地笑道:“好一个大泽皇叔姜穆,我李云霄记下了。”
见此,林玉堂吓得往李云霄的身前凑,而底下的百官却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畅然。
姜古云,打量着这位神秘的皇叔,这姜穆并没有在李云霄逼迫退婚的出手,而是因为刚才李云霄不分青红的辱骂才出手,依他而言,是因为李云霄得罪了他,不知道他是否是只为自己出手,他与自己的父皇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加上他实力如此强横,看来他这位皇叔的身份远比想象的要神秘。
“哼,看你像什么样子,将来如何踏入武道,挣脱枷锁,成为一名太行境强者,行走大荒。”李云霄一把抓住身体颤抖的林玉堂,满脸愤怒,将刚才的怒气倾泻在林玉堂的身上。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冲上祭台,悲伤地喊道:“陛下不好了,皇太后升天了。”
轰,姜古云的脑海中一阵空白,失声喊道:“回宫,回宫···”
姜穆听到‘皇太后’升天的消息,眼中流露着悲伤与愧疚,一声“小冬”,却像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李云霄漠视这众人的离去,大喝道:“今日之事,才是个开始。”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紫色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