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随风见寒光来,来不及咒骂那骑牛道人,一副仙风道骨意,却是这般小肚鸡肠心,哪晓得一声高人,惹了这当子事。
张随风借力往后去,抽了寒铁剑,那寒光擦了张随风右耳过,呼呼风声。张随风这才看清来人是一蒙面青衣客,手持一方天长戟。
那青衣客见得张随风避了,也是一愣,随即戟在手,脚换步,又是迎了上来。
张随风见此,道了一声,“真个不识好歹,你要杀我,那我便取你性命。”张随风迎上去,自然已明了,那青衣客自把张随风当了那妄图入山门的江湖人。张随风自不解释,说之无用,况且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这青衣客招招要取张随风性命,张随风岂能容得。
张随风不退,迎着那青衣客长戟去。剑在前,人随之。两兵相撞,发出声响。来回十几招,那青衣客入了下势,处处被张随风制趁,眼见不敌就要逃。张随风哪里能让这人这般容易逃了去,急忙上前,避那青衣客反身推来的长戟,剑尖绽莲花,脚下踏虚影。此一招式,无名书中无名,只说到了极致,可破江河,可碎高山,可开仙门。张随风自当不到那地步,然习之七年,自也一番神韵。
青衣客暗道一声不好,就要求情。张随风哪里给他机会,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剑出如虹。青衣客只觉脖子一紧,随后气下不去,片刻到地身亡,双眼不瞑。
张随风擦了剑上血,不去管那青衣客,急忙离去。这齐乐宫山门外,一片打斗声音。这些个江湖二三流的武人,张随风自是不怕,但好汉架不住狼多这个道理,张随风心中自明,况且里面若是藏了那一品武人,有了势,怕是难敌。本就无心入这山门,平白遭罪事,张随风自当不愿意受。
张随风急忙离去,这山门外一片打斗事,张随风虽是不怕,也不愿平白使那力气。
此处进这山门,张随风见一白石高立大石门,上盖青瓦,两旁抬头龙,门上刻了凤,其正上顶部三大字,齐乐宫。张随风就此寻了一处地坐下,也不去待那陈不知。张随风自知,虽这陈不知往着这边来,却是身有四十余,且一身江湖打扮,颇有几分高人意。那些个嫩头青,自不会去寻陈不知这样的人晦气。宗门收人,自当定了年龄限制。
此处清净,望得了月,见得了那远处楼顶打斗事。张随风好戏,只差一坛酒,又可大声称快,“打吧,打吧,死完最是要得。”
僧多粥少,来了数百人,齐乐宫收五十。这可是收弟子,不是那上山打杂的下仆。少一人,自当多一分机缘。入了山门,不差秘籍,不缺功法,行走江湖背有靠山,谁人不要争上一争。
张随风看去,那楼顶楼下楼外,争斗不下数十处,两者实力近了,一招便是分了去,自寻他人晦气,两者实力远了,身手高者不放,低者自当咬牙。那来此处的大道,更有人策马离去。而那一个个楼中,灯火明了,却是平静得很。
“嘿,那不是路上遇的那白面胖子?”张随风忽的眼前一亮,只当为何?那白面胖子此刻被他带的一众家仆围在中间,一手捂着脸,脸上鼻青脸肿。而那些个家仆,已有两人倒了地上。在那周旁,三个江湖年轻客,将他等团团围住。
张随风看得笑了,这白脸胖子先头一闻自己不是来这山门当徒孙,便是趾高气昂离了去,而今这幅模样,当真可爱得紧。张随风起身,往那酒家去,要看这一出好戏。
“你,,你们可知我爹是谁,我爹是通行钱桩三掌柜,敢动我,即便入了这齐乐宫,也必定让你们走不出这江南道。”
“哈哈,怪不得这位生得白白胖胖,却是有钱人家少爷,要不这样,你给钱,买命,我等放你离去?”
“二哥既然说了,我等自不难为你,快快拿了银票,自个离去。”
张随风人还未近,便是闻了声。那白脸胖子此刻真是白了脸,不过也是看不出。而那身旁一些个家仆,哪里还有一人站着,倒在地上悲鸣。白脸胖子脸上鼻青脸肿,此刻半坐在地上,战战兢兢,抖得一身肥肉,眉目四处望,却是无路逃。
张随风入酒家,见得里面坐了无数江湖客,皆是男儿身,只因这齐乐宫里不招女子。
“小二,上酒。”张随风屁股未坐热,便是高呼,那一个个江湖客,却是懒得搭理这后来的张随风,只当为何,不到天明,师兄师弟总难知。
张随风端酒,一口喝了去,“这才是江湖,少了打杀,哪里还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