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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宴会之变

天已经微亮,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站在床榻边,看着熟睡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不去看他的脸,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有如何的英俊的脸,但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啊!龙玄看着暮烟,一道无声的叹息从他的口中涌出。

“烟贵人还在休息,不要吵醒她。”龙玄对着隐儿说。

“是,皇上。”隐儿规规矩矩的说,自昨日入宫后,暮烟便将丫头的名字改成了隐儿,为的便是让她时时刻刻都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忍耐’,毕竟皇宫比暮府还要险恶万分。

龙玄自是做了决定的,既然要利用便要利用到底,恻隐之心并不是他这个帝王该有的。皇宫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昨天有人对暮烟出手,只是这计量却是太过简单,不过既然她已经按耐不住,那么就把暮烟再往前推一把。明知道瞒不过暮烟,龙玄却依旧不放手,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心,只是不知是谁忘了,他是皇帝,不是旁人。

而此时,暮梁逢以及诸位大臣已经在大殿上等候皇上的到来,众人纷纷站立,好像在等着地狱的宣判。但是这也是在进入大殿之后,就在刚才众人都才恭喜过暮梁逢,每个人都知道,必要的虚礼还是要的。只是暮梁逢对他们的阿谀奉承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直到吏部尚书说暮烟今日被皇上封为贵人。

这让暮梁逢有一丝的不安。

“皇上驾到!”李公公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说来可笑,李公公与吏部尚书李然竟出自同一个姓,想必吏部尚书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在暗地里恼怒过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下跪,心中说不出的惶恐。龙玄的威严已经令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但他的治国之策却是让所有人都佩服的。

“听说,你们已经知道暮烟是贵人了!”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诚惶诚恐。“吏部尚书,你说朕说的对吗!”

“皇上,臣不敢啊!”吏部尚书头冒冷汗。

“哦,是吗!爱卿说的话,可真够冠冕堂皇的。”龙玄笑得高深莫测,更让人惶恐。

暮烟从龙榻上醒来,却见所有人跪在自己面前。

“朕,纳暮烟为贵人。”龙玄不等李然的辩解,便拟旨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朕是不是多此一举呢!”

“臣不敢。”所有人冷汗直流。

“还有你们不敢的吗?”龙玄不怒反问。

“奴婢参见烟贵人。”所有的奴婢见暮烟转醒,都参了礼。

“额,你们起身吧!”即使淡漠如烟,也会有所惊讶吧,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变成了贵人了。

“皇上,臣等..”

“小主,今日一早,皇上便封您为贵人了。”隐儿站在暮烟的床边,俯身说

“本宫知道了。”暮烟自然是没有她们那么高兴的,她总觉得这不合常理,却不知道哪里出错了。“皇上他..替本宫洗漱。”

“是,娘娘。”隐儿动作变得娴熟多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丫头了。

暮烟看着铜镜前的自己,却是想到了昨日的场景,不禁让自己有些害羞吧,毕竟这是第一次。

“烟儿,你去休息吧,朕还要许久。”龙玄依旧低着头,却早已知道自己的存在,这让暮烟有些不知所措。

“臣妾不累。”暮烟继续为龙玄研磨,她不去想龙玄为何没有临幸她,或者说她不敢想这是为什么。

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朦胧之中她能感受到龙玄抱她入床,现在想想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这待遇该不该让人高兴。

“小主,今日想戴什么样的头饰?”隐儿说,乾日殿自然是配了首饰供暮烟挑选,即使龙玄不说,李公公也会吩咐的。隐儿知道暮烟不喜奢华和奢靡,所以便挑了琉璃花步摇和翡翠木兰簪。

“琉璃花步摇吧!”从臆想中出来的暮烟,便是相中了这只步摇。

“小主与皇上果真是心有灵犀,皇上说这步摇最适合不过小主您的心性了。”隐儿笑笑,自昨日入宫起她见暮烟的心情好了不少,隐儿猜想,这应该和皇上有关,其实她的心里依旧是有些偏向楚颜恒的,只是暮烟喜欢,那么她就为暮烟高兴。

“是吗!”对于隐儿的夸赞,她没有多少的开心,反而想起了昨日在淑月宫的那一幕,她没有想到刚入宫就有人想要来个借刀杀人,难道这一切都来自于..暮烟不敢想象,知道皇宫之中黑的不可见底,却没想到可以如此猖狂。只是暮烟忘了,即使是后宫,也是皇上的后宫。

“奴才参见烟贵人。”李公公的出现让暮烟停止了想象。

“公公请起。”暮烟笑笑,此时的隐儿以为暮烟打扮完毕。

“小主,皇上赐您烟月宫。”李公公笑笑。“这可是离皇上的寝殿最近的。”

“多谢公公告知。”暮烟笑笑。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李公公笑笑,可是驱逐之意异常明显。

“隐儿,陪本宫出去走走。”暮烟说。

“是,小主。”隐儿也是能听出李公公的意思,只是暮烟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发作,她不想让暮烟生气。

昨日已经参拜过太后,因此太后让她今日不必再去,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太后的意思也很明显。这让暮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她有种感觉今日宴会之上便能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了。

“听说,昨日新入宫的烟小主并没有被皇上临幸呢!”刚步入御花园的暮烟却是听到了如此不悦的声音。

“真的啊!我可是听说她已经被皇上封为贵人了。”

“皇上还是挺在乎这位小主的。”

“在乎又怎么会不被临幸呢!”

“你们这些奴婢,吃饱了没事干,让你们嚼舌根吗?”隐儿实在是忍无可忍,就算会被呵斥,也要为暮烟打抱不平。

“小主..小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请小主恕罪啊!”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宫女们,一看是暮烟,纷纷下跪求饶,想必她们也知道这位面生的小主就是她们口中的烟小主。

“隐儿,你又不听本宫的教诲吗!”暮烟对着隐儿说。“你们各自干各自的事去吧,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了。”

“谢小主,谢小主..”众人纷纷逃离。

“小主..她们是在是..”隐儿实在是气不过。

“够了,隐儿。”暮烟生气了,只是她气是自己不是别人。

“妹妹可真是好手段啊!”一位身着华贵的女子来到暮烟的面前,说不出的傲慢与目中无人。

“妹妹见过容妃姐姐。”暮烟自然是了解过的,因此一眼便认出是谁了。

“妹妹好眼力。居然已经知道本宫是谁了。”容妃喜欢暮烟的识相。

“姐姐的名声如此响亮,妹妹自然是知道的。”暮烟依旧淡漠,没有意思的表情。

“妹妹真是谬赞。”容妃笑得不可一世,心中却是知道暮烟话中的意思。

“姐姐,妹妹还有事,便先走一步了。”转身离开,不留一点面子给容妃。

“娘娘,这暮烟实在是太傲慢了。”小月愤愤不平道。

“你给本宫闭嘴,暮烟这贱人..”下一秒容妃便笑了,今晚有好戏可以看了。

回宫的路上,隐儿一直闭口不言,细细的观察的暮烟的变化,不过还好,暮烟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而伤心难过,只是暮烟的内心又怎么是隐儿能够猜想出来的呢!暮烟想要掩盖的事,就连龙玄都无法猜出,何况隐儿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就算她们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依旧是猜不透的。

桃花美酒惹人醉,美酒桃花惹人愁。回忆不断惹人泪,思绪渺渺惹人悲。这是暮烟最爱的诗句。只是现在确实没有什么用了。

“小主,容妃她..”隐儿担忧的说出口。

“隐儿,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们不需要在意,她也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暮烟笑笑,有些淡然脱俗。

“可是,就连宫女们..”

“嘴长在她们身上,我怎么管得了呢,听过之后便忘了吧!”暮烟觉得好笑,隐儿为他考虑的太多。“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凡事不要太过入戏,否则等你醒来的时候也是结束的时候。”暮烟这话似乎在提醒自己。

“是。小主。”隐儿怎么会听不出暮烟这话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又触动了暮烟的伤口,有些愧疚在隐儿的心中增长。

暮烟心中的那道伤口正在慢慢的愈合,可现在呢!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揭开。说不痛是不可能的,即使决定忘记,但是被伤害过的事实却是怎么都忘不掉的,而这个现状是被隐儿提起的,这让隐儿更加的难受,她让自己家的小姐再一次受伤了。

“主上,今日烟小主与容妃娘娘见面了。”世爻负责监视暮烟,自然是不会错过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小主也听到了宫女们的谈论了。”

“哦!想必她并没有责罚她们吧!”龙玄笑笑,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朕很想看看她们两个谁更厉害。”

“烟小主与容妃似乎像天敌。”世爻刚说出口,便后悔了,因为他又犯了禁忌。

“恩。你退下吧!”龙玄看起来心情挺好,世爻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是..“去暗格领三十大板。”龙玄的话华丽丽的入了世爻的耳朵,差点让世爻从空中跌下。

夜幕降临,世爻领了惩罚之后回到了烟月宫待命,世爻的功夫,暮烟当然不会发现。

“小主,您得梳妆了。”隐儿知道暮烟又把自己关在心中了,只是她不知道暮烟在为见不到龙玄而失落。

“恩,替本宫准备。”转头看见放在衣柜中的正服,心中有些不安,害怕反而害怕见到龙玄了。

“是,小主。”隐儿乖乖的帮暮烟整理一切,她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心,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忠心最后害了暮烟。

隐儿的技术出落了不少,暮烟经过她的巧手变成了一个高贵且典雅的少妇。也许这个词对暮烟来讲还太过显老,但是已为人妇的她,也不能驳回这个词对她的修饰。

“皇上驾到。”自古忠心的太监不少,但是谋逆的太监也不少,只是这位李公公不知忠心与否。有时候一个人会为另一个改变自己的初衷。

“臣妾参见皇上。”早就知道龙玄会来吧,因此暮烟早就在殿内等待了。

“免礼吧!”龙玄笑笑,若是..那该是多美的笑容啊!“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满意暮烟的自知之明。

“是。”自是不会欺骗龙玄的。

“那就走吧!”龙玄伸手,暮烟是不会‘欲拒还迎’的。

“摆驾祥和殿。”李公公一摆尘拂,令人起驾。烟月宫少了暮烟,就像不是烟月宫了。

有那么一瞬间,隐儿想哭,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只是感觉暮烟以后的路会走的很辛苦,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让隐儿有些不明所以,进宫的人,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主子,哪一个是过的不辛苦的。隐儿急急地摇了摇头,跟上了暮烟的步伐。

祥和殿内熙熙攘攘,说的最多还是新晋贵人暮烟。众人纷纷再次向暮梁逢道喜,而暮梁逢也只是附和附和,他的心里依旧觉得暮烟成不了大器。这次的晚宴除了宫中之人,四品以上的官吏及其他们的家眷也在其列。而暮梁逢是家眷最多的,当然不会有人在意,因为他位高权重。

“皇上驾到,烟贵人驾到。”

“皇上万岁万万岁。烟贵人吉祥。”众人起身下跪。

“众爱卿免礼平身。”龙玄手一挥,尽显皇家风范,“今日晚宴,众爱卿不必拘礼。”

“谢皇上。”即使龙玄那么说,又有谁敢冒犯皇家威严呢!

宴会因主角的到来而正式开始。暮烟无视着所有人探究的目光,安静地待在龙玄身旁。她早已不将别人的想法看做评定自己的标准,她唯一想要的只是..暮烟转头看了眼龙玄,却发现龙玄也在看她,她想自己想要的只是这样而已。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却见龙玄笑了。

“皇上,臣妾得知暮烟能歌善舞,不知臣妾能否请到妹妹,为臣妾弹奏一曲。”德妃秦鹊萝突然起身,打断了宴会的进程。

“朕都不知道的事,爱妃是如何知道的!”龙玄双眼微眯,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带着疑惑和不解。

“臣妾..臣妾..方才听丞相对家父说的。”幸而刚才御史大夫秦墨正与暮梁逢在交谈。

“哦?丞相果真是这样吗?”龙玄自始至终没有问过暮烟,这意思不言而喻。

“启禀皇上,德妃娘娘说的句句属实。”暮梁逢不记得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现在就算没说过也得当成是说过了,君命难为便是这样吧。

“烟儿,朕从未听你提起过。”龙玄的意思很明确,暮烟知道龙玄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暮烟也知道自己最不擅长的便弹奏。可这又如何呢,龙玄只是想知道暮烟的本事罢了。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即使暮烟知道结果,却还是认命,因为她无法背叛龙玄,只是她还不知道,这不是龙玄真正的目的。

人啊!总是为着对方着想,从未考虑自己的心还能承受多久。人总是自私的想着自己,想着别人。世界就是这样形成的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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