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叶苍反问，身体虚弱，语气低沉。
“如何？如今国师大人你身负重伤，我一剑了结你便是，又能如何呢？”
莫暝看了一眼跟着皇帝浩浩荡荡离开的人群，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地方，更何况，他莫暝也没有做什么。
“真是笑话，若是你愿意的话早就动手了不是么？”叶苍支起身体，慢慢的站起来，身形摇晃了几下。
笙歌还在祭台上绑着，不能让笙歌吃太多苦。
叶苍的手快要碰到绳子了，却被直接打飞滚落到祭台下。
“叶苍，念你夫妻救了吾妻，今日我便还你一命。”莫暝扶起重伤的叶苍，往祈福大殿的方向而去。
一道神光翩然而落，绑住叶笙歌的绳子齐齐断裂。
神光中，南渊的身影渐渐现形，唇色苍白。
此时祭祀台远处还有三三两两未散去的人群，见到如此奇景，皆下跪跪拜，高呼神主显灵。
“你是谁？竟敢伤我父亲。”叶笙歌没了束缚，却看着叶苍飞离的身影无能为力。
上前一步，屈指成抓，掐住南渊的脖子，所触冰凉。
她的耳力比普通人强了不少，所以莫暝与叶苍所说的，她都听到了。
所谓父亲，好歹也是这具血肉之躯的父亲，孝字当头。
“父亲？魔族为父？你…仙魔之子？”南渊皱眉，仙魔之子的躯体，人人厌弃，却又是人人求之不得的存在。
原来，之前感知到的那股诡异气息，是她呀。
“我父亲是魔族又如何。”手指越发用力，冰凉如同沁入了骨髓，她似乎听到了血液被冰冻的声音。
南渊也不动，任凭叶笙歌的手不断加大力度。
“伤你父亲，是我的错。”良久，薄唇轻掀，抬手握住叶笙歌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既然你也认错，那我便杀了你。”叶笙歌松手，反握住南渊的手腕，用力一拧。
却没想到被南渊轻易化解，叶笙歌见状，抬脚侧踢，虽说这身体娇弱，但那些年也不是白学的。
南渊见招拆招，也没有用力，并没有伤到叶笙歌。
“笙歌，我救他，你会不会原谅我。”南渊的声音再次响起，缥缈的好像来自于远方。
“我自己便可以救，用不着你。”叶笙歌气喘吁吁，腿脚发软，但还是不想停止攻击。
“神光的攻击和命脉的压迫，怎么会那么容易治好。”语气无波无澜，只是看向叶笙歌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名叫温柔的东西。
“跟我走。”叶笙歌闻言一怔，立即停住了动作，神？她的父亲是魔，如此想来，这伤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叶笙歌向着祈福大殿的方向疾奔，却被从后面追赶上来的南渊拦腰提起，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叶苍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莫暝脸色不愉的坐在外间，见了叶笙歌进来，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南渊大体查探了一下叶苍的身体，拿出两颗散发着莹莹香气的洁白药丸。
“重伤，还有救，需要修养。”南渊将两颗药丸喂给叶苍，对叶笙歌说道，心底藏了一抹庆幸，幸好是在这里，幸好他的实力被压制了，幸好…
叶笙歌抿唇，这是她的父亲，虽然说不上感情多么深厚，但听莫暝说自己的母亲用命救了自己，这多多少少的就多了一丝牵挂。
“吾妻那条命，我这就算还给你们了，如此便是两清了，后会无期。”莫暝放下茶杯，发出声响，语气不善，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莫伯父，这如何能算两清呢？我叶笙歌这条命也算是莫伯父捡回来的，虽说不管不顾圈禁小院十五年，虽说十五年来连个名字都没有，但莫伯父终归给了笙歌活下去的机会，如何能两清呢？”
“是！两清不了，剩下的都是你们叶家欠我的，欠我妻儿的！”莫暝转身大吼，眼睛里有点点水光闪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