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是很高,小径幽谧,清晨微凉,几个年轻小人的揪紧的精神伴随着太阳壳的剥落平展开来。
“早上这林子怪好。”上青。
“什么时候不好?”粟妍反问到。
“晚上啊。”
“星月弥散,不要太美。”我反驳。
“被母山妖逮回去当老公,被山神洗白白一口吃掉。”上青说。
“噢!说真的,见过鬼没?”粟妍问。
我确是遇见过不寻常的事,一边陷入回忆,一边听他们讲。
“恩,我见过不干净的东西。”长弟说道。
“什么?”我立马回头看她。之前听过许多鬼神方面故事,有深深的混入生活气息的乡村鬼事,有一听就是骗人的故弄玄虚的话,还有那种小心谨慎的附加几个不详例子的遇事准则之类的。我想听长弟讲。上青开始拔自己刚冒的细胡子。
“拉链鬼。晚自习回去看到的,细长细长的动起来像弯曲的拉链,发出‘咔咔’的声音,和拉那种不顺拉链的声音一模一样。”
“蛇?”
“不是,我看的很清楚,怎么说呢?很机械,不像是有生命的东西。蛇也没有那种声音。”
奇异感觉如深夜一桶黑冷水淋透脚心,不是僵尸也不是狐精的故事让我思绪滞重胶着。周围上青百毒不侵,粟妍没有感觉,表现和她的眼镜片一样清冷。
“我也有奇怪的事。”我说。他们盯着我,在这个奇怪美丽的早晨里,绵长多刺的小径上,有三个人想听我的故事。
“小时候,看见过神仙附体,被附身的人就轰的向后一仰倒在地上,嘴里唱着听不懂的话,像戏曲。当时我也没被惊呆,也没有想到底是不是真的,就这样的静静的看着听着。”我潦草的讲着我的故事。回忆那之后也经常考虑这事是不是真的,但我一直就像一只发育不良的芦苇叶一直托着这珠小水滴,不让它落下,柔软的要死要活。酝酿至今的不确定性和一份情绪如灰尘天崩地裂得涌来。
有时偷偷不断在脑子里壮大的东西会吓人一跳,一如我喜欢长弟,如果我们每天送她一杯奶茶,送个两年,两年后她找到个小男友,我势必会崩塌得尘土飞扬,我会放大每一杯的奶茶,我会觉得我和她演过《我的野蛮女友》,为什么就这么得刻骨铭心?这种心情,我也不知道是虚假还是真实。
“骗人的道士吧。”粟妍说。
“不知道。”上青也是一根柔软的芦苇。
“那肯定是神仙喽。”长弟笑着说。
这狐狸精的笑又迷住了我,她才是鬼吧。她加快了步子,我跟在她身后,麻利得向着山顶前进。周边出现了好多竹子,小径土里时常有那种又老又韧的偏根,我也不清楚沿着这根茎是不是会有笋子。粟妍兴致不是很高,累的够呛。长弟体力很好,看她的表情难以琢磨,神秘感是喜欢人很不靠谱的因子。就像韩剧里女主角爱上神秘的强吻自己的帅气男人。果真好奇心不是个好东西,对于我,是有时候会拥有的东西,就像手套一样,并不是碰见风雪就突然出现在手上,而是觉得今天是够冷的,出门要带手套了呢!于是就带上了,这应该不是特异功能,拥有手套的人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