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荣看他死到临头还这么放肆,说起话来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不禁是一阵恼怒,当即不愿再跟他废话,迈开步子就要上前把他拿住。
那胖鬼见势头不对,怎么肯坐以待毙,他见对方人多势众,也是立马转身就想开溜,只是他身材肥胖,又是一把年纪,哪里跑得过张海荣,没迈出去几步就被张海荣一把扑在了地上,三下五除二就给绑成了一团粽子。
张海荣一口恶气没消,冷冰冰地盯着他,哪知道他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还是不肯嘴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咒骂起来:“哪里来的乡野**,快把你爷爷放了,不然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海荣被他这一通骂更是火上浇油,心里冷笑起,这胖鬼生前富甲一方,做了几日人上人,没想到死了还是这副臭气逼人的烂模样,也不掂一掂自己几斤几两。当下也不愿搭他的话,连拖带拽就把他挪到了一株老槐树底下,又捋出一截麻绳从头到脚把他绑在了树干上。
把胖鬼绑好,张海荣回头看了一眼老头颅,只见他双手托着脑袋往前倾斜了两下,那意思大概是在点头。
张海荣见时机已经差不多,就把怀里那本《鬼法》掏出来扬在手里,对着那一众看热闹的鬼魂说道:“鄙人张海荣,奉《鬼法》铲奸除恶、匡扶正道,今有张财主罪孽深重,生前凭借权势得以逃脱惩治,然因果报应不可不还,今日便拿他亡魂开刀,好叫法得以伸张、民心得以称快!”张海荣这一番话跟先前刑场上得到开斩令的那一番作为极为相似,然而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那胖鬼听他一通念叨,此时更是变本加厉,嘴上片刻都不消停:“我伸张你家奶奶,你少在那装神弄鬼蛊惑人心,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你家爷爷一根毫毛……”他这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感觉到肚子上一阵冰凉,低头一看,赫然发现张海荣已经拿刀子在他的肚皮上割下一刀了。
张海荣听他聒噪得本来就烦,先前对他的一丝怜悯更是化作了云烟散,那番话一说完他就一不做二不休要动手。本来这抽肠之刑是要从菊眼入手的,但是张海荣转念觉得过于肮脏,就决定从肚皮上下刀,这倒也让胖鬼的死法少了几分凄惨。
张海荣的刀子宽,他怕一刀就切开白花花的肚皮会把肠子也切断了,到时候不好往外抽,于是就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往里割。这第一刀下去,只是割破了一层半指厚的皮,鲜血顷刻间就开始往外涌,但不是很多,手一抹一刮就能看见伤口。
胖鬼的身材肥胖,也就是油脂肥厚,第一刀割下去张海荣就能看见他那皮层下厚厚的脂肪,泛着白,有点像揉在一起的棉花。这时候张海荣又是一刀割了下去,这一刀几乎快将脂肪层割穿,用手把刀口撑开隐隐能看见下方的肌肉层,泛着红。
两刀下来,胖鬼已经是疼得整张脸都纠在了一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停地往下滚落,就是这个时候,他那张嘴还是支支吾吾不能消停地咒骂着:“挨千刀的……我一定叫你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
张海荣哪里理会他,手上第三刀“哧溜”一下已经是割在了胖鬼肚皮最下面的肌肉层上,至此,胖鬼的肚皮算是被割通了,只是这第三刀割开的口子不够大,张海荣随后又补了几刀,直到那刀口够他一只手伸进去。
张海荣把胖鬼的肚皮割穿,也是不做停留,伸手就往他肚子里面胡乱摸索,此时再看那胖鬼,那是再也没有张嘴的力气了,只见他口吐白沫,一双眼睛像死鱼一般翻出好大一片白,整个身子像是有节奏地抽搐着。
张海荣摸索了一阵,片刻后摸到一截肠子,然后不由分说就往外拽,那肠子出了刀口,顿时一阵恶臭在张海荣的鼻前散开,有点像馊了好几日的饭菜,又有点像茅坑里新出的粪便。张海荣一阵反胃,那气味熏得他不敢大口吸气,奈何两只手都沾了血气污秽,连鼻子都捂不得。
张海荣胃里难受,只想把这事情火速办妥,于是拎着这一截肠子就往后拖拽,那胖鬼肚里的肠子顿时就像一条探头探脑的蚯蚓,一截一截地从那刀口里往外蠕动。一直拽出去七八步,张海荣感觉到拽不动了,他知道这肠子已是到了头,剩下的那两端一端连着喉结、一端连着菊眼,再拽下去这肠子怕是要从中间断裂开,于是就把那几尺长的肥肠扔在了地上,提着刀往胖鬼走过去,准备执行下一道刑罚。
现在再看那胖鬼,还是那一副死鱼眼、口吐白沫的尊容,但他倒是不再抽搐了,只是偶尔抖动一下指尖,很明显他已经是气若游丝,恐怕不消片刻就要灰飞烟灭了。
在一旁围观的那一众鬼魂自然是静悄悄的,他们哪里见过这样惨不忍睹的场面,一个个是面色铁青,脑袋都快要捧不住掉在地上了。
张海荣回头看了一眼老头颅,只见他同其他鬼魂一样也是一副不忍直视的面容,心里不禁一阵郁闷,先前他还说自己畏缩,现在看他倒是比自己还畏缩。
张海荣回过神来,走到那胖鬼近前,看他一嘴的白沫有碍于拔舌之刑,就横着刀把那白沫刮了刮,然后用刀尖把他的嘴撬开,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嘴里把他的舌头使劲往外拽,最后用刀子在他的舌根上轻轻一划,那舌头就被整个地切了下来,一时间,满口的鲜血顺着胖鬼的嘴角就流了出来,混着嘴里的白沫,看着令人作呕。
张海荣见前面两刑已经差不多,时辰也已经不早,就把那胖鬼的脑袋摆了一下位置,然后二话不说提刀剁下,一刀就把那胖鬼送出了五行外。
抽肠、拔舌、斩首全部完毕,胖鬼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死人再死一次那就是灰飞烟灭,从此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张海荣就眼看着那胖鬼头颅落了地,然后尸体如同破碎成万千个小粒子一般飘散在了苍茫天地之间,就连张海荣手上沾染的那些污秽此时也是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