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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步入皇宫

深深的长廊似有走不尽的意思,暮烟不时地看向天空,却意识到已经没有漫天的柳絮了,也没有自由自在飞舞的柳絮了。似乎承受不住发冠的重量,在去往淑月宫的路上踉跄了一下。看来从今天开始暮烟的日子就变得不好过了。

“小主,您怎么了,没事吧?”嬷嬷眼尖扶了一下暮烟,紧张的问道。

“无碍,不过是刚才没有站稳。”暮烟抱歉的笑了笑,就像犯错误的孩子,那刹那,嬷嬷居然有着隐隐的母爱之情溢出。

“小主,让丫头搀着您吧!”丫头很不放心,即使暮烟表现出来的是那么的淡漠,可是暮烟心里比任何人都不想要孤独的感受。

“没事,已经到淑月宫了。”暮烟拒绝了丫头的好意,她希望丫头能够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小主,这是淑妃娘娘的寝宫,是皇上册封的第二位贵妃。”嬷嬷耐心的说道。

“新入宫小主,暮烟参见淑妃娘娘。”暮烟识趣的参拜。宫门打开,却未见淑妃的影子,只见一位宫女拿着一碗清水来到暮烟面前。暮烟不明所以,在她身上发生的事从未在其他小主身上发生过。

“参见小主,奴婢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小清。”小清说,“这是宫礼,请小主莫怪。”话语刚落,小清便沾了沾水,撒在暮烟的身上,“女婢的任务已经完成,小清恭送小主。”

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委屈,所有人都知道暮烟的来历,知道她的处境,因此做什么都讲究面面俱到。离开了淑月宫,又出现一条长长的走廊,路上的景物也不乏精彩,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看的出来丫头的兴奋度是挺高的。

又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外表并无差别,可内部却不知道是奢华还是节俭。“小主,这是容妃娘娘的寝殿容月宫,容妃娘娘是皇上册封的第三位贵妃,与娘娘感情可谓深厚。”暮烟听到的意思便是以后不要和容妃娘娘成为敌人,只可亲近。

“谢谢嬷嬷提醒。”暮烟诚心道谢。“新入宫小主,暮烟见过容妃娘娘。”

“小主,奴婢是容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小月。”暮烟本以为容妃的入宫礼与淑妃的一样,却不知世事难料这一说法。只见小月手里拿着朱红的墨,洒在了暮烟的裙摆上。“小主,奴婢的任务已经完成,奴婢恭送小主。”

“参见皇上。世爻的训练已经完成,特,前来复命。”追影带着世爻回到了养心殿。

“世爻,从此以后,你的任务便是监视暮烟的一举一动,朕不允许你出一点差错。暮烟这人异常心细,你要处处小心。”龙玄眼中的狠厉不知是在针对谁。

“遵命,皇上。”世爻斜着眼看了眼追影,有些暗暗欣喜。

“影,你的任务你一向不需要我多说,不可有任何的疏漏。”龙玄对追影说,追影与世爻都是龙玄亲手培养的,但是追影却是最得龙玄的心的。

“遵命。”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语气,追影应该也是一个孤独的人吧!

“小主,这是宁妃娘娘的寝殿。宁妃娘娘是皇上册封的第一位妃子。”嬷嬷继续说道。

“新入宫小主,暮烟,参见德妃娘娘。”暮烟参礼。却未见有人从里面出来,不过她还是中规中矩的参礼,脸上依旧平静,宛如一汪清水。

从嬷嬷的话来看,除当今太后以外,整个后宫就属德妃最有权威,然而德妃却没有晋升为贵妃,这是为何,想必只有皇上知道了。这些只不过是暮烟的猜测,或许皇上在等,又或许皇上只是在利用,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在等着暮烟的到来,才会开启这场游戏。

“小主,奴婢参见小主。娘娘刚刚在午休,所以没有及时把您的消息告诉娘娘,请小主恕罪。”德妃的奴婢跪下认错。

“无碍。”暮烟知道她可以起身,似乎有些不稳,摇晃了一下,看着丫头,不让她试了礼仪。

“小主,娘娘说宫中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以来找娘娘。”梦儿说。“娘娘说小主不要逗留,快去太后那儿去吧!”

“暮烟拜别娘娘。”暮烟在丫头的搀扶之下离开了德馨宫,夕阳快要落下,却有些缓慢,也许她是在留恋,留恋这一边看似宁静却波涛汹涌的世界。可是暮烟在夕阳之下显得异常的坚定,她知道今天的事不会偶然,她也知道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若是现在就承受不住,那么以后便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不想争什么,只是想安安稳稳,只是这安安稳稳似乎需要用城府来奠定。

“皇上,暮烟已经走了。”德妃久久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等着他下一句的宣判。

“哦?走了吗!”龙玄嘴角的那一抹笑容,让人知道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皇上,您..”德妃想把龙玄留下,可是看到龙玄的笑容时,她莫名的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足以可以把她撕扯开,让她不禁害怕。

“德妃,你的手艺还是没变,朕很喜欢。”龙玄笑笑,即使他没有了俊朗和刚毅,但是德妃依旧对他言听计从。“朕过几天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德妃目送龙玄离开,脸上是化不开的寂寞与哀愁,却隐隐透露着一丝的阴狠。君王心,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君王情,从来不属于一个人。德妃明白这个道理,却依旧不肯罢手。即使奢侈,她也想要争一争。

“小主,待奴婢去通报一声。”嬷嬷说道,此时的暮烟才知道她是太后的人,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有那么多的特殊待遇。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呢?

“有劳嬷嬷了。”暮烟道谢,不管如何,她都帮暮烟,理应感谢。

玄宁宫,暮烟看到这块牌匾,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就没有多大的疑惑,聪明如她,怎么会想不通呢。外表的华丽让所有人想往上爬,只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安稳的坐上这个位置呢!

“奴婢参见太后。”嬷嬷见太后躺在榻上,便上前参了礼。

“清歌,你回来了。”太后闭着眼,声音确是从她的口中传了出来,入了清歌的耳。“暮烟呢?”

“禀告太后,烟小主她为人谦虚有礼,只是这在深宫中能坚持多久。”清歌的话语里带了一丝同情。

“是吗?只是清歌,不是所有人都要你去同情,若是这样,哀家与你便不会有今日。”太后自然是听出了清歌的同情,但是在深宫之中是不需要同情的。

“是,奴婢知错。”清歌知道太后的意思。只是对于暮烟她有说不出的喜爱。

“招暮烟进来吧!”太后挣了眼,眼中满是严肃。

“是,太后。”奉旨而出,见暮烟一直端正的站在门外。“小主,太后让你进去。”

暮烟由丫头扶着进了玄宁宫,就算没有人提醒,暮烟也知道不可以乱望,只是正眼看去,玄宁宫内的摆设与殿外的华丽却是不配。想必太后是个不喜奢华的人吧。

暮烟来到太后面前,见太后端坐在榻上,不敢多加深究。“暮烟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虽然累但是跪拜之礼却是万万不能少。若是因为这样而降罪,是最不公平的,反而还会落人话柄。

“起身吧!”太后见暮烟进来之后,便一直低着头,便知道她虽然不得宠,但该有的礼数却并不比任何一位大家闺秀差。

“谢太后!”暮烟起身后依旧规规矩矩的站着,没有一点的逾拘。

“烟儿,累了一天了,过来做吧!”太后对暮烟甚是心疼,似乎每个人对暮烟都会产生怜惜之情。

“太后,臣妾不敢,臣妾不能害了太后。”暮烟自进宫开始便步步为营,不敢疏漏。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快去乾日殿吧!”太后笑笑,提醒着暮烟时候已晚。

“是,臣妾告退。”暮烟乖乖的退下。

“皇祖母,皇祖母..”一个稚嫩的声音没入了暮烟的耳中,便看见了一个孩子映入了她的眼帘,暮烟笑笑便出去了,对于这个孩子,暮烟应该是喜欢的吧!“皇祖母,刚刚那位姐姐是谁啊?”

“那位啊,是你父皇新纳的妃子,以后也是你的姨母。”太后不知道此时的龙玄已经决定将他交给暮烟抚养。

“孙儿喜欢这个姨母,她笑起来很好看啊!”孩子的天真,让太后不知道说什么,太后也不知道暮烟是不是真的那么不谙世事。

“你啊,就去问问..”祖孙的声音渐渐地没入了夕阳的余晖之中。

暮烟其实早就累了,可是她就是这么的坚持,若是有人问她为什么如此执着,她也许不知道怎么回答吧!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没有软辇,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只是为了那可怕的龙威。

“叩见小主。”乾日殿的所有宫女,太监都早已等在门外,见到暮烟到来便齐齐的跪下叩头,她不知道她是唯一一个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人。

“快快起身。”暮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便急急地让他们起来。

“是,小主。”所有人起身,“小主请您沐浴更衣。”一位管事公公说。

暮烟便被人领进了乾日殿,丫头也被送进了另一个房间,似乎也是为了净身。烛火通明,映着乾日殿前所未有的亮,暮烟被宫女们褪去衣裳,没入浴桶之中,以暮烟的资历来说,她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待遇是绝无仅有的。她能闻到淡淡的阴谋的味道,却不知道该怎么找到这抹味道。龙玄看着屏风后的暮烟,笑了笑,却不知道笑从何处来,其实他在暮烟沐浴后没多久就到了,不知为何,他很想见见这位吸引到别人的女子,看了眼发冠,眼中略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间。

“臣妾叩见皇上。”暮烟出来之后便见到龙玄已在书案上批阅奏折,有些惶恐,其他的女婢早早的跪下了。

“都起来吧。”龙玄清澈的声音传入暮烟的耳中,让暮烟有些神往,不由抬头看了眼。“你们都退下吧!”

“谢皇上。”只是看了眼,暮烟说不出的,这是一个孤独的帝王啊!有那么一瞬间,暮烟想抱抱他。即使是衰老的脸却也掩饰不了他以往的英俊。

“烟儿,今日辛苦你了,去休息吧!”龙玄说着,却没有对她有任何的意思,这让暮烟有些诧异。

“是,皇上..”暮烟有些怀疑龙玄.。。

暮烟看着龙玄继续埋头批阅奏章,竟是不自觉的走过去为他研磨,她突然明白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可笑,她居然有想要感谢自己父亲的冲动。龙玄没有理会暮烟的行为,也许只是太过认真了吧。

“娘娘,今日烟小主已经在乾日殿留宿了。”

“哼,想不到皇上会如此对待一个人。”顿了顿,努力的要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当真是个狐媚狐狸。明日,本宫会然她尝到甜头的。”

劳燕已回头,天涯似水流。人尽楼空去,情深缘浅殁。梧桐泪流,深月自难过。暮烟的人生因为今日便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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