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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世界

四周怎么这么黑?恩,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是泥土,还夹杂着花草的芬芳,唔,有水声,对了,我是在哪里?

当念头转到这里的时候,风寒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俯卧在一条潺潺的小溪之旁,脑袋埋在溪边的湿泥里。

风寒吃力的撑起身子,昏迷前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流过他的脑海。进入封印之地,看见上古影壁,欲拨出轩辕剑,姚青佩突然反戈,空间发生异变……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楚冰嫣和姚青佩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一连串的问题自风寒脑中闪过,他举目四望,周围除了青山就是树木,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嗨,有人吗?”风寒大喊了一声,群山寂寂,没有任何回应。

还是先找找出路吧,这样想着,风寒唇边扯起一丝苦笑,站起身子,准备行动。他刚跨出两步,脚步突然急停,一丝极不妥当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极不寻常,不错,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崇山峻岭,但这里不是生命的禁区。自己刚才叫得那么大声,总会惊起林间的飞鸟吧,可别说鸟叫,连虫鸣都听不到半声,四周唯一只有溪水流动的声音。

一时之间,风寒觉得寒气直冒,头疼异常。这一切太像他曾经做过的那些怪梦,他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在做一个更长的梦,还是这就是天启后的世界。

风寒忙以右手指甲狠狠一掐自己的左臂,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同时也让他确定自己并不是在梦里的世界。

离开这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诡异地方。

这唯一的念头让风寒重新起步,他沿着溪水开始奔跑,在这个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没有任何指示方向物品的地方,他牢记着教官教给他的野外生存技巧。

这一跑让风寒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异常,离自己醒来的地方足足有数百米了,他竟然一点没有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的感觉,仿佛身体里安装了一个永动机。

难道这就是楚冰嫣所说天启给人类带来的改变?这样想着,风寒脚步并没半分停歇,他得赶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这鬼地方一没有食物,二没法御寒。

沿着溪水不知跑了多久后,风寒终于跑出了密林,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极其震撼的一幕。

溪水的前方出现了一道断崖,而在断崖的对面是一座裂开了的大山,不,不是裂开,是劈开。就像传说中沉香劈山救母那样,大山被一种奇异的能力硬生生从中撕扯成两半,山上树木东倒西歪,乱象纷呈。

难道这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风寒连忙跑到断崖边上向下观望,所幸断崖并不太高,到处都是嶙峋的乱石,溪水就在乱石间形成了一道小型的瀑布。更令风寒欣喜的是断崖之下不远处有条断裂不堪的黄土路,有路即意味着有人烟。

风寒攀石而下,平日里极具难度的行动在今天变得异常轻松,七八呼吸间,他已经快到断崖底部。风寒一跃而下,随即一个前侧滚翻完成缓冲,而后他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掌,往黄土路跑去。

黄土路上的裂痕明显是被地底的力量撕裂,风寒确信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地震,他无暇顾及其他,此刻最重要显然是找到同类。

一路上四处都是乱石、裂痕、折断的树木,可谓障碍重重,但风寒现在的身体素质变得极为强悍,哪怕一道三米多宽的裂缝,他也能轻松的一跃而过。这样跑了约莫半个小时后,风寒看到了数间稀疏瓦房的小村落。

风寒精神一振,提速往村落奔去,离得近了,他能清楚的看到瓦房墙壁上的裂痕,摔得四处都是瓦片,不过唯一的好事是这样砖瓦房结构还算坚固,在地震中并没有垮塌。

风寒来到村口,即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有人吗?”

等待了约几秒后,见无人回应,风寒眉头微皱。难道村里的人出去避灾了?毕竟这地方绝对再不适合居住,看来自己只能在这小村里将就对付一夜,然后明天再想办法。

风寒摸进村中,来到第一间瓦房处。只见房门大开,屋里一片凌乱,想来是地震来得迅猛,房屋的主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收拾,就匆忙跑出去避难。

他信步来到屋中,找到厨房所在,准备弄些吃的。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一个人在野外跑了那么久,自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填饱肚子。可当风寒意识到这种想法时,却略微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并不算太饿,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事,难道这也是天启后的一种异能?

当有太多问题需要解答的时候,问题就不再是问题。风寒迅速将这些杂念排出脑外,不管如何人总是要吃饭的,有什么问题以后找到楚冰嫣一问便知。

这里是典型的偏远山区农村,这家所使用的仍是那种柴火灶。风寒见厨房的水缸里还有大半缸水,连忙以木瓢舀了一瓢水倒进灶上的大锅里进行清洗。当把锅清洗干净,风寒才觉得自己有些傻,厨房里的米缸是还剩了些米,问题是这堆积的蔬菜早已烂黄无法食用了。

就吃白米饭?风寒自认没受过这种苦,还做不到艰苦朴素到这程度。他举目四望,终于在屋角找到半背篓刚掰下的包谷,想来这家主人还来不及打理这些包谷,地震就发生了。

风寒把包谷外面的叶子剥去,用指一掐,包谷还有些水份。他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剥出三四个包谷,然后在灶台的小孔里找出了一把打火机。将柴火塞到灶下,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把包谷以筷子串起来烤,做完这一切,风寒难得好心情的哼唱出声。

不一会包谷被烤得焦黄,香气四溢,风寒开始品尝他自己动手炮制的丰盛晚餐。吃完包谷,风寒又烧了一锅开水,这才停下来休息。

当他忙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这一停下,反而让他有点心里发憷。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在一个不知名的荒村中过夜,此时天色已晚,天空中的布满了妖异的红云,风寒不知道这是不是地震后独有的天象,反正像极了小时候大人们故事里那种妖星出世的情景。

风寒不敢再细想下去,连忙到旁边的屋子里拖出一床毯子与一床破旧的被子。他将毯子就着柴火烧过的热灰旁铺下,然后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想着自己的同学,自己的大学生活,认识楚冰嫣以来的种种……一阵困意袭来,他终于在迷迷糊糊间睡去。

风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传来的声响惊醒的,这时夜已深沉,外间的声音分外清晰。他凝神细听,那声音就像几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街上行走。

难道有村民回来了?这念头让风寒精神一振,他忙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冲出门外。

村间小道的前方,果然有三个人耷拉着脑袋并肩缓缓而行,他们的影子在月色下拉得很长。

有影子,那不是鬼了。风寒虽隐隐约约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遇到同类的激动心情占了上风,在他想来这些村民连夜赶回来肯定疲惫已极,这样没精神的走着也算很正常了。

“喂!老乡!”风寒在他们身后大声招呼。

三个身影听到风寒声音停住了脚步,但并没第一时间回头。

风寒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甚,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前面的三个身影几乎是同时转过头来。

风寒无法形容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三张什么样的脸,三人脸上血肉模糊,那血早已干涸,形成道道褐斑贴在青白干枯的面皮上,但他们的眼睛却如同灯笼般红赤,三人脸上唯一有水份的地方只有他们的嘴了,在他们半张的嘴中,偶尔有一两滴口涎挂在下巴之上。

“啊!”风寒一声惊叫,转身就跑。他终于明白刚才的不对劲源自哪里,这三人从始自终膝盖基本就没弯曲过,再疲惫的人也不会如此走路。

见到风寒落跑,那三个只能称之为人形的怪物嘴里发出“嗬嗬”怪声,奋力追来。他们的腿脚虽不能弯,但追击的速度却不慢。

风寒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三个怪物就是楚冰嫣所说的没挺过天启意识消亡,身体强悍,只保留攻击本性的不死怪物,这种怪物在末世电影里一般称之为丧尸。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被天启改造过的身体能否战胜这些怪物,但他绝不敢轻易的去做尝试,因为这种尝试一旦失败,他面临的命运只有死,或者比死更为凄惨。

风寒冲进刚才歇息的瓦房,迅速的拖过一张板凳抵在门后,然后在厨房里找到一把劈柴刀握在手里,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防身工具。

“砰”不到一秒时间,大门已被丧尸撞开,它们用行动宣示着所谓的身体强悍到底是怎样一种程度。

要死这些怪物手上了吗?不,我要冷静,想想楚冰嫣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风寒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观察四周环境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帮助。

可惜三只丧尸并不会给风寒思考空间,它们几乎是以一条直线往风寒挥舞着双手扑来。

看到这三只丧尸的举动,风寒终于想到这玩意无论在什么电影里都是笨重的。没时间去寻思这些现实里出现的怪物是否与电影中的描述一样,他只能用行动来验证,风寒一步就跳上了灶台。

三只怪物果然无视灶台,直扑而上,整个灶台被它们撞得塌陷了一片,但它们的行动也由此受阻。

趁此时间,风寒不敢耽搁,一个翻身跃下灶台,一把拉开厨房通往猪圈的小门,埋首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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