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赫锴凝神苦想,怎么能让堂溪转变对自己的态度呢?
虽然两人尚未达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可毕竟是爱着的一个整体,最终能否瓜熟蒂落,堂溪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于正处于热恋中的赫锴来说,处理好与堂溪的关系是必不可少的,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两人情感的走向和归宿,也是双方步入婚姻殿堂前的一门“必修课”,相处好了,沟通融洽了,化解掉堂溪的偏见与傲慢,同美心走到一起生活就不是童话。
为了安抚堂溪随时而来的‘精神失常’,赫锴决定将她请出来,一来消除她在春节期间对自己的想法,二来让她高兴高兴,看看准姑爷的一片孝心。想到这儿,拨通了电话,“老师啊,和心心都在家吧,中午请你们吃饭。”
先是犹豫了一下,“啊,吃饭呢。”然后问美心,“赫锴让咱们去吃饭,你接……”
赫锴想,还用美心接吗,我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随之对电话说:“老师,不用接了,我们直接到京府香辣烤鸭吧,很合你们的口味。”
去堂溪家的次数多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向来对鸡、鸭、鱼肉不烦。
“心心说到我这儿来吃,上饭店得花多少钱啊!”她在心里算计着。
“老师,年前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春节我们到饭店里过,但是那时候我家里忙,没抽出时间陪你们,确实有些惭愧,对您不周,现在好了,我有一大堆时间,正好我们聚一聚,心心也爱吃烤鸭。”他转动着眼球说,尽量表达出关心、热心的一面,投其所好。
对于他诚恳的言语,堂溪也不好推脱,在电话那端踯躅了好一阵子,最后说;“那好吧!”
赫锴告诉了她们饭店的位置后,迅速的奔向那里。
在与堂溪长时间的斗法中,他总结出,如何让自己与美心的关系不受到她的语言和苛刻举止的困扰,与美心打造出一桩幸福的婚姻。
这里面,修炼很重要。男人需要有“花招”。
那就是:投其所好——要充分了解她的性格、脾气、喜好,同时知道如何讨得她的欢心。智慧传话——报喜不报忧,喜事与她分享,皆大欢喜;不做恶言传话筒,烦心事自己消化掉,对他尽力安慰、买好。未雨绸缪——发现彼此之间有矛盾的苗头,立即找到矛盾点,并化于无形,同时要多谈心,沟通,关心她各方面的情况。嘴巴要甜——一个亲切的称呼,是向她示好的开始,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这不是虚伪,而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偶尔撒娇——遇到事情多商量,让她知道你重视她的意见,不妨撒一下娇,让她帮点小忙,不仅不会觉得烦,还会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多跟她说说心里话,要多打电话问寒问暖,让她知道你是关心她的。多送礼物——逢年过节的时候,要想着为她准备一份礼物,这个礼物可以是任何东西,不要用金钱来衡量价值,而是多细心观察她的生活,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处理得好了,男人就是“灭火器”,能够制造出和睦、恩爱的氛围。处理得不好,变成了“炮灰”,导致双方关系恶化。
为了得到美心,赫锴真是豁出去了,脑袋象加了钻头一样,钻研起准丈母娘来了。
当堂溪和美心走入饭店的时候,赫锴正站在菜目前挑选,转过头,冲美心笑着,“今天冷吧,过来点菜。”
每当看到美心,他的那份如意、他的那份可心……就会写在他的脸上。
美心眼睛快速扫了一圈,给堂溪和自己点了两道爱吃的,“好了,就这些吧,多了吃不了。”
“再来两个呀!”随着目光的移动,“香辣烤鸭得来啊,是这里的招牌菜。”随后又点了一道。
堂溪每次到饭店都不喝饮料,酒就更不用提了。坐在那里喝茶水,喝没了,赫锴就倒上……不厌其烦。
菜来了,向服务员要干红,被美心推迟了。
他叫上一瓶啤酒,给美心倒了半杯。
他转动了一下桌子上的托盘,一一的将心仪的菜分别呈现在母女二人的面前,刚刚过完了春节,都攒足了营养,三个人吃菜的动作都象慢镜头似的,明显是营养过剩。
赫锴的手不自觉的粘在她的手上,两双眼睛脉脉对视。
堂溪看了,“看你们现在这样,以后要是不……”说着,嘴动了动,化了一道不规则的弧线,感到菜难以下咽。
这一糟糕的举止,令赫锴咀嚼出了什么。
有美心贴在身边的温馨,令赫锴没有过多的去想,“老师,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吗?我对她绝无二心,会永远爱她。”
美心在一旁应和着。
堂溪眼睛聚焦在菜上,若有所思,“我和心心她爸原来也象你们这样,成天的离不开,可到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一散了之。”
不自觉的,脚在地板上摩擦了数下,然后面向赫锴、美心,“婚姻不是空中楼阁,它是非常非常现实、非常非常实在的过日子,只不过是陪你所爱的人过日子罢了。过日子就离不开柴米油盐,这就是生活,所以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是没办法过日子的。谈恋爱的时候可以不考虑这些,但一旦要进入婚姻就非得考虑不可。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说明他们的爱情还只是飘浮在空中,充其量是个充满希望、充满激情的肥皂泡而已,注定了不会长久。爱情是需要责任的,婚姻就是爱情的责任。要承担这个责任,双方都要努力,要为这个婚姻打牢经济基础。”
堂溪的话,句句致命,赫锴心想,怪不得昨晚和美心通话时说起楼的事儿,难道是怕我没有经济基础,让美心跟着受穷吧!
赫锴稳定了一下情绪,“老师,你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光有浪漫是万万不够的,如果成就了婚姻,那就需要稳重,因为理性的光辉在漫漫长路上显得更加的弥足珍贵,毕竟感性只是生活中的一少部分调味剂,精神生活少不了,物质生活也重要。过日子是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也少不了。”
“知道了就要去做呀!”堂溪拉长语调道。
赫锴转而看了一眼美心,“我们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吗?”冷却了片刻,他缓言道:“我们有的时候是多了一些冲动,但我没办法抑制自己,我就是爱她。”
“总说爱她,可……”好象又想起买衣服的事儿了,眼神蹩着赫锴,又转到桌上的菜,随后,稍显得意的说:“可,可是,今天你还是没省下吧!”
女人的心眼难道都这么小吗?
他不想再去证明什么,他感觉莫明的累和得不到理解的空虚。
赫锴将她们送了回去。
傍晚,堂溪的一席话总是在耳边响起,让他越想越不对劲儿,他要考验一下美心,是否真的在乎自己。
电话里,装作难受的样子,“在家做什么呢?”
“看书,你怎么了?说起话来怪里怪气的。”
“不告诉你。”
“快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听起来很着急。
“我,我在医院打吊瓶。”
“真的吗?可别骗我,白天在一起吃饭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时,听到堂溪插嘴说:“别听他的,在那儿骗你呢!是勾引你出去。我不信,好端端的就打起吊瓶了,真是的。”
“妈,你说什么呢!赫锴他没有骗人,你听听,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一定是感冒了。”然后,急切的问:“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
赫锴一听,感觉特自豪,“在维阿利医院,对了,要是有事就别过来了。”
美心家距离医院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挂了电话,他立即在街边打了的士,要在美心之前赶到医院,并且要把针打在自己的胳膊上,那样才不至于出假。否则漏了馅,没法解释,引起她的反感,特别是堂溪。
他在诊疗室谎称感冒,快速开出了消炎的针剂药,心想,这类药打不好,也打不坏,正好这几日被堂溪气的嗓子痛。想着,乘了电梯来到静点室,催大夫马上给自己输液,把小女生大夫都弄懵了,诧异的眼神看着他,病的不轻啊!朝三火四的。
真是神速,整个过程居然没有超过十分钟。
静点室里,除了传来孩子的几声哭叫以外,显得很静。虽是医院,但他躺在床上,感到了一丝舒坦在里面,也许这与医院良好的医疗环境和细致的管理有关。
余光里,一抹红从外面闪了进来,转过头,美心出现了,“好快啊!”
“真的感冒了?“摸了摸他的额头,近而俯身坐下,“我没说错,可我妈还和我犟呢!怎么和她说,就是不信。”一路上走的急,她有些气喘吁吁。
“没关系,事实胜过雄辩吗?”拉着坐在身边美心的手,暖暖的。
“你是怎么感冒的?不注意着点儿,就是故意让我为你着急,是吧!”脸贴近赫锴。
“说了你别怒,是你那个好妈妈折磨的。”
“她又折磨你什么了?”
“这还用说吗?自打咱们在一起就没看她消停过,他说的那些话,就让我想往地缝里钻,能不让人上火有病吗?我也不是铁打的。”
“她做的是不对,有些过分,可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什么都信她的,你还总不听,这下好,折腾出病了吧!”再次低头俯下身盯着他。
“为了你,有时,我是不敢不听她的啊!唉!”捶了捶头。
“都过五十岁的人了,你,你不是想把她培养成大学教授吧!”两个人相互看了看,灿烂的笑了。
美心的到来,仿佛令他打消了一个疑虑,在关键时刻,她没有完全的被堂溪的巫术所教唆迷惑,也没有完全臣服于她的阴阳怪气当中。
输完液,他顿感嗓子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