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沁兰显然恢复了元气,说话掷地有声,字字透力。
“帮、帮你包扎伤口。”
沁兰狐疑,掀开被子向里看了一眼。
“找死!”
一鼻子鲜血飞流直下,司尧可怜兮兮地瘪嘴:“我真的没干什么。你怎么总跟我的脸过不去。”
合上门的一刹那,舒玄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扶墙才能勉强支撑身体。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选择了逃避。
刚才的场景宛如烙印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是梦魇,是幻觉。
他踉跄着往那头走去,黑暗中只有拖沓的脚步声和灰尘脏脏的味道。
司尧,你毁了我对她所有的向往。
也谢谢你,替我的挣扎指明方向。
沁兰的身体被强行施针,本是大伤。但她执意要见冯鼎寒。
两人一见面就避开司尧,说有要紧事,密谈。
繁月走过来,静静端详司尧片刻,张嘴:“你觉得那么刺激他,合适吗?要知道,他现在不是孤军奋战。”
司尧透过镂空隔断看沁兰被灯光打在墙壁上的影子,她时而沉思,时而摇头叹气。
“如果他背后的人沉不住气,下月父皇寿诞必定是最好时机。”他转头看向繁月,眼里头一次有了迷茫无助。
“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那个人心目中,我是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
沁兰又一次搬回了进宫前小住的别院。
司尧在周围加派了人手,这回,就算沁兰再三推拒也不起作用。
因为,她的身体以分秒的速度在一点点便糟,连善意的谎言别人都说不出口。
到了第三天,她只能躺在□□,经脉消沉,呼吸微弱,茶饭不进,犹如迟暮老人。全凭繁月的金针吊着半条命。
司尧最近异常忙,为了皇帝寿诞的事焦头烂额,但晚上还是会疲惫地靠在床边守夜。
当然,这些事情,沁兰不知,依赖金针陷入昏睡的她哪有机会。
这两天冯鼎寒都是来陪她说话,繁月说了,白日里不能让她睡着。
沁兰从没见过他这么叨唠过,不过吵得她昏昏沉沉的倒是助眠好工具。
小时候嫌觉不够睡,现在她倒怕睡着,因为几次三番被自己潮水般的呼吸惊醒。身体以这样的方式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时日无多。
她有些糊涂了,这么反复折腾,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之前的不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