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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惊变

在楚冰嫣、姚青佩两女的注视之下,风寒从颈间取下玉坠,一步一步往那祭坛的围栏走去。

先前看到的上古画面是如此清晰,清晰到风寒能准确的知道自己身上这枚玉坠该插进哪个孔洞。风寒来到祭坛的“乾”位,小心翼翼将玉坠从围栏孔洞中插了进去,“咯噔”一声,玉坠与孔洞完全咬合。

风寒退后几步,与楚冰嫣、姚青佩两女观察着祭坛变化。

如此过了几秒后,风寒眉头皱了起来,他对楚冰嫣说道:“没反应。”

楚冰嫣心内紧张莫名,面色却如秋月映照下的平湖,她安慰风寒道:“再等等吧。”

三人又等了约十来秒,姚青佩眼睛忽地闭上,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后,才说道:“空气有变化。”

“起风了!”风寒也感受到这种变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回完话他自己却愣住了,这地方怎么会起风?如果风是从顶上的孔洞而来,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楚冰嫣俏面浮现出一抹艳色,她极力压制住激动的语调:“看来我们有机会成功。”

空间里的风越来越大,三人的衣袂发丝被风吹得飞舞不止,祭坛中央的泥土开始有了轻微震动。随着震动的加剧,土块裂开,插着一刀一剑的土台自地下缓缓升起。

当土台升到一定高度时,震动停止,而那空间里离奇而起的风也完全停了下来。空间回复了先前的静谧,只有那直插土台的刀剑与裂开的泥土证明着刚才这空间里曾发生的异事。

两柄刀剑造型古朴,在祭坛前玉璧的映照下反射出阵阵寒光,仿佛这深埋地下数以千万年计的岁月并未对它们造成任何的侵蚀。

“这一刀一剑绝对不是凡品。”风寒赞叹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剑就是传说中黄帝的佩剑轩辕剑,难怪后世找不到这剑的任何记载,原来被尧帝封印于此。”楚冰嫣目射奇光,由衷而叹。

“什么?轩辕剑?上古第一神器的轩辕剑?”风寒闻言身体一震,接着又追问道:“那这把刀呢?难道是蚩尤的佩刀?”

“不,这不会是苗刀,这刀如能与轩辕剑相提并论,同封印于此,那它一定就是鸣鸿刀。”这次答话的是姚青佩。

“鸣鸿刀?”风寒疑惑的问道,他只听过轩辕剑的名头,可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把刀。

“传说昔年黄帝采首山之铜铸造轩辕剑,剑成之时,炉中余料汇聚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黄帝认为此刀自身刀意过强,恐反噬持刀者,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此刀化为赤色云雀消失于天际,就此不知所踪。后世《洞冥记》记载:汉武帝曾将此刀赐予东方朔,东方朔说雄已飞去,雌者犹存。现在看来这刀如若不是那柄飞去的雄刀,就是后人假托此刀之名编造了汉武帝与东方朔的故事。”楚冰嫣对风寒解释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风寒问道。

“你去将轩辕剑拔出来。”楚冰嫣答道。

“我去拔?”风寒听得吞了一口口水,如果她们猜测无误,这可是传说中的华夏第一神器啊。

“不错,鸣鸿刀至阴至魔,常人绝不能乱碰,而轩辕剑是至阳至圣之剑,你去拔至少也不会出什么事,忘了我曾告诉过你的故事吗?”楚冰嫣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风寒明白楚冰嫣指的是他身怀伏羲血脉,他不再犹豫,点头答应道:“好吧,我去试试。”

风寒走至轩辕剑面前,脚下不丁不八,双手交握住剑柄,入手处并不是金属特有的冰凉,相反有种让人懒洋洋说不出舒服的暖意。风寒被这暖意刺激得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见此他忙收摄心神,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拔去。

“嗨!”风寒脸色涨得通红,轩辕剑如生根般却纹丝不动。

风寒连续拔了三次后,终于选择放弃,他面向楚冰嫣,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楚冰嫣原本满怀希望的美眸中浮现出一丝失望,她黛眉轻皱,略一思索后说道:“你把你的血滴一滴上去试试。”

风寒点了点头,他回过身去,捏住先前在石门开明兽浮雕处受伤的指头用力一挤,尚未结痂的伤口中一滴鲜血滴落到剑刃之上。鲜血触刃即散,剑面红色的微光一闪,已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这轻微的变化没逃出近在咫尺的风寒眼睛,也许有戏,怀着这样的想法,风寒再次双手交握住轩辕剑剑柄。

这次一握上去,风寒就感受到刚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只觉得浑身血液在这一刻如同沸腾了一般往双手交握处涌去,而自己别说放开剑柄,连整个身体都已经动弹不得。

“啊!”风寒忍不住叫出声。

“怎么了?”听到风寒叫声的楚冰嫣惊问。

“我动不了了,这剑好像在吸我的血,我感觉掌控不住了。”风寒话音未落,轩辕剑整个剑身已经开始了剧烈的震颤,仿佛随时将破土而出,而另一边的鸣鸿刀也开始与轩辕剑遥相呼应震动不止。

见此异状,楚冰嫣再不能保持平静,飞身往祭坛中央跑去,哪知她刚跑出一步,就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顿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无法转身的风寒听到楚冰嫣摔倒的声音,忙问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暗算我?”楚冰嫣没有回答风寒的问题,而是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状况的风寒,心里一惊,难道姚青佩有问题。

果然许久没开口的姚青佩轻声说道:“楚小姐,我要谢谢你把我带到了这里,还带来这么一个能帮上大忙的傻小子。”

“你什么意思?”楚冰嫣又问了一声。

“呵呵。”姚青佩轻笑一声:“走到这一步,有些事情楚小姐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对于楚冰嫣的问题,她却没有做任何解答。

“难道是你上面的人让你这么做的?”楚冰嫣提出第三个问题,不过她刚问出口,就自己否决道:“不对,你上面的人都不知道我此行真正目的,你加入我们小队只是履行正常的监视职责罢了。”

此刻姚青佩根本没理会楚冰嫣的话,而是往祭坛走来。

“我明白了,你竟然早知道这个地方,甚至对这里比我还熟悉。”楚冰嫣声音里满是震惊。

这一下姚青佩终于停下了脚步,她嫣然一笑:“楚小姐果然冰雪聪明。”

“其实你言行中已有很多破绽,可恨我对于找到此地心情激动,而且认为自己做的事极其隐秘,居然一点都没疑心到你。”以楚冰嫣的淡然,此时言语里仍忍不住有些恨恨不已。

“哦,不知楚小姐发现了我哪些破绽?”听楚冰嫣这么说,姚青佩倒不急着走了。

“在那两道甬道前,你隐晦的以玄学提醒莫教授,此其一;在开明兽的浮雕前,你用激将法激得风寒用手去摸,此其二;来到此地后,哪怕你在安全部负责处理一些奇闻怪事,但见到上古之事与轩辕剑这样的宝物你表现得也未免太过镇定,此其三。你有如此多的破绽,我都没提前发觉,是我太过愚笨。”楚冰嫣低叹了一口气。

“哎,我以为自己做的够好了,现在看来我还是太马虎了,毕竟不是专业影视学院毕业。”姚青佩学楚冰嫣的样子长叹一声。

就在两女谈话之间,一直握着轩辕剑的风寒已是难受万分,他额头冷汗淋漓,全身血液与力气仿佛被剑身抽光,此刻连想开口说话都做不到。他把两女的对话听在耳里,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按说楚冰嫣对于天启的故事只可能告诉自己,现在却怎么会出现一个姚青佩这样的人?难道这女人也是来自天启之后?

“你到底是谁?”楚冰嫣再次开口对姚青佩问道,她的心中几乎与风寒有着同样的猜想。

“这是个无关紧要的话题。”答了这么一句后,姚青佩再次提步。

“你不能动风寒,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想要得到祭坛上的宝物,我们可以让给你,但请你现在千万别去打搅风寒。”见到姚青佩继续往祭坛走去,楚冰嫣急了,她来这里可从不是为了什么珍宝。甚至来之前,她只知道尧帝在此封印了天地元气,来之后她才知道尧是以轩辕剑与鸣鸿刀作为封印的媒介。

“楚小姐,别以为就你知道的多,其实关于上古的事,你也不过一知半解而已。像处在你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明白,很多时候历史只是胜利者书写的谎言,往往历史的真相早已湮没在岁月长河之中。”姚青佩一边说,一边脚步并不停歇。

“不,你不能去,我不管你知道的历史真相是什么,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寻觅丢失的历史,而是为了未来。”楚冰嫣急得大叫。

“什么未来?我只是为我的祖先讨回一个公道而已,他们不该就这样被遗忘在远古历史的故纸堆里。”姚青佩说着,已是来到了鸣鸿刀之前,将手指的上的鲜血同样挤到刀身之上,而后双手往刀柄拔去。

当姚青佩握住鸣鸿刀外拨之时,风寒感觉到手中的轩辕剑产生了变化。先前是剑身在吸取他全身的力量与鲜血,此刻却是从剑身里反哺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这力量犹如大海般无穷无尽,洗涤着他的全身经脉。同一时间,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的颤抖,一股气流由空间往顶上的孔洞逆向冲去,空间内风声呼啸,玉璧破裂。

目睹此异变的楚冰嫣半张着小嘴,喃喃念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的血怎么也会引起上古神器的共鸣?”接着她美眸里涌起一道明悟,惊声道:“你姓姚,你是帝……”

楚冰嫣后面的话已经被越来越急的风声掩盖,空间内的石壁开始大块大块的塌陷,而后空间下方开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似乎一道地下的洪流正由远及近。

犹自无法放开轩辕剑的风寒已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耳鼓嗡嗡回响,源源不断的奇异力量不停冲刷着他的全身,他觉得整个身体好像都不再属于自己,就如一只吹饱气的气球在空中飘啊飘啊,随时能可能爆炸开来。在这种强大力量的压迫之下,风寒再也支撑不住,他七窍开始流血,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又是一波异力袭来,他脑际一黑,就此彻底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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