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木质窗台,洒在夏语冰的脸庞。夏语冰只觉得胃部传来了一阵生涩的疼痛。呼吸间,都隐隐发痛。嘴唇干裂,就算用舌头舔过,也难以润湿。
衣服被换了一身,散发着阳光晒过的香气。连被子都是新换过的。夏语冰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身边木楚趴在床檐上小憩。
这是一个集体宿舍,木楚的床位刚好在最角落的位置,其余还有十来个床位,一张躺着木研,其他都是些夏语冰没见过的生面孔。夏语冰轻轻的拈起被角,没有惊醒木楚,手上掐了一个御空术,轻轻的从窗外飘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水池边上,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足足喝了半缸,夏语冰才肯罢休。当下,夏语冰只觉得一阵目眩,水缸之中倒映出了一片血海尸山。夏语冰一惊,抛出水瓢震得水缸层层涟漪,他一手扶着缸币,一手按着肚子,又是一阵呕吐。
过了好一会儿,夏语冰才止住了恶心的感觉。他悄悄的离开了记名弟子们的院子。慢慢的攀上山顶。
也不知过了几时,夏语冰来到了峰顶的露台上,还是那片葱郁松林,乔木草坪。平台上依旧倒映着月光。夏语冰冲着虚无缥缈处,凝声一吼,方才觉得胸口的烦闷消了一些。
声音传播开来,却没有造成阵阵回音。成宇在凌霄之上,盘膝而坐看着夏语冰,手中掐着指诀。
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夏语冰感觉到了饥饿的袭来。方要下上,眼前却是画面一转。
这是漫天的红色,大地也是一片潮湿。尸骨铺满了旷野,有妖兽的,有人类的,当夏语冰以为是一场人妖大战时,可惜,他错了。
天边有着一群人,战在一起,那分明是人类和妖怪在攻打另一群人类。而受到攻击的人类跟夏语冰有着一个共同之处,这些人身上都有兽纹。繁杂的兽纹,依附在人体之上,而这些人也拥有了这些图腾所带来的力量,他们更加高大,更加威武。拥有豹纹的人,迅捷;拥有虎纹的,霸道:拥有象纹的人,不动如山??????
可是,夏语冰分明看见,围攻这些人的有蜀山弟子,有妖兽,有穿着各种各样服饰的人。远天闪耀着一处六芒星,还有许多身有兽纹的人从六芒星中走出,却是迷茫的让身边的同伴拉到身边,加入战斗。
修士和妖兽的阵营,前头站着十个人,那飘飘白衣和青蓝衣裳,夏语冰看得真切,那不正是自己的父亲夏元和师傅成宇。
这十人的出现,战事出现了些许的停息。身具兽纹的人们也从中走出了几人,不知道他们在交涉一些什么。
远处的战场,原先已经停了手,不知又是什么挑了事,双方又打了起来,交涉的双方,此时也不得不停止交谈,战在一起。
一双铺天的打手,夏语冰两眼一黑,再次清明时,自己盘膝坐在露台上,前头摆了些吃食、一个储物袋、一身素衣、一封信。
夏语冰撕下一块鸡腿,慢慢的咀嚼着。这幅模样,夏语冰已经预料到,这一切,都是成宇给他制造的。其间的各种故事,既然成宇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也只能等他自己去发觉了。
望着远处的第十峰,夏语冰看着那处红色,着实有些害怕起来。
肚子里填了一些东西,夏语冰才觉得好受一些。收起储物袋,摊开压在储物袋下的书信。果然是成宇所写。
信中大致内容,是要夏语冰离开蜀山,独自去外面走走,蜀山固然是好,却也少了残酷,少了世间的富世华。
苍天白鹤已然停在夏语冰身后,夏语冰读罢。收起手中的信件,回来没多久,又要和蜀山告别了,也不知道乔汉娜过的如何。
烟尘散去,露台依旧。
宴会之日邻近,鹿仙再次清点了自己抓到的人类,不由的心声寒意,看来自己是抓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竟然连去三人,自己却一直无从知晓。可转念一想,这大能却没有一窝救走,想必也是惧怕蜀山威能。鹿仙赶忙向着蜀山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另一面,木楚醒来,发现夏语冰不在床上,被窝也已冰凉,应该是已经离去多时,木楚连忙问身边正在换衣服的同伴,众人皆不知夏语冰的去向。
这时,门外传来叫唤声,听声音像是管理他们这些杂役弟子的长老。离门近的弟子,赶紧打开门,将长老赢了进来。
“木楚,收拾收拾东西,以后就不用在这住了。“
听到这话,木楚脸色变得青白,心中开始思索起来,自己是不是哪里触怒了长老。还是自己昨天之事触怒了殿主大人?难怪夏语冰已经不在了。木楚越想越肯定,越肯定就越害怕,看着对床还在熟睡的哥哥。木楚有些五味杂陈。
“还愣着干什么!”那长老催促木楚,却全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甚至声音中还带着谄媚奉承。“你们听好了,以后木管事就不能再这么叫了,你们以后要像对山顶上的那些师兄那般恭敬!”
众人一头雾水,长老很是高兴,对于自己握着一手的资料而兴奋不已。“木楚兄弟,殿主大人发来的封赏,以后你就是正式的内门弟子了,殿主大人口谕,如果木楚兄弟明年初的大比只要不垫底,便收你没第三峰的亲传弟子。”
这长老也不过是一位大比失利的弟子,几经波折到了第三峰当了一个管事的长老,虽然这回受封不是他,但是长老自觉得平日里对木楚也还不错,或许以后的发展还要依仗木楚了。
喜悦来的太突然了,前一刻还以为要被赶出蜀山,这一刻却是给了一个天大的身份!木楚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四周好事的弟子们,已经开始帮木楚收拾东西了,恭维之情溢于言表。
木楚回头看向身后的被窝,心中感激。
木楚深深一抱拳:“众位师弟来年我们第三峰再会!”
“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