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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村中治病

二人就这么一直走着,将近太阳落山,终于走到了一处小村庄。

傍晚时分,村落里陆续升起了炊烟,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张若虚环顾着周围只有在儿时记忆中才出现的村落景象,心里有一种重回人世的感慨。

江姑娘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宅院前,推开大门,请张若虚进去。张若虚看了看这处宅子,感觉以前应该是还算富庶,只是现在却有点破落了。等进了里屋,更是家徒四壁,看来颇为贫寒。

一进屋江姑娘就急匆匆地奔向床头,关切的看着一位面黄楛瘦,奄奄一息的老人,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张若虚看了看老人的脸色,瞧他呼吸困难,又摸了摸脉门,心里已经知道了病情的大概。

“肺者藏之长也,为心之盖也,有所失亡,则发之肺鸣。太经空虚,发为肌痹,是为脉萎。老人家是心有郁结,积忧成疾,外加饮食匮乏,身虚体弱。病因简单,病情却颇重,一般手段的确难以医治。但是不才却有他法,若以真气替老人家疏通穴位经脉,再加以药石调养,定当康复如初。”张若虚摇头晃脑的掉了一堆书袋,那江姑娘却只明白难以医治四个字,眼前一黑,当时就要晕倒,后又听有其他手段能够医治,不禁又是感觉喜从天降,又听需要真气疏通穴脉,又忍不住发愁那里去寻那真气,张若虚的一番话真是让姑娘的心不知从天上地下折腾了几个来回。

江姑娘愁眉苦脸的问张若虚:“敢问道长所言真气是何物?如何寻找?”

张若虚答道:“真气亦或说是内力是每个武学大家身上都有之物,说物也不对,归根结底是人身上的阴阳二气,常人难以感知调动,武学大家则不同,武学高深之人内力必定是运用自如的。”

“那又如何去寻武学大家呢?”,江姑娘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张若虚咳嗽了两下:“那个,我刚好会使用一些真气,估计救你爷爷还是可以的。”说完又是一阵脸红,不为别的,因为他那两下子自己还是知道的,要不是师傅逼着他练功,估计是一点真气也没有的,谁让他打坐的时候总是睡觉。

但是江姑娘可不知道,听到张若虚说会使用真气,不禁喜极而泣,瞬间对张若虚刮目相看,没想到他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是武学大家,不住的感谢张若虚。

张若虚先是帮老人家以银针针灸胸口的巨阙,玉堂,璇玑,天突等几处穴位,然后缓缓以真气疏通胸口肺经穴脉,清除郁结之气,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人脸色明显已有好转,呼吸也顺畅多了。江姑娘看在眼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住的感谢张若虚。张若虚的脸更红了,不过主要是累的,他那点真气基本都输给了老人,额头都出了细汗。

“再如此医治三四次估计老人家的病就好了”,张若虚擦了擦汗,站起身来对江姑娘继续说道:“老人身体虚弱,多给老人备点滋补之物,调养一下即可。”

江姑娘脸上露出了窘迫之色,又想到了之前遇到的种种凄惨,不禁又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张若虚顿时又是一正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姑娘,看着家里空空如也的样子,也是皱起了眉。别说滋补之物了,估计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

过了一阵,江姑娘停住了哭泣,擦干眼泪,看着张若虚,坚定的说:“道长救好了我爷爷,我一定会报答您的,只是诊金,能否拖欠些时日,我家现在。”江姑娘说不下去了,又红了眼,低着头咬着嘴唇,强力忍着不再哭出来。

张若虚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一些,估计年龄要比自己大几岁的江姑娘,看着她倔强的嘴唇,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阵刺痛,胸口似乎有千斤巨石堵住,说不出的梗塞,眼睛也是酸酸的。

江姑娘缓了缓又说道:“道长稍等一会儿,我去为道长做些饭菜去。”说罢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张若虚看着姑娘离去,心里若有所失,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

过了一会儿,江姑娘红着脸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老妪和一个小孩。原来她去隔壁借些米菜,自然地就提起了为爷爷治病这事。隔壁的陈婆一听就坐不住了,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就跟了过来,非要让神仙的徒弟给看看自己的宝贝小孙子是怎么了。

陈婆一脸哀求的对张若虚说道:“道长神仙啊,求您看看我这小孙子吧。你看他是怎么了,村里人都说他肚子里进了妖邪,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这可让我怎么办啊!”陈婆说着说着,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张若虚一看那小孩,四肢瘦弱,腹部却膨胀如鼓,甚是奇怪,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此乃厥病,气血淤阻而致,并非什么妖邪。病人腹部胀满,大便不畅,不思饮食,吃了就吐,不能安卧,只需银针导气,再辅以顺气之药即可治愈。”

那老妪本来还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俊秀的小道士,但是瞧他只看了小孙子一眼,就将小孙子的病症娓娓道来,并说出了解救之法,不由得信了几分。

张若虚取出银针,在小孩的腹部的几处穴位扎了几针,过了一阵后取下银针,又从带来的药篓里取出来一把草药交给陈婆,嘱咐道:“这种草药山里很常见,拿回去给你孙子煮水喝,腹泻过后病就好了,以后在遇到这种病可以自己去山里采摘草药,煮水喝过就好。”

陈婆接过草药不住的道谢,拿出口袋里的几枚铜钱塞给张若虚,张若虚死活都不肯接受,声称自己治病救人只是日行一善,举手之劳而已。陈婆感动得眼泪汪汪,不住道谢,然后领着小孙子颤巍巍地回去了。

待陈婆走后,江姑娘略带羞愧的看着张若虚道:“实在是劳烦道长了,才看过我爷爷的病,又替别人看病,小女子真的不知如何谢您。”说着又要躬身施礼。

张若虚赶紧拦住:“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若真是谢我,就不要叫我道长了,其实我就是穿着道服,我不是道士啊,我只是和我师父。”

江姑娘好奇地歪着脑袋打量张若虚,“不是道士?那为什么穿道袍?你和你师父怎么了?”

张若虚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师父说了不能把他们伪装成道士在山上避难的事讲出去,自己差点就说漏了嘴,让师父知道了还不得又是一顿好揍。看着眼前眨着大眼睛面带询问的江姑娘,张若虚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张若虚吞吞吐吐的呆样子,江姑娘噗嗤抿嘴一笑,“好啦,不用回答了,我去给你做些饭菜去,若虚公子?”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若虚公子?”张若虚呆呆地望着离去的背影。

江姑娘去忙活着准备饭食,张若虚坐在床边照顾着依旧昏沉的江老爷子,想着自己的心事。张若虚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多心事,首先是偷溜下山,不告而别,如何对师父交代,然后是自己大嘴巴,几乎把自己和师父的秘密都抖搂给了江姑娘,回去不知该挨多少下藤条,接着呢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走那么远的山路回去之后肯定夜深了,这又得挨藤条,还有就是这肚子是真的饿了,也不知道江姑娘做的什么吃的,长这么大都是自己给师父做饭吃,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做饭吃还是蛮期待蛮幸福的,尤其是江姑娘那么温婉贤淑,漂亮可人的姑娘做的饭菜,一定很好吃。。

正当张若虚无尽的想入非非的时候,陈婆却带着几个村民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看到张若虚就是大叫一声,:“就在那儿!”吓得张若虚是一个哆嗦,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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