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了你的,我会还。叶笙歌在此多谢莫伯父十五年来的养育之恩了。”叶笙歌回忆着这十五年的生活,心底一片苦涩。
十五年来,拘束在一个小院子里生活,虽说下人不会欺主,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抚琴。
孤独成性。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活了十五年,竟然连个名字都没有,下人都叫她姑娘。
这样的生活,叶笙歌简直不敢想象,荒废了十五年的光阴,娇生惯养,这具身体也是差到了极点。
一场大火让她离世,让自己替代,是不甘愿余生继续如此虚度么。
“笙歌,我带你走。”南渊从内室出来,站在了叶笙歌的身后,呈一种保护的状态。
莫暝看了看南渊和叶笙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那么离开了。
“不必,所想离开,我自己便可以离开。”叶笙歌一震衣袖,转身进入内室,语气不善。
“你自己一个人离不开的。”
“那又如何,难道我要跟你走?让我相信一个伤我父亲的人?难道不会半路上你将我也杀了。”
“走吧,笙歌,走吧,你我父母二人有何可图,神君想必不会做这种谋财害命之事吧。”叶苍轻咳两声,眼睛并没有睁开,声音细若蚊蝇。
“我不会信他。”叶笙歌转头,不去看南渊。
“别任性,这里进来容易出去难,况且神君伤我定不是故意的,当初,神君想必是着急你,怕我伤你才出手的。”叶苍说了这么多,语气更加的虚弱,唇色泛着白。
“我…”
“笙歌,跟神君走,跟他走,救你母亲,去仙族,救你母亲。”不等叶笙歌说完话,叶苍就打断了,声音急促。
叶笙歌略一怔愣,母亲?
大国师,你的妻子豁了命,救了你和你的女儿,怎么?如今又要亲手送你女儿上路?
耳边响起莫暝对叶苍说的话,她的母亲用命救了她和父亲?
父亲这么说,是代表着母亲还没死?
“父亲,母亲…她还活着么?”叶笙歌问道,语气惆怅。
“死了,死了,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已经死了还要把灵魂拘去折磨!为什么!”叶苍有些激动,嘴边溢出鲜血,唇色越发的苍白,南渊又递了一颗药丸喂给叶苍。
“笙歌啊,你母亲的遗体就在戒指里,一定要救你母亲出来。”良久,情绪平静了一点,眼角不断划下泪滴。
“好,我救,我离开。”叶笙歌捏了捏拳头,打定了主意,安抚的对着叶苍说。
“好…好…你们快些走吧,别让你母亲受太多苦。”叶苍忙不迭的让叶笙歌离开,声音里多了一抹轻松。
“可是,父亲,你的伤…”
“我的伤没事,养几天就好了,你们快离开吧。”
“这些药给你父亲留下,不必担心。”叶笙歌刚想说什么,南渊就开了口,一个白色药瓶出现在南渊洁白如玉的手上。
“这…父亲保重,笙歌现在就跟神君离开。”叶笙歌咬唇,这药丸她也见识过,有这些药丸,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叶笙歌放下药瓶,转身离开了内室,南渊也跟着叶笙歌身后一齐出去。
“走吧,走了好,外面比这里有前途。”叶苍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这什么地方,这四周,都是冰?”在昆仑山巅的雪洞里,叶笙歌冷的抱紧了胳膊。
“冷么?”南渊轻生问道,手里拿了件火红色的披风,披到了叶笙歌身上。
“也就你这种人住在这里不嫌冷。”叶笙歌拢了拢披风,嫌弃的看了看披风,红色,这样的颜色太艳了。
“你不喜欢,那等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去。”
“罢了,带我离开这里吧。”叶笙歌挥手制止南渊的话,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她要救母亲,时间耽误不得。
“好。”南渊抬手,一道石门轰隆隆的打开,千年的时间没有开启过石门,石门外早就堆积了厚厚的积雪,乍一打开,积雪全都崩裂,往山脚坠去。
冷风灌入,本来就冷的雪洞就更加的冷了,叶笙歌迎着冷风跑到洞口,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
雪山绵延万里,大雪纷飞,触目所及,尽是洁白一片。
南渊跟在叶笙歌身后,唇角带笑,不适的按了按胸口,唇色几乎透明。
看着叶笙歌的背影,似乎与那个人重叠,如火一般热烈的衣服,如同燃火的蝴蝶坠落深渊。
“走吧,戒指戴好了,它会掩盖你仙魔之子的气息。”南渊走上前揽住叶笙歌的肩膀,不是很用力,但确保叶笙歌不会突然失足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