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熊山军退兵的消息,众将士又惊又喜。
公输宇也不答原因,只说是时机已到,让将军们各带兵马攻打齐营。
“若各叔伯不嫌弃,祁宽愿做先锋。”说话的正是祁岚长子祁宽,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出战,而是在军中召集将士一同铸造“战车”,“战车”主要由木材制造,前端先由一条条长木拼接成一块厚木板,中间加一块铁板,后面又补同样一块木板,尾部则连接大轮和把手,在平地上,只需要两名士兵便可轻松推动“战车”。而一辆战车可为将近五六名骑兵挡住墨台的“飞弩矢”,这样的战车,祁宽造了百辆之多。
飞弩矢已有应对之策,主要麻烦黑熊军和龙源军也都撤军,“硬石头”都没有了,只剩下“软柿子”了,夏军士气大振。马匹先拉着战车反向朝齐军大营飞奔而去,等到一里之外,祁宽部队赶到。祁宽亲自下马,与士兵将各战车并为一堵厚实的“城墙”,一步步逼向齐营。
姚寅还在愁着失了主力部队,见夏军来袭,忙跟其余四国布置阵型,由墨台弩车当前,望见了夏军战车也不不管不顾,飞矢一齐插在了战车身上,却没有一支穿过。等到第二波箭矢上膛,夏军已经来到半里之内。姚寅根本不知眼前这道墙是怎么回事,但见它是木制的,便指挥墨台将士在箭上浇油点火,又一波飞矢。有的箭直接****进战车铁板,火直接熄了,有的箭矢擦在原来的箭矢上,油溅在木板上,被其它火箭点燃,慢慢的整个“城墙”燃起火来。
祁宽却不慌不忙,眼看将临齐营,一声令下,将士们随祁宽推着战车往齐营狂奔。又一声令下,与将士一齐把战车推出,“火墙”一下朝齐营奔去。虽然旁边的战车因为中间战车方向不对,有的被打偏了,但中间的战车却没有任何犹疑,将墨台的弩车一起点燃,有的直奔到齐军营地,齐营一下火起。火势如同一条条狩猎中的眼镜蛇,一下在平原上蔓延开来。
联军见夏大军杀来,本就人心惶惶,如今军营都被烧了,更是东奔西逃,乱作一团,任凭姚寅如何嘶喊,如何击打战鼓,也无法重整军势。夏军骑兵很快将联军包围起来,只要有人逃出大火,没有武器的便捉拿,带着武器的便杀死。马匹更是惊慌得四下奔逃,也几乎都被夏军俘获。大火之中帐营的倒塌声、火烧木头发出的啪啪声、联军士兵的呼喊声、各种各样的踩踏声交杂在一起,吵得内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齐军军师高离望则在大火中被乱军踩踏而死。
姚寅见突围不得,只好带了几个亲信将领开始灭火,有的士兵也在哭喊中清醒过来,跟着将军一起灭火。
大火从早上烧到了申时时分,待到火灭尽时,齐军才发现自己的刀枪多数都被烧的只剩刀刃和枪头了,马匹也都被不远处夏军俘虏,而墨台、赋连、龙翼、飞衔四国均已投降。
胜负已定,看着齐军将士个个灰头土脸的,姚寅只能求和。
齐军连年来犯,这回又合兵六国,求和怕是日后又起事端,孟然一下拿不定主意,决定暂且收其兵甲,扣押齐军,以五十人为一圈,由一百士兵轮流看管,姚寅等将领则送入关内狱房。另一面遣人到夏阳报告战事。
正要庆祝时,公输宇又请陈振涛、吴凌两军赶往熊山。两人这才又想起吴起,让孟然等人先行庆贺,自己则带兵往熊山国去了。
原来诏书下来时,吴起和吴浩等人正好在轮庶玩耍。见诏书来,便知前方战事不妙,虽然埋怨吴凌,但依然准备回苍幽筹备兵马,赶去助战。等到吴起等人来道别,陈子颜与公输宇却已定好计划,与吴起说道如此这般,还写好书信,上面注明了需注意事宜。
吴起见有如此大功,即便凶险,也爽快答应。于是快马赶回苍幽,安顿好苍幽百姓,让张松佐吴越治理苍幽事务,自己则与吴浩、吴胜、孟杰、潘雄、陈昭、陆杰点了勇士一千,带上干粮,冲夏岭去了。
夏岭高大,但吴起的求胜心更强,带着吴浩一起一路与将士相扶相持,经历了将近二十个日夜,终于下岭,达到龙源境内。
吴起下岭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大杀四方,却被吴浩阻止,告诫吴起陈子颜的话:“只抢马匹,佯装攻城。”
吴起不想计划失败,只好照做,抢了龙源马匹。而且第一天只带一百勇士攻城,第二天又加一百,如此慢慢增加兵力,攻城甚凶。龙源人万万想不到夏军会越过夏岭攻来,主力都已赴前线与夏军交战,眼看夏军人数越来越多,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而守军最多的边城渠莲也将要被攻破。想到后面城池更不能负担,势必势如破竹,国破家亡,守家急派人星夜赶往前线请求龙源王蒙越带兵来救。
吴起等人见信兵出城,故意不拦不赶,任他去求救,也依计停止了攻渠莲城。
熊山守军因与龙源联合攻夏,并没有阻拦信兵。放过信兵后却见一队人马骑着龙源马,杀向熊口关,以为是龙源人准备在熊山王出战时偷袭熊口关,赶紧调派除了熊掌关以外士兵来守。
可这吴起只是吓唬他们的,守军一来集合,吴起便又撤军往野地里跑。待到他地驻军走后,又来骚扰,如此几日,惹得熊山人格外气愤。但碍于熊山王守卫关口命令,又不能出关捉拿吴起军,只能见了吴起军就大骂。
正好此时龙源王收信带大军到熊掌关,要借道回龙源。熊山人想着龙源人不讲信义,哪里肯放,也不敢放,马上调派熊口关以外人马到熊掌关来守,不再管吴起军。
龙源王见熊山人不让放行不说,还一阵乱箭射下关来,分明是要置自己与死地,怒气填膺,马上指挥部队攻打熊掌关。
另一面,吴起看熊口关这回退去的守军行色匆匆,便知是陈子颜计谋已成,一鼓作气攻下了熊口关。
而熊山驻军来回奔忙,本就劳累,加上熊口关已破,军心涣散。龙源军以为自己国土受辱,攻城将士个个气势汹涌,不到三天也攻下了熊掌关,大军直奔熊口关,准备再破一关回龙源去。
到了熊口关,一队人马已在关下等候多时。为首之人虎目圆睁,虎眉抖擞,额系青带,腰佩紫薇,手执一杆青光之刀,名曰冰魄寒光,背披一件五彩斗篷,唤作五凤霓裳,正是吴起。
见到吴起座下龙源马,蒙越便知是攻城之人,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犯我龙源?”
“苍幽将军吴凌长子吴起,奉夏国‘病诸葛’陈子颜之命踏平你龙源。”
吴胜在背后小声说:“子颜他好像不是这么写的。”
“管他怎么写,小爷我今天就要斩了这龙源王,提头回去见他。”
蒙越本就心有怨气,听到吴起这话更是怒上心头,提刀便要与吴起厮杀,吴起也提刀应战。蒙越心急,冲吴起劈头就是一刀,吴起拦下,座下龙源马背上一沉,差点坐地。吴起也不甘示弱,抬手拨开大刀,横刀一挥,却也被蒙越挡下。两人你刺我挡,你砍我拦,如此来往几十个回合未见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