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胃里开始上下翻腾,爬到床沿上,想吐又吐不出来。红竹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怎么了?”我恶心的说不出话,伸手指着那只被毁尸灭迹的小白鼠,那里只剩下一摊黄水的地方。红竹走过去,蹲下身,在里面摸索了会,我侧脸一瞥,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不一会,她手里拿着一跟细长的银针。
“你说这个?”红竹把针拿到我眼前。绿荷走过来,无奈的道:“够了!再闹下去,她被吓昏了可怎么办?”红竹嘟着嘴把银针收了起来,“这哪能怪我,谁让小白鼠自己跑了的,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而已!”我浑身觉得冷飕飕的,她用的手法真歹毒,尸骨无存还叫小小的惩罚?看她们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神态,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绿荷不理她,转向我,淡淡的说道:“你洗把脸,换身衣服,尊主在等着见你!”
我靠在床头,脑筋还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消息,“尊主要见我?”绿荷轻点一下头,走向橱柜,拿出一身衣服给我换。红竹拧了毛巾也递过来。一时间,我的脑筋更糊涂,看她们的穿衣打扮不像是丫鬟之类的。“沈玄逸呢?”我有些紧张的问道,想找个熟悉的人。
绿荷瞥我一眼,语气冷淡:“在他的房间!”我其实还想问他的房间在哪,能不能去找他,或者让他过来。但是看到绿荷不悦的神色,我又把话吞回去了。“你的手!”红竹突然抓住我的右手皱眉。我也低下头一看,吓了一跳,掌中心成黑色,并且还有蔓延的趋势,我甚至能看到它像乌云一样,正在往我的手腕扩散。我再不明白也知道是中毒了,可是,我是怎么中毒的?
“你早就醒了吧?还碰过这里的东西?”红竹抬头说道。我想起用手摸过桌子,皱眉道:“你们在桌子上下毒?”绿荷从腰间拿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扯过我的手掌划下去,我看着刀起、血出,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只有不停冒出的黑血,夹带着刺鼻的异香。
红竹拿出一个黑色药丸,递过来,道:“这里的东西每样都有毒!”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手心猛的一阵尖疼,痛入骨髓,只见绿荷拿着3寸银针,扎入我的伤口里搅拌着。我疼的直冒冷汗,手自主的往回缩。绿荷口气淡漠,“你应该庆幸还知道疼,不然,你的手可能就要废了!”
手没有包扎,像被火灼般的涨疼,仿佛感觉到了手心的神经都在跳动。我不禁为自己的以后担心起来,在这里我连自保都是问题,更别说逃出去了。
蹋出房门那一刹那,我才知道,沈府的确是沈玄逸说的还行,怪不得他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神情。跟这里比起来,沈府根本差的远了。若说这里是皇宫,我也不会怀疑。住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虽说已是深秋,但是这里却像春天一样生机盎然,郁郁葱葱。道路是各色岩石铺成的小径,建筑是以深红色为主。窗户上镶嵌的是琉璃,色彩斑斓,流光异彩。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看似是大厅的地方,门紧紧的关闭着,旁边站着两个动也不动的铁人,面无表情,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我怀疑他们是死人被摆在了这里,抬头一看,匾额上金色大字写着:栖凤殿。
红竹和绿荷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低头道:“禀尊主,沈小姐带到!”江湖的把式?我不会从民间的沈府辗转来到了传说中的江湖吧?
巨大且沉重的门从里面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我下意识的看向里面,两排椅子上坐满了人,动也不动,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怀疑自己是看见活死人了。红竹和绿荷轻盈的起身往里走,我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在看清高高在上的主座上的人时,我感觉浑身一抖,气温骤降20度。那是一个全身黑衣的伟岸男子,给人一种冷的感觉,是冷到骨子里的,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却是天生的。红竹和绿荷站规矩的站到他的身后,我左右看看,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殿,看到右边排首还有一个空位,我不客气的跳坐上去,“砰”一声不大的声音,却在这如死人墓的大殿里异常响亮,椅子的高度对我来说有点高,不过质量很好,一点解散的迹象都没有。
没有人说话,我也识趣的闭紧嘴巴,看到桌面上有一杯热茶,我口干的咽了口唾沫,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大家眼睛都直直的平视着。我端起茶杯就喝起来,甜甜的带着茉莉花香。大殿里又突兀的响起我咽水的声音。
“不怕水里有毒?”富有磁性的声音,冷硬的传到耳朵里。
我吓了一跳,反射的想把水喷出来。转念一想,他千里迢迢的派人把我抓来,难道就是为了毒死我?我不理会他,慢条斯理的小口的喝着,周围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那就是原本平视的视线全都转向我身上。
放下茶杯,我不无得意的道:“你抓我来,难道是为了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