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说个人是一根绵软的苇草,是错的,有的人就像是混入沼泽地里的一块石头,黑色附着着烂根腐草,又臭又硬。大多时候我对这类人表示反感,有时候神经元胡乱的牵桥搭线发现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越来越硬实,时常有人说不能像墙头草的东飘西荡似得活着,我听来真的够励志的。所以有段时间我会怕以后陷入某某黑暗的漩涡之中,比如一个十分没有代表性的列子—传销来说(大体相近吧),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是什么都不靠近啊。
我爸爸经常会教育我要心胸宽阔,在经过几次困扰之后,发现自己的的确确是个小气量的人。老长辈说人生在世会很难,不对一些东西计较真的不易,有些东西就是无法走入自己的内心。所以我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也偶尔享受下抱大腿的感觉。因为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永不停止的舞蹈,但却不妨碍我们温暖的活着。就像我看见的那条蛇。
它是长着角的,整绿色的身体趴在一块石头上,半米长的小蛇,黑色的浑圆的眼珠,鳞片长的很精密,略略反光。最奇怪的是头上的那个根角,牙白色,长在三角头的正中央,亭亭玉立。在我们四个的认知内不存在长角的绿色小蛇。
“毒蛇?”我稍微有些惊恐,不敢靠的太近。
“竹叶青?这种夸张的颜色。”粟妍说道。
“是啊,栖息在竹子上好难发现的。但是它趴在石头上,好‘明显’的保护色。”上青说。
“关键它是长角的啊!”
“奇怪的东西。”长弟表示。
“我们会不会发现了新物种,就像什么叫兽一样。”我对上青使个眼色。
“我去找石头。”
“干吗?”我说。
“为民除害。”
“呵。”长弟笑了。
这时小青蛇扭转了下身子,上青吓一跳。
“像波浪舞,真漂亮。”我说,更靠近它一点去看。
上青刚捡好石头靠近我,我一用力推了他一把。
“我草,你干嘛!”
“你长点良心好吧,搞不好是很珍贵的生物呢!”粟妍说。
我们就这样地围观着这条小蛇,看着它的鳞片在初阳下闪光。它是不是在阳光下扭扭身子,看来并不是所有的蛇都喜欢清凉的石缝啊。
“就像你一样的上青,一条非常跳的小青。”我说。
“是啊,正好他有个青,莫不是和我一般的芝兰玉树,我如此锦绣心肠便放过她吧。小青!”上青放下石头,伸手摸了过去。
绿兽感觉到了威胁,弯起身子,积蓄力量,摆出捕食时一箭上垛的姿态。我忙上前去拉上青,绿蛇韧性很好的金属弹射过来,咬了我的小腿,迅捷的拔牙出肉钻入草丛游走,动作麻利地让人想看一遍慢镜回放。我坐下来看我的小腿,挤出血珠揩掉,有细小的两颗牙印,一会又有红豆般的血珠渗出,不疼不痒。
“这八成毒蛇,快快快躺下。”粟妍急了。
“我没什么感觉啊,他怎么不咬你。”我故作镇定,其实自己也愣了好一会,心里想着怎么下山,找医生。
“神经毒素啊,你别动。”上青说。
“我们怎么办,上山找医生老师,还是下山赶快去医院?”长弟掐着我的小腿。
用矿泉水洗伤口,袜子湿了一片。
“我没感觉,就是水凉凉的。”
“能走吗?”
“能。”
“会加速毒素在血液中循环的!”
“走,我们快去山上找校医生。”我起身加快脚步,早就看见的小山尖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上青要来搀我,我挽着长弟手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