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照旧还只进了些流食,不过脸色好看多了,还能跟冯鼎寒调侃几句。
繁月脸色一沉,命人去叫司尧,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去探听是否有边楚来的消息。
他按住沁兰的肩阻止她下地,神色很是平和,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需要休息,回去好好躺会。”
沁兰望着他好看的眼睛,破天荒没有拒绝,“好的,我想清醒一些,不要给我下针。”口气里竟有了些祈求。
繁月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掌一翻一收,金针没入袖口。
冯鼎寒摇头晃出了房间,嘴里嘀咕:“孽缘啊,孽缘!”
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有边楚来的信兵。
繁月迟疑片刻,觉得事有蹊跷,但还是跟了出去。
他一走,沁兰就说肚子饿想吃东西。
丫鬟们乐坏了,这两天因为她瘦了许多,大伙没少挨骂。
沁兰让其他人也跟着出去,自己单独待会。
纵使再不愿意,沁兰坚持,众人只得毕恭毕敬照办。
她侧过身子翻出枕下的字条,这是下午时出现在她手心里的。当时冯鼎寒还在边上嘚啵嘚啵说话,屋子里站了一溜的人。
老实说她当时真的有些担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人一高兴众目睽睽之下往自己嘴里塞点“好东西”也说不定。
不过很快,她冷静下来,展开字条,上书:“戌时,梁上君子。”
她笑了,这也许不是结局也说不定。
沁兰张大嘴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古代时辰不精确,导致人也不习惯守时。
看,这半天,丫鬟们细碎的说话声已经能听得到距离了。
啪嗒!
沁兰猛然合上嘴,看向上方,空无一物,可是嘴里那一股腥甜不是错觉。
她想了想,抱着忐忑的心情张开嘴。
又一滴。不偏不倚,刚好掉在舌尖上。
这回她尝出来了,是血!
而滴落还在继续,渐渐续成了一线,沁兰不想饮,但是求生本能告诉她,这是能活命的东西。
想想看,这得多么骇人,空无一人的房梁,鲜血凭空而落,而下面的人张大着嘴,贪婪地承接,如饮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