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秋书急忙呼喊,却也无济于事,江流觞不去理会,而今齐秋书被困住一身功夫,除了体魄之外普通平常凡夫俗子,除了呼喊再无他法。江流觞在打量赵开忠,打量赵苏婷,打量那剩余三千银甲士,迟迟不开口。过了许久,终于发话,却也震动所有人心,“多少年了,我忘了。赵王府老子去过,皇城龙首山老子也去过,而今能安生站这里,我明白不明白就算了,你等若是弄不清楚,那就丢性命也是活该。三色莲那东西不算,老子坐山头清修看戏,你等搅局,还是不愿意去管,老子就这么懒。”江流觞一口一个老子,原本有丁点高人风范却也一散成空,但后面即转,继续道,“人事有穷尽时,那姓齐的都死了,多这两个无多,你等杀了便杀了,抓了便抓了,与老子没有半点干系。但是,你等可知,老子为何不坐山头嗑瓜子要来这里跟你们浪费口水?”
赵开忠摇头,赵苏婷不说话,被这六七岁孩童身的前辈吓住,那一众银甲士更是不敢搭话,即便里面那几个未死于齐秋书手里的千夫长。
江流觞丢下齐秋书狠狠砸地上,尘土飞扬,接着开口,“齐乐宫有虫,老子不愿意去抓,已经千疮百孔救无可救,但是,你们做了两件事,我不出来,你们赵王府家大业大也是要被踏了府门。”江流觞一抬手,指那金宁处,“这两孩子,天眷之人,你等杀了一个,老子该不该出来?”随后指张随风,“此人,更不可杀!”但却是没有多说,到张随风这里,只有六个字简单,坚决。
齐秋书摔地上,生死不知,已然昏迷过去。赵开忠身后银甲士,急忙上前抓住,缚了铁链,那是一类特制玄铁打造,专门用以压制江湖里面高人二字。然这一切,自是受了赵开忠示意,不然谁有如此胆量动。赵开忠望天上江流觞,自当将军十几年领兵打仗,与那北风年年不休,自当有一身胆气,三分武力。文臣除了在那龙首山里金銮宝殿卖弄一番嘴皮子,还能做何?
赵开忠开口,道,“十几年前,汪南省出鬼谷子,你知,他是齐秋书,你不阻拦。而今,又出比之鬼谷子更是血腥齐龙天,你还知,还是不阻拦。我奉命本是剿灭你不再是圣地的齐乐宫,理应如此。这齐秋书,我等必杀之人,至于齐龙天,自有玄士对付,若要斩他,应当能够。你即便身为老祖,也是阻拦不了,你等行走江湖,自知朝廷二字。这误伤之事,我不知,知也不拦。”江流觞听了,自不说话,有沉思。
张随风得以恢复几分,勉强站立,望一眼赵苏婷,依旧美艳无比。陶然而今落那金宁处,显然识得这江流觞,目光闪动,不言语,一副猥琐模样。
“哈哈哈,好一个知也不拦。赵王府里府主赵开良入得何等境界,才能容你等如此猖狂?而今老子没耐心跟你等废话,要群上还是独斗?”江流觞先笑三声,随后接着道,只问一句。然此一句却是没人愿意回答,如此之人已然离神仙二字不远,一挥手衣袖出气杀人,这得如何能耐人?
赵开忠要说,却被赵苏婷拉住,赵苏婷上前拜,道,“小女子赵开良之女,曾听闻爹爹时常谈起书剑尘前辈,乃汪南第一风流仙,更是天下第一痴情客。而今看来,更是胜过谣传。”此话明着拍马屁,实则搬山,搬谁?自是那赵王府府主,赵开良。
江流觞摇头,“你这小娃娃但到也能说会道棉里藏针,方方面面要把自个后头压山石呼唤出来。但有何用?上一次他败我手里,而今也一样。”
赵苏婷还要说,却被赵开忠制止。这侄女玲珑心在,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用。
江流觞起身站立,望那便金宁处,大声开口,“金小子,老子给你报仇一番,”说完身动没了影子,做何?自是杀人去。
然而此处故事未开始,那边故事已近了尾声。两个人影从天而来,缓缓至此处。张随风一细看,识了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许久未见齐龙天以及自个不识的邓长安。齐龙天到来见得齐秋书模样自是心惧,邓长安沾了地上却是急忙拱手行礼,或是识得这无良道人,嘴里道,“见过书剑尘前辈。”书剑尘自也不惊叹别人为何知道自个名号,曾经风流江湖名书剑子,然自那事几年光景,子为尘,何尘?茫茫江湖梦,妖娆男女红尘。江流觞听闻,勉强点头算是应对。能入青云者,自当不是简单辈。
“老祖,你舍得出来了?”齐龙天见得那被银甲士控制住的齐秋书,自不会以为这区区凡间几千甲就能有此作为,再加上此处多了江流觞,他到这境界自也想得明白。却不逃,真个要逃,能逃何处?
江流觞大有深意望他,砸吧砸吧嘴巴,吐一口口水,这才说话,“姓齐的能出你两兄弟,真个难了!你不是磨尽了心里那点花花肠子要让老子出来?而今出来了,你又当如何?是那你那把我握了数十年的长乐剑斩了我,还是用你不尽全的杂耍把式飞奔了去?”
齐龙天咬牙,以为入得青云,便已是难得。听闻后山一老祖,长年隐秘于那深山腹地外人前去不可察觉。以为最多不青云,哪里想得这些,便要引出打一架,打生打死各安命,齐龙天要掌齐乐宫,容不得沙子,齐秋书毕竟亲兄弟,与他而言不算什么,多少心里明白。但不是他不曾听闻书剑尘名号,却那时不过初入青云,这下一步容易,上一步则如登天之举。哪里想的,不过数十年,这人就入得这般境界。而今即便他这猖狂之人也认了命,半仙人物举手抬足可,千里杀人可,此乃江湖共识。
一人一句各怀心思,在江流觞这高山前都有些无力。齐龙天心里不太平,这老祖虽是老祖可非站了这一边,赵家更是不太平,还有两笔帐未算清。唯有张随风此刻终是恢复,精力如初,缓缓起身。既然江流觞要为金宁杀人,他自不得闲着,话已过半,自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