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抖身上灰土,向旁边的两人大吼一声,“还看什么?不知道帮忙么?”
他左右的二人也是陷入迟疑,眼神在我和他之间不断游回。
片刻后,他们三个眼神一汇,同时朝我出拳。
三拳齐刷刷的朝我飞来,我抬臂一个横扫,三拳全部挡掉,又接下一招,在三人完全没有防备的状况下,从左至右的一个下盘扫腿,完全是出其不意的一招,他们左中两人中腿纷纷落地,右边那人也被扫到,但是扫落两人后,力道略显不足,他一个趔趄后竟然原地站住。
他怒目瞪着我,一脸杀气,冲我一个左拳就杀了过来,一个左拳在快要触及我的时候,竟然立马变招,右拳从下方冲我肚子就要一击勾拳,当时的瞬间他离我已经很近,我没有视角看到他的右拳,好在我那会在开打前脱了我湿了的棉衣,他的右拳刚一动,我就感触到下方的杀气,顺势一个高抬腿护住中部。真的感谢之前脱棉衣那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要是我不脱湿了的棉衣跟他们打,虽说伸展不开手脚,但是应付他们还行,可刚才他的那记变招右拳偷袭,我怕是不能及时察觉,这一拳要是真打在我毫无防备的腹部,我能不能完胜那还真得另说。
他那蓄谋偷袭的一拳打在我正腿面上,这正腿面对常人来说也是薄弱部位,好在有师父之前的精心训练,把我身体各个死角都在沙坑里摔了个遍,这腿部肌肉,不敢说无刚不克,但是就他这三脚猫功夫的力道,同他旁边倒下的那个一样是绵软无力。
他对我挡下他的右拳看起来很是吃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但是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总有遇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时候,岂能因为别人挡了你一招就吓得你连下一招也不敢出手了,到了战场上和敌人拼刺刀,被人躲了一刀,莫非还得发起愣来?看起来他对我这次凭着感觉的格挡还是没反应过来,既然连一个军人的基本素养都不及格,那我就教教你,我左手一拳就直冲他脸上而去,他猛地一晃脑这才反应过来,刚要躲,我也变招一个右拳砸出,他本来刚要躲我左拳,不及反应,就被我右拳实实打中,受力后一个后仰应声而倒。
前面两个人被扫腿放倒的人刚站起来,他们的另一伙伴这就又倒了,他们一看势头不对,三个打一个都打不过,拉起刚倒地的就挤出人群落荒而逃。
此刻我倒是在冬日的严寒里,大脑分外清楚。我知道我此刻并不是一个胜利者,我才打倒了三个,而旁边这群人里,还有多少是在观望而没有对我出手,他们要是出手我还有希望赢吗?我庆幸我没有被那一拳偷袭击中,最后出拳偷袭我的那个人,是真的有几下子,就是心理素质不怎么过关,被挡了一招就开始发蒙,他要是真的那一击偷袭得手,我只怕后面在和他打就没那么轻松,而他旁边的人又站起来了,立马又要变成一打三。一打三不可怕,要是我万一一招不慎,被击倒在里,我怕我真的连个翻身机会都没有了。他们三个会先围上来摁住我,之后旁边的围观者中,会有多少人跑上来下黑手,我怕是看不见了,但是我能预见的到。
我听完高长官的安排我就清楚了,我来了都好几天了,没一个和我说话没一个人问我名字,他们都不好奇一个新战友吗?不,不是,他们知道我不是已一个新兵的身份来的,我来就住到了刘学农的床铺上,即使不说,他们也能看出高长官的心思来,至于我的名字,不用问,那只有一个也只能是那一个,刘学农。
一个黄埔深造的资格,足以摆脱一个大头兵的炮灰命运,将来能不能成一方大将另说,但是肯定会比在这个破兵营待下去前程好。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掉到自己家门口,怎么这下要被一个新来人抢去,他们心里怎么会服气。
还好我没倒下,还好我没给他们可乘之机。我以一打三,完胜终场,三人落荒逃掉,而围观的他们也没找到可下黑手的机会,这下也没什么乐子可寻,正要四散立场,可人群后面传出一声“站住”。
所有都立马整肃军容,正帽捋衣,紧裤系鞋,刷刷没半分钟就站成了一支队,剩我一个呆呆站在原地,衣服还仍在几米以外的地方。
高长官已经站在我眼前了,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支吾,“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到了。衣服被一盆子水弄湿了,没什么,拿回去烤烤就好。”我说着就要去减衣服。
“站住,谁要你去了?”他在我身后呵斥道。
我原地立正站住。瞥一眼其他人,他们整列的站在那里,齐刷刷的盯着我在那里幸灾乐祸,也没见着高营长把我怎么着,他们就已经喜上眉梢了。
“转过头来,是不是打架了?”高营长的声音从我生后传来。
我转过来,低着头到,“没没没打,就是发生了点小冲突。”
“去,训练场,二十圈。跑完我办公室找我。”
跑二十圈,我没问题,但是可不能我一个人白跑,便宜那三个孙子。我辩解,“打架又不是怪我一个,为什么罚我一个人跑?”
他呵斥我一声,“要你说话了吗?我还没瞎,这里也轮不到你说话,滚去跑。”
看上去他真有点上火,我要是再僵持下去,怕是真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先跑完二十圈后,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我转头就去,可我已经听到身后有人笑出声了。至于么,二十圈我在乎?
一个小时后,我从训练场回来。刚快到高长官办公室门口,一抬头,那会被我打趴的三人从高长官的办公室里灰头土脸的出来了。我才懒得多看他们,等他们走远。我才再次出现到高长官办公室门口。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