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攻急心的当儿,赫锴突然接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电话,看了几眼屏幕上的号码,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会儿,“啊”是她,“怎么想起我了?尚房儿小姐。”
“别闹,和你说点正经事儿。”她一本正的说。
“什么事儿啊!”赫锴问,“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说吧!”
“我女儿上学的事儿。”她急迫的说着,“你看能不能调转到别的学校。”
“现在这所小学不是挺好的吗?还是区重点小学。”赫锴茫然,“转校干什么?”
“课程进度太快,她跟不上啊!”听起来她直跺脚,“咋办啊,帮我想想办法。”
“明天吧,我联系完告诉你。”
两年前,曾经在赫锴情感世界处于萧条的时候,尚房儿巧然走进了他的世界。
那是在前年的入冬时分,甄仁将赫锴叫了出来,同时,还有皇甫和甄仁的一个远房亲戚。
在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饭店,二楼包房,甄仁向赫锴介绍了一下,“这是咱实在亲属,在牡丹江城郊派出所。”
赫锴礼节性的起身与他握了握手,“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甄仁目光扫向皇甫和赫锴,“他这次来,有个事儿麻烦你们二位,研究一下怎么运做好?”
派出所的警察能有什么事儿啊!两个人心里打鼓,“啥事儿呀!”
“老弟,你把情况介绍一下。”甄仁把嘴甩向警察。
“两位哥们,是这么回事。”他不平静的说:“我一个月之前还是警察,如今正在所里接受反省。”
“咋了,是不是犯啥错误了?”两人互相转换了一下眼神,“贪污,还是刑讯逼供啊!”
警察这时从包里拿出五盒芙蓉王,站起身,给皇甫、赫锴每人两盒,诚意尽显,“不成敬意,留着抽。”
回到座位,继续道:“说来也是倒霉,那天开车去农村办事,你们知道,牡丹江市区外大多都是山路,车开着开着,赶上前面修路。”他欠了欠身子,“我下车一看,路也修的差不多了,贴着公路边儿,轿车完全能过的去,于是,就和筑路的师傅商量,反正是求他们让我过去,事情很急,很多人在村里等我。”
“那就冲过去得了,警察还没有这个待遇吗?”皇甫一条缝的眼睛如同炸开了花,捋着山羊胡叫嚣道。
“问题的根源就在这儿。”他摇摇头,沉想,“当时不过去好了,能避免一堆事儿。”
“那能怎么样,也没压他们家农田。”皇甫提起高八度的嗓门,“压了也白压,就说当时执行公务,谁也没辙,真的。”
“这个时候,远处来了一个车队,二十几辆,清一色的轿子。”他喘了口粗气,“打头的车前挂着花串,还有气球,一看就是结婚送亲的。”
“这么喜庆,咋还出事了呢!”几个人弄不懂。
“我没管他们,车压着半个路面就开了上去。”他说道,“这时,听到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停车一看,有结婚车队的,还有管路的。这些人七嘴八舌,有的说,我们着急送亲,必须得我们先过,耽误了时间你吃罪不起,还有的说,这路正在养生,不能走车,赶紧把车倒回去。”
“他们不知道你是警察吧!”几个人问。
“开始不知道,我没穿警服。”他后悔着。
“后来咋样了?”
“打起来了呗!”
“最后也不知是哪伙的了,我们都打成一团了,把对方打了,我也受了点伤,还好,不重。”
“这等事儿,单位应该向着你说话呀!”几个人想不通,“为什么还停职反省呢!”
“对方在政法委有人,把我告了。”他忿忿不平,“所里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摆平对方,最好和解,否则捅到上面就难以收拾残局了。”
“做他们工作,不上告就没事儿了。”皇甫说。
“要四十万,你说我给他们吗?”他举着四根手指,吃力的说。
“要的也太多了,不讹人吗?”甄仁觉得欺人太甚,“要是我,一分不给他。”
“哥们呀,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事儿,还有呢!”他继续哀叹。
“还有?”
“筑路公司还要我包赔损失,车开上去了,说路面受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几个人商量着对策,间隙,顿感凉气环绕,室内的温度低的让人不住的哆嗦。
赫锴环视了一下四角,“这也太凉了,怎么搞的?”
疑问里,服务员进来了,高挑而又丰满,面目也比较和善。
“小姐,屋里这么冷,咋呆啊!”赫锴跺着脚。
“今年温度低,供暖又不好。”说着,拿出一卷胶带,在窗户上粘着缝隙。
“真是纳闷,你怎么不冷呢!”赫锴冲她说道。
“恩,你看我穿的多。”她张开两臂,左右扭曲着美体。
“啊,原来比我穿的还多,咋那么聪明呢!”赫锴挑逗着。
她笑的很迷人。
赫锴已经几年没有女人做伴了,这一盆烈火什么时候能遇上干柴呀!
甄仁打断了他进一步的欲望,端着酒杯,“看看解决的办法,给咱亲戚出口气。”
赫锴感觉事情无望,到了这种地步,他身背知法犯法的罪名,没有什么路子可言,“让皇甫大哥想想办法,他省、市都有人。”
皇甫翻转着眼珠,觉得这个事儿能得到点油水,“我省军区有朋友,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拖他们办一办。”
“对,找找他们,办妥了,咱亲戚有安排。”甄仁循环似的目光盯着警察,“不能让你白忙呼,放心。”
“那还用说,没有外人,到时咱们好商量。”警察先行把感谢的意图透露了出来。
“有甄仁在,作为他的亲属,碰上危急的事儿了,当哥们儿的能干瞅着吗?”皇甫眼里不揉沙子,“关键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你们政法委书记或者主管市长那里,你看够不够力度,那叫省里领导指示工作。”
警察频频点头,“是,是,就拜托了……”
说话间,服务员手捧一个电热炉走了进来,尾随一个男的,扶着电热炉的电线插头。
几个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通上电,顿时温度大增。
赫锴明白了,“太谢谢了,你做了一件好事。”
她微微一笑,“甭客气,这是应该做的。”和男的退了出去。
“这小服务员真有眼力件儿。”甄仁称赞着。
赫锴不知不觉对她有了好感。在去洗手间时,看见她坐在厅堂里,两手攒在一起,外面套着一层棉绒,明显很冷的样子。
他走上去,“冷吧!干你们这行真不容易。”
“是啊,为了生活吗?”她自解道,“要是有钱我也不在这里受罪。”
过道上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跑过来,赫锴问:“是你家的吗?”
“我姑娘,来,洋洋,叫叔叔。”她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淘气的从她身边溜走了。
“对了,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是这里的服务生吧!”赫锴这样认为。
她又甜甜的露出笑意,“你说错了,是我老公。”
赫锴本能的捂了一下嘴,难为情的说:“是吗?怎么看着象服务生啊!”
“啊,他也在这里,在后厨上灶。”
“你们挺好啊,工作在一起。”赫锴没想到她是有夫之妇,“好了,我得进去了。”转身离开。
皇甫不断的给警察提供着各种解决的方式方法,以他多年的尖嘴利舌说得警察五体投地,甘愿委托皇甫来处理此事,以期还自己一个清白,给自己一个公道。
从甄仁嘴里听得出,他经常来这个酒店,对服务员也是熟悉的很。
临走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甄仁看着赫锴,对服务员说:“这是你三哥,不认识吧!以后有什么难事,叫他给你摆平。”
她躬了躬身,“这回认识了,三哥,以后常来啊!”
“把你电话号留下,以后来吃饭联系方便。”甄仁向她媚笑道。
赫锴就服甄仁这点,关键时候知道自己需要啥,这样一来,赫锴不得不存上她的号码。
一周后。
赫锴在办公室接听了她的电话,“是三哥吧,还记不记得我了,我是小房子。”
一怔,“什么?小房子。”他对这个名很奇怪。
那边,“忘了,你前几天到我们饭店吃饭来着。”
“啊,想起来了,可……”他拉长声调,“你姓什么呀!”
“姓房呗!叫房文君,怎么了?”
他正了正嗓,“没什么,就是感到这个姓怪怪的,对了,姓房的多吗?”
“不多,咱们这里没多少。”
“快到春节了,你们忙吧!”他头靠在椅子上问道。
“再有十多天放假了。”
“能出来吗?”他试探着。
“暂时出不去,等有时间的,给你打电话。”
“那去吃饭可以吧!”
“怎么不可以?就是……”文君停了停,好象在想什么,“来了可不能难为我。”
赫锴对‘难为’一词没有理解上去,紧着鼻翼问道:“怎么算难为啊!”
“比如不能逼喝酒,不能做我不愿意的事儿……”
“啊,那我知道了。”他消散她的疑云,“放心,我不会的。”
“你给我打电话老公愿意吗?”为了她的家庭考虑。
“我在阳台打的,他听不到。”
赫锴想,看来夫妻不是太和谐。
“过了年就好了。”此时,文君好象有石头落地的的感觉,“他就外出打工了。”
斟酌了须臾,赫锴朦胧有‘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感觉。“是吗?”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几天里,两人聊的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