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夏漫荷此刻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恐怖至极,看着婉吟被人架走,冷冷地怪笑一声。
岳婉吟,如果你不那么多管闲事,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的,只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休怪我无情了!
“住手!”不知谁告了密,关键时刻,淳于青阳疾步赶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忧虑。
“母后,吟儿新近入宫,对宫里的规矩尚不熟悉,儿臣求母后念在她初犯,免她一死!”
一向盛气凌人的淳于青阳居然哀求起太后来,目光殷切而执着。
“皇儿,后宫自有后宫的规矩,今儿个母后要是应承了你,岂不失了威信,今后又要如何治理这庞大的后宫?如何服众?”
夏漫荷说得头头是道,就是不肯松口,淡淡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皇儿居然为了她低声下气地求她,这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就连上次她把那个女人逼出皇宫,他都没有如此苦苦地哀求。
看来,这个女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了他的心里,只是,皇儿可能尚未察觉亦或不愿去承认罢了。
“母后,皇儿长这么大,从未求过您,这唯一的一次,您都不愿答应吗?”
不顾众多妃嫔下人在场,淳于青阳忽然决然地单膝跪地,仰着头,眼里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真挚而倔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心中没来由的害怕,竟甚于亲自带兵打仗。这一刻,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死,他要看着她,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在他的视线里!
“皇儿你……”夏漫荷怒气攻心,差点站不稳,连忙扶住身旁的墙壁。
帝王是绝对不允许有弱点的,哪怕只有一个,都可能是致命的。
而今,这个女人居然成了他的弱点,一代帝王,必须绝心绝情,不然,被敌人抓住了小辫子,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无论为自己还是为儿子,她都必须尽早将这个潜伏的祸害除去!
“无规矩不成方圆,来人,把她押下去!”
夏漫荷语气坚决,也是不肯让步。
“红姑参见太后!”
两人争执间,一个满脸肉疙瘩,脸上千苍百孔,丑陋至极却精神矍铄的老妇人不知何时冒出,虽然拜见的是尊贵的太后,却也是不卑不亢。
“红姑!您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夏漫荷眼中带着兴奋,脸上的肃杀之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婉吟虽然被人架着,异常难受,却仍然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丑妇。
这女人又是谁?为何太后会对她如此客气?
就在婉吟打量她的时候,丑妇眼角的余光也轻轻地扫视了婉吟一眼,那满脸的从容淡雅,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皇帝?娘娘,既然皇上都开口了,您不妨给她一个机会,只是,这宫里的规矩也不能随意破坏。”
红姑缓缓道来,语气怡然自得,却不知道,她这随意的一句话,可以在瞬间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哦,红姑有何见解?”夏漫荷忽然来了兴致。
红姑自小开始侍奉她左右,还曾三番四次不顾生命救他们母子于水火之中,绝对忠心无二,她的所谓办法,一定是不想他们母子翻脸,只怕于那女人,却无本质上的区别,她倒不妨听听看。
“太后可还记得冷月宫?如果她能在冷月宫里安然渡过一夜,那就是天意了。总之,是生是死,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红姑说着,又轻瞄了婉吟一眼,视线落在那碧绿色的扳指上时,稍稍停留了片刻,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好!既然红姑和皇儿都替你求情了,本宫就卖大家一个面子。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晚你就去冷月宫好好呆着吧。如果天亮后,你依然没死,那就是你的造化了,本宫也不再为难你就是!”
太后忽然笑得妖媚诡异,让人心神难安。
“母后!”淳于青阳猛地从地上弹起,脸上的惶恐不安比之前更甚。
那冷月宫,就算彪行大汉穿着厚厚的棉衣呆上半个时辰也会支持不住,更何况是她这样的弱女子。
送她进去,不是摆明了让她送死吗?同样是死,只是换了个死法而已。
倒不如把她押入天牢先,反而还有些日子可以缓和一下,让他有时间想其他办法,这下倒好,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无论如何,他不可以让他死,她是他的棋子,就算是死,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这时候,婉吟反而冷静了下来,凝视着那神秘的毁容女子,若有所思。
这女人究竟是谁,直视她的目光,她居然会躲闪。莫非,她们认识?亦或,她认识她?一定是的!
她的话语,明明是句句向着太后帮着太后,变着法子来折磨她,为何自己会如此心安,竟然觉得那是自己逃生的机会。
总觉得她是另有目的,难道是要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既然如此,那她倒不妨去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冷月宫参观参观。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太后谨守您的承诺!”吟然一笑,婉吟一脸地从容不迫,那绝代的风华,迷人的神采,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你疯了!母后,您不要听她胡说!”
淳于青阳急了,恨恨地盯着婉吟的脸,气得头顶冒烟。
这个不识好歹不知死活的女人,她知不知道,去冷月宫意味着什么?她就这样对待自己的生命吗?
这该死的女人!这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功夫和他唱反调!
“众目睽睽,岂容抵赖,只是,你最要担心的并非本宫,而是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不再理会皇帝的不满,夏漫荷一个优雅的转身,携着一脸得意的夏贵妃,仪态万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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