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赫锴来到亲戚石游家。
石游与赫锴是从同一个乡村出来的,早年的石游在发电厂工作,看到身边的朋友都混的不错,可能是自卑,也可能是嫉妒的缘故,将贪婪的目光锁定在了发电厂的电缆上,后被抓获,进了班房。
出来后,老婆提出离婚,在他看来,财产分配不均,与老丈人一家发生口角,在撕打中,将老丈人和小舅子捅伤,再次入狱。
这回下了洗心革面的决心,找了一个大他几岁的女人翠青,春夏打工,冬季猫起来。
见赫锴来了,没有办证的这对夫妻热热情情,有说不完的话,翠青忙着要做饭。
说话间,手机震动,翻盖一看是文君,“三哥,能出来吗?”
她这一主动,赫锴还担忧起来了,文君老公还没走呢,这样私自会面好吗?楞了楞神儿,“你不是很忙吗?怎么今天休息啊!”
“请了假出来的,不想见我啊!那我可回去了。”话语里,烟雾弹缭绕。
“好,我这就出去。”赫锴琢磨了一会儿,冰天雪地的,上哪呢,不能压马路挨冻啊!“咱们吃麻辣火锅吧,暖和。”
“行,在哪!”
“庄园火锅。”
赫锴刚要揣起手机,又来电话了,“你好,哪位?”
“你许哥,许仙。”熟悉的声音传来。
虽是许性,却根本不叫许仙,只因他会得一些占卜,而且总是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时间长了,得到了这个仙名。
“半年不见,许哥还好吧!”赫锴不甚想念。
“昨天才回来,挺想你的,正好周末,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好聊一聊。”
许仙犹如一个谋士,多年来,游走在各个商家之间,为他们献计划策,出了不少‘点睛’的好点子。
“那去庄园火锅吧!”赫锴想,正好合二为一,“我去过,味道纯正。”
十几分钟,几个人先后来到。
“多长时间不见了,今天我请。”许仙笑着,两人紧紧的握着手。
“有许哥我这钱就花不出去了。”赫锴用手指着他,露出无奈,“对了,许哥,这是我朋友文君。”相互介绍了一下。
许仙一家三口都很友善。
看着热气蒸蒸的火锅,赫锴问:“去哪了刚回来?”
“大庆,你知道的,保温材料公司。”
赫锴曾带着他走过几家大的建筑公司,帮他推销楼房保温板。
“销售好吗?”
“现在形势很好,产品已打入全省十几个城市。”他手挥着。
似乎没说大话,许仙在公司干了三年后,就回荔枝买了一套高层住宅,留做儿子结婚新房。
“你发展好了,我也过去,不愿在单位干了。”赫锴活心了。
“你工作那么好,请你都不会去的。”
“许哥,我说的是真的,干够了,没劲。”赫锴沧桑着。
“别的,你侄儿还等你安排工作呢!”许仙看着儿子说。
“大学毕业了吗?”
“去年毕的业,在家一年,都呆腻歪了。”摸着儿子的手,“看看找个单位,咱们认可花钱。”
“安排不了啊,现在都得考试。”赫锴对爷俩说,“平时多学一学公务员考试知识,争取考上去,你爸就省心了。”
赫锴边说边用余光不住的窥视着文君。
不知不觉,文君的手搭到了赫锴手上,对于这突来的温纯,赫锴有些不适应,羞愧的看了看,静止起来,只是两腿幽幽的打着秋千。
打那以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男女之事,不可外露,石游家便成为他们**的温床。
一个傍晚,凌雪飘曳,北风那个吹。
石游租住的房屋里,赫锴、石游和翠青对坐调侃着。窗外,偶尔旋起几丈高的雪烟,轻捱着玻璃,迷萌如幻,仙境一般。
“扑蹬、扑蹬”走路声,随之一声关门的动静,打断了他们的气氛,顺着看去,文君推们而入,“真找对了。”
文君来之前与赫锴通过话,才知道这个地方。
石游看着她有些发愣,文君也是不自然的表情。
赫锴对石游小声道:“认识吗?”
石游站起来手在身后摆动着,似乎传达着别乱说的意思。笑了笑,“快坐,姑娘。”嘴甩向翠青,“你嫂子。”
文君正了正棉服坐下,趁石游不注意时,给了赫锴一个眼神,“怎么上这儿来了?”
赫锴晕了,“咋了?”
文君又好象没那回事一样。
赫锴事后才知道,原来文君是石游姐夫那头儿的亲戚,之所以见了面都感到尴尬,首先,石游领个娘们在外面住,怕文君把事情告诉姐姐,挨骂。其次,为文君考虑,有丈夫孩子,却随意在外面搞婚外情,好说不好听啊!
纠结了一阵子以后,让赫锴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在石游那里之后不久,也就是过了春节十余天,文君就和老公办理了离婚,而且看不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石游家。
挽着赫锴,“告诉你一声,我离婚了。”
“什么?离婚了。”赫锴被她的草率震惊了,“什么时候?”
“前几天,怎么了,不高兴啊!不都为了你吗?”摇着他的胳臂。
“为我?可……”赫锴回击道:“我也没让你离婚啊!”
“那也离了,不想过了。”
“我这么痛苦你没看出来啊,以为离婚是好事儿呀!”
“我不管。”说着,她将头依靠在赫锴肩上。
赫锴知道这下子惹来麻烦了,给人家弄离婚了,不管文君是不是真的为自己,可眼下她粘上自己怎么办?退一步说,自己并不是十分欣赏她,也没有和她有什么具体的长久打算,只是耐不住寂寞才……
文君在赫锴心目当中的位置与后来美心相比,那是质的区别和差异,没有可比性。
虽说对于她的做法没有支持,可赫锴还是不想再给她什么过大的打击,他要慢慢的疏远她,以致从她那里巧然的抽出身去。
一天,甄仁去了石游那,将赫锴,还有赫锴的朋友王杨林催了过去,文君也跟了去。
王杨林,名字很绝,依父母姓氏而来,在血站上班,义气非凡,家里一脉单传,家资厚实,至少有十套楼的资产。要说缺点,只是说话偶尔不太利落。
麻将桌撤下,翠青自然是做了好菜。
王杨林喝着喝着,觉得心里委屈,眼泪在睫毛上循环的打着转转儿。
甄仁好信儿,想问个究竟,“学生,没事儿吧!”
甄仁也曾教过他。
他嘟哝着:“没,没什么……”
赫锴猛然感到似乎与五姐有关,“五姐呢!咋没来?”
所说的五姐是王杨林一个单位的会计,四十出头,人长的白而丰满,家里姐妹七个,排行老五,离异了四年。在那段需要抚慰的时间里,王杨林给了她足以填满女人心梦与性梦的快乐,生活在一起。
王杨林老婆得知后,奈何不了他,苦恼异常,经过长时间的考虑,认可家产什么都不要,果断的提出了离婚,孩子归他。
听赫锴提起五姐,王杨林憋着嘴,“早分开了。”看得出伤心的慌,与赫锴对美心的心情差不多。
“你俩那么好,怎么不行了呢!”
王杨林无奈的摇着头,“唉”了一声,随后把一满杯浓度白酒一饮而进。
赫锴伸出阻止的手没派上用场。
王杨林用麻木的手给五姐打了电话,“喂,干啥呢!我想你……”
她那端不时传来劝他少喝酒的声音。
言谈里,王杨林对这段离情极其悲伤,可以蓖美于赫锴同美心的爱。
之后,在愁苦难释时,王杨林又喝下了两杯白酒,岌岌欲醉。
赫锴打发石游将他送了回去。
第二天,得知了王杨林吃安眠药自杀未遂的消息,赫锴心里后怕,直打颤颤。
忠贞的男人啊!为了爱宁愿去死,也可以退而求其次,为什么就唤不回女士柔肠的丝丝回蠕、阵阵同情,和当初那你情我悦的一帘幽梦呢!
联想到美心,赫锴为爱而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