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的胆子很小。”
“什么?”长弟被我吓了一跳。
“哪里来的穿山甲。”
“突然想起来的,我外公年轻时见过,现在好像灭绝了,就像这条蛇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
“在雁枫山?”
“恩啊。”快到山顶了,坐在石阶小休。
“感觉接下来的剧情像葫芦娃里的爷爷与穿山甲。”上青嘟囔。
“我都忘记穿山甲长什么样了,无论现实还是动画片里,话说《葫芦娃》里面真的有穿山甲妖怪?”粟妍说。
“穿山甲可是正派人物!”上青迎上目光。
“没有啊,我是外公不是爷爷。”
“算了算了,都快是死人了。”上青说。
还真把我吓到了。
“外公说穿山甲的眼睛很传神,可以很忧伤,可以很精神。”
“咱们快上山吧。”长弟拉我起来。
“穿山甲的鳞片可以变成刀子,割伤想咬他的人。”脑子里想着被割到深处的鲜血淋漓的食肉者的大嘴。
“你想做穿山甲,用臭皮囊割那条蛇?”
“只是想知道,它们住在哪里?是不是一天到晚穿山来着,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用两个小爪子刨土,缩成团,旋转身体,用坚硬的鳞片开道,只管挖土,饿了就吃石头,渴了就喝山汁。”我抓抓头。
“山汁是什么?”
“大山的乳液。”我说。
长弟和粟妍往自己胸部看了一眼,我和上青不能理解。
“好多时候欣赏迎面走来的女生,她们为什么总是看自己的胸部一眼?”
“恩恩!”我表示同样的不解。
“两个丧尸。”粟妍说。
长弟没什么表示。所以才这么喜欢她啊,喜欢的要死。像那条小绿蛇一样的神秘感。她可能认为这件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女人喜欢看自己的胸部,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有时候迎面走来的是大妈,你知道吗?看看自己下垂的胸部……”上青说道。
真是个有趣的故事。
“现在感觉怎么样?”长弟打断上青。
“应该是没事的,只是上山有些累。”
“你不会就这样死掉的。”
“这是什么话,我又没有扯着嗓子喊救命,用的着这样安慰我吗?”
“唔,这可不是安慰。”
“就想死来说,还真有点想找死来着。每次经过学校的那条河就想往下跳,站在桥上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那种高度应该死不了吧。”上青说道。
“对我来讲是必死无疑的,不过幻想过会有一条巨大银蛇破水而上,用头顶接住我,我站在蛇顶上迎风而立。”
“你小说看多了吧。”
“我自己也搞不清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就想跳河来着。”
“肯定还有更深层的东西。”就像那浑浊的水底。
水面是有情绪的东西。以前在河水对面远处地方见一少年默然伫立,阒无声息,河水悠长静逸,整体连起来,仿佛可以看见少年的眼睛。水波潋滟,间或闪出金光,像细雷汇聚粗电,那是少年的眼神,他就这样悠远得看来,细风是他的情丝,水底暗流是他的火气,自然传达的情感,我在一瞬间感受到了。
蜷缩起来背甲树立的穿山甲像电影发条橙海报里动漫角色的假睫毛,切割鲜活的肉体,破出不息的汁液,像拿石片拉开强壮的仙人掌肉叶,有火辣辣的气味射出。这样想想是有够变态的,TVB系列片名言:“做人呢,就是要开心。”何必你死我活,可是还有一句“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说话的。”可是有时候人或事情就像黑社会,不交好就是交恶,你瞥他一眼,他抹你一刀。
就快到山顶了,我大概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