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老家荔枝的一段时间,发生了不少趣事,也让赫锴走入了前途发展的瓶径。面对着美心的人云亦云,和堂溪的推波助澜,以及郝佳的诚心相邀,赫锴如同吃了迷糊药片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家想了几天,感觉还是应该回到上海,继续觅寻美心,起码在内心里是一种慰籍。在打架事件的时候,赫锴当时不知晓结果究竟会是什么,随后与美心通了话,但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只是怕自己万一掉进去了,别说沟通,可能几年里都看不到她,所以急着和她说了几句,以使自己的苦心得到些许释放,再顺便听一听她的声音……
经过一轮深思熟虑,赫锴的心象飞了一般,迅疾买上机票,赶往回上海的航班。
隆隆声音打破了那一方宁静,赫锴嫣然的坐在普通舱,腹中涌出交集感伤万千的涟漪……
七月盛夏以来,气温陡升,似乎来的有些突然,叫人很不适应。这就是上海,每天都有变异,时时都有精彩。大规模的城市美容及火爆的房地产市场,对上海的城市布局和市民心态,进行了一次沧海桑田般的调复,加上大批外来务工人员及“新上海人”的涌入,也给上海的市民内核进行了一次换血般的大清洗。
上海人亦然,赫锴也一样,每天享受着周氏精彩和弄堂文化。回到往日的闲暇,从简约的生活中剥离出快乐,去弥补血压调高后急速下降的落差和悬疑。
无聊之际,在网上寻到北大青鸟招聘IT人员,面视合格后经培训送往IT企业,起初月薪三千以上。出于好奇,赫锴在网上报了名,按要求留下了联系电话。
第二天,接到了自称为朱老师的电话:“是赫锴先生吗?我是……你什么时候能过来一下?”
他感觉很突然,“啊,是我,我明天过去吧!”接着又问:“是不是要培训学习呢?多少钱啊!”
“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这样吧,你明天过来,我们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酌定。”话语里似乎感到很在乎他这个打工者。
“那你们办公位置在哪里?”听说要收取费用,他的积极性立码降低了很多,心想:“我是去赚钱的,怎么没开工就要交钱呢?”
“我把地址发到你的短信上,找不到给我打电话。”态度好的出乎意料。
放下电话,短信马上发过来了,“西藏中路美馨大厦。”
郝佳回来听说了这件事,立刻作出回应,说培训完他们就Ok了,不会管你那么多,送你去IT企业是圈套。在赫锴的意识里,不管怎么样,明天都要去看看,算是长长经验。
第二天,朱老师几遍电话来催,很是盛情。没办法,去吧!
赫锴在地铁网络图前踯躅再三,来到人民广场,这是第一次,赶上天气又好,深感着娇艳阳光、魅惑女郎、庞大怪异建筑物和不同肤色游客带来的视觉享受。
穿过超市、商场、人群、街道,渐渐的逼近了美馨大厦,在路上问了几次行进路径,对这一代也熟知了起来。
大厦毗邻黄浦江,索性当作游玩了,他缓缓走上伏桥,一边等一边录下江面的景色……
十一点多了,怎么朱老师没动静了呢?是午休吗?那可是约定的时间啊!他在楼下又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电话。心想:“既然如此,我们没有成事的缘分,打道回府。”
赫锴深有体会:不必等到什么时机都成熟了,再开始做一件事,需在游泳中学会游泳,在开车中学会开车,摸着石头一样可以过河,前提是输得起。
生活中的人们,通常来说有两种状态:痛苦的哲学家和快乐的猪。最好是把快乐植入到科学家的身上,岂不是两全其美,否则就成了痛苦的猪。
事儿没成,也不能白来,不如去陆家嘴走走,主意已定。
当他钻出地铁站的刹那,懵了,一座庞然大物挡住了他的视线,深蓝格调,仿佛硕大无比的蓝香蕉插入地上,高不可测,走出很远,还在凝神观望。
外环四通八达,两侧高楼鳞次栉比,东方明珠昂首伫立,正大广场张开怀抱,覆盖面积超大的观光圆桥下,成批游客驻足拍照。
在陆家嘴心无煞事的整整绕了一圈儿,饱览金融大厦、国际金融中心、外国银行等一大批地标级钢筋水泥宝贝,领略了曼哈顿式的繁华,最后走进正大广场——这座购物天堂。
他细心的观察了一下,共十层,每层的面积大的出奇,直升、旋转电梯放射出流动的音符,商品的样式、数量自然不必多说,价格倒是可以让人接受,只有亲眼所见,你才能知晓它的谜底。东西方文化、理念、氛围在这里交汇融通,使得西不俗、东而雅,浪漫又无华。
在迷恋中回到社区。
一天,赫锴在街上漫无边际的走着,偶然看到一则招聘广告,一家公司招内保和文书,工资还好,正看着,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个人,一把将广告撕了下来,转过身大摇大摆的走了,幸亏他心里记下了电话,给他搞的一愣,心想:“这是什么毛病啊!”难道是行业竞争、正当执法、还是有其他什么奥秘呢!他一脸雾水。后仔细一看,是位七十上下的老人家,难道是志愿者,为了保持城市的清洁吗?
赫锴没有立马行动,过了几日,他才想起这件事,随即联系,“请问你们公司招内保吗?”
对方自称赵助理,“是啊!你多大?你住哪里?”
“我二十九岁,住在长宁,工资多少?”他真的是奔钱使劲儿呀!什么时候也忘不了钱啊!真的没办法,生活啊!家庭啊!钱真的比父母的情、夫妻的爱、朋友的义更重要吗?失去这些,钱还会有价值吗?
“工资啊!见面再谈,我们地址是海宁路晋元路金城大厦”
根本听不懂对方说的是哪个地方的方言,“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明白呀!”
后来对方重复了多遍,赫锴担心人家生气,反倒对自己不耐烦起来,“知道了,我这两天过去。”
这个事情赫锴没有和郝佳提起,想要给她一份惊喜,再说,如果不成怎么办,岂不是喊“狼来了?”时间一长,会有损于在她心目当中的地位。
按照赵助理说的,他乘坐941专线赶往上海火车站,一路高歌猛进,车上真是人丁兴旺,天又比较热,有些穿多了,售票员听出他是东北口音,“没事的,到站我叫你。”
一句话,让人心里舒坦放得下,许许多多的事例,反驳了那些说上海人不实在的荒谬说法,他原来经常听到的,但通过来上海一段时间的所见所闻,终于可以大胆的为上海人平反,是有人歪曲和絷渎了上海人,不要由于利益上的谋求或身价上的不协调,就言过七八的恶意揭短,依他看,恰恰相反,从上海的发展强度、接踵而至的各项国内外赛事(活动)、全球的殊有地位等方面,正如“多米诺骨效应”一样,可以连锁性的推断出上海人的和谐、素养、本尊,比照其他,不知要高出几筹?
到达火车站,赵助理继续指点道:“你打辆出租,不贵的,十多元,也就起车价。”
在出租车上,他和司机师傅攀谈起来,“今天好热呀!正好世博会快开了,你们肯定要去看的吧!”
“我不去。”他脸绷的很紧。
“自己有车,这么方便还不欣赏欣赏啊!”赫锴感到很奇怪,作为本地人,理应近水楼台呀!怎么……”
他扳着手指头,“你算算,我去,那我老婆就得去,孩子也得去,吃的喝的,还得给老婆孩子买点纪念品,最低也到2000块钱。”表情冷俊而不认可。
赫锴疑惑的看着他,“机会难得啊!花点儿也值得,全当为艺术投资了。”
“过一段儿票价降了再说吧!”他反看着倒车镜,加大了油门儿。“到了,金城大厦。”用嘴咧着,形象的冲向那里。
走入大厦,电话告知赵助理,他让到五楼等,约莫一颗烟的工夫,赵助理从电梯里挤了出来,三十岁上下,南方口音,穿戴平常,看起来腿不是很直,比赫锴矮些,走到近前,“你就是赫锴先生,多大?”赫锴立即挺了挺身子,理了理表情,重复一便:“我就是,二十七,问一下,内保就是保安吧?”
“对,我跟你讲,我们公司是以休闲娱乐为主,保安是在里面巡场,怎么样,你做不做。”他详细的告诉赫锴,看起来面试通过了。
“不是还招文书吗?”在赫锴看来,文书更轻松一些。
他用手拍了拍赫锴的肩膊,“文书是女孩子做的,明白吗?”
“啊!知道了。”从他的动作和眼神里,赫锴猜测文书是内部事务,并且与老板会走的很近,所以适宜女孩子。
说着,他又向赫锴摆摆手,“你等一下,我看看经理回来没?”随后进了另一侧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赫锴急着说:“月薪怎么样?”
“2500元一个月。”他看着赫锴说。
“有没有高一点的,有点少。”赫锴心里琢磨算计着。
“那你做服务生,一天二百。”他把两根指头拿了出来,晃了晃。
“在前台招待客人,还不累,很好的,怎么样?”
赫锴听了半天没言语,是在考虑能不能做的了?这个行业他可是头一遭儿啊!
他见赫锴半天没回应,以为赫锴还嫌工资低呢!“不行的话,你就做高级服务生,赚的多。”
“都什么业务啊!”赫锴听了很新鲜,怎么还有高不高级的呢?
“需要有一定的酒量,一天五百……”他加重了语气。
赫锴心想:“真能赚这么多吗!怎么男的也有陪酒的啊!”赫锴自此感觉到自己的落伍、俗气。
他把赫锴请进一个房间,从里面出来两个小伙子,也是来应聘的,尊容不感恭维。靠墙的一面纵向三张工作台,三位女士正在处理网上业务,有位女士看看赫锴。赵助理回到座位上,指示赫锴坐下,“考虑怎么样?”
面对这样的工作,赫锴想了很多,但是没有答应,“我能不能先去那边看看,我怕适应不了。”
“有什么好看的,你现在又不是公司的员工,对了,身份证带了吗?”他态度严肃而狰狞。
“啊,我身份证丢了,正补办呢?”赫锴回答。
“那这样,我还有事,要等一个朋友,你同意的话,今晚就可以来上班,我们保证生意,有你赚的。”
赫锴紧忙回答:“好的,我回去考虑考虑,然后给你电话。”
回来后,赫锴前思后想不得要领,到底做不做,工资真是诱惑人啊!不妨试试看,但时至今日,他也没拿出这个勇气,难道他是懦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