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随风入齐乐宫,转眼已是几日光景,掌门亲信白玉腰牌在手,处处去得。走了,张随风才知了齐乐宫大小,方圆十里,尽是楼阁屋宇。
齐乐宫有三殿二楼一湖之说。三殿,武人殿,传道殿,寻仙殿,二楼,藏书楼,聚法楼,一湖便是那听龙湖。三殿张随风去了,来回走,来回望,最后只叹了一句,名不副实。至于那二楼,张随风放了最后。张随风寻了目标,自是先把这齐乐宫踏遍了再说,不然岂不是白瞎了那块腰牌?
这日,张随风往这齐乐宫内行,不赏风景,只识路,要往那听龙湖去。然这两三日,张随风身影布了齐乐宫各处,个个弟子见了那腰牌,都得恭敬一声,张师兄。张随风自也不摆架子,每每回以笑颜,别人给薄面,无论对人还是对那腰牌,张随风自也不上那脸,秀优越给人看。
张随风身旁随了金静,那小子一路嘻笑不停,有张随风这个听客,自是欢欣得很。张随风双手抱头,边走边搭话,一路倒也闲适。
“风哥!”张随风听了声音,回头望去,能这般称呼自己的,除了那钱三金,怕是找不出人来。
果不其然,那墙头蹦出一白脸胖子,一脸肥肉抖三抖,不是那钱三金还能有谁。钱三金见了张随风回头,更是兴奋起来,“风哥,真是你?你真入这齐乐宫,做了那门客?”
张随风见了钱三金,本就心情愉悦,更是难得在这胖子面前露了笑,“并没有,我也就来这宫里游一游,住上些许时日,便可。”
“那你怎能到处闲游,游山客可是不让入这中庭的,你这是要去?”钱三金不明道。
张随风没开口,那金静接了话,“听龙湖!”
直听得那钱三金差点跌了地上,急忙道,“风哥,那内庭山里听龙湖,我听那些师兄弟谈过,不过可不是人人都让去的。不知这位小师弟……”
“大胖子,你可别乱说话,我可是你师兄,你未入门我便在了,不信你回去自个问问你师父。”金静听了,却是不干了,立马板着脸,严肃道。
只看得张随风觉着好笑,钱三金一脸无奈,“得了得了,小师兄,行了吧?”
金静听了,这才开了笑颜,当真童真得紧,没那多花花心思。
张随风也不打哑谜了,掏出一物,只道,“你去是不去,我可带你。”
钱三金见得张随风手中物,顿时眼睛放光,嘴里流口水,猛拍肥额头,直道,“去去去,肯定得去,这机会可真难得。这些天一直听说宫里有个入世人,掌门带他好得紧,哪晓得就是风哥你了,早知道哪里还用花那些个冤枉钱打通宫里师兄师弟,请他等去那山门外面喝酒,我可糊涂了。”
张随风只翻白眼,“少给我贫,走路。”金静听了,笑的捧腹,“这胖师弟真逗。”
两人行,成了三人行,顿时队伍热闹了,一个金静,一个钱三金,两个话是说不完,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要是这里有香有猪头,指不定要跪天来个忘年交。
第一次见这钱三金,那是有钱人家公子模样,鼻孔朝了天,第二次则是胆小成了鼠,却也有些头脑,这第三次,就成了这般国宝。到底哪个真哪个假,张随风自是不去在意,应了那句话,与我无恶便是善。
听龙湖,在这齐乐宫内庭,其后便是那后山,入得这处山头顶,湖宽数里,自个无风也起浪,此刚入了春,湖边细柳抽芽,岸上百花回春,也算一番风景。
张随风,金静,钱三金,立在那湖心亭中,微微春风,一处骄阳,这月份不热,也不冷,当是最好时候。
“张师兄,宫里这处清净地,外面怕是难寻吧?”金静一脸童真,眸子半张,道。
“好是好,却也名不副实。”张随风舒口气,满肺清凉,人更是醒了半分神。
“走,随我去。”金静脑袋瓜子转,听了张随风话,直接冲了出去,招呼张随风两人。张随风钱三金对了一眼,跟了上去。
三人行去,来一岸边。此处湖尽头,再往前,则是一山林地,其间古树撑了天,山远远入云间,不知高有几许。
“小师兄,胖子我看着胖身体虚,这刚入宫门,还未习武,要爬这山,爬是要断腿啊。”钱三金见了山,立马道,一脸决然,那是打死不愿上山。
“嘘,谁要你爬这山客,师兄我可不敢进这后山禁地,你们两个啊,伏下身子就晓得了。”金静盯了胖子,哼哼道,随即急忙招呼张随风。
张随风伏身,放耳,顿时,只闻丝丝龙吟起,时长时短,时高时低,张随风入神。钱三金更是满脸愕然意,睁了圆珠黑眼,一脸不可尽信。只有那金静一脸笑意,如那老道摸胡子,没有,那就下巴。
等得两人起身,金静一脸高人相,“两位后生,这听龙湖这名,到底虚是不虚。”
张随风却是拨开金静手,道,“少卖关子了,你且明说,这声音自何处来?”
“就是就是,胖子我都等瘦了,小师兄,你就说吧,莫不是这下面真个有条龙?”钱三金一脸向往意。
“这是入水口,也不知道怎的,就成了龙吟,这刚入春,还不明,待得入了六月天,这一湖莲花,无数锦鲤且不说,站那湖心亭,都是听得见龙吟声,不然哪里能叫听龙湖。”金静解释,却是自个也不知道缘由,只把六月盛景道出。
“妙哉,妙哉,你们那先祖齐道临,能寻这处山门,当真不是凡人。待了六月,我定要提了酒,来赏一赏。”张随风直道。
“那可得带了我,酒好喝,听那些个师兄说,酒肉穿肠过,人生何尽欢。”金静急忙开口只惹得张随风钱三金大笑,张随风道,“好,好,好,一定带你,一定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