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谓天收拾好了一切就去喊了辄清起床找路。她两天两夜都是在外面休息的,所以这一觉难免睡过了头。虽说是睡过了头,当然也不可能会有阳光,因为禁魂森林里是透不进阳光的。
“你一大早拉我起来,就是为了找铁?”辄清很不明白谓天的思路,找铁做什么?做铁锹吗?
谓天横了她一眼:“你还想不想出去了?想出去你就赶紧用冥力测测有没有铁,不然你别想出去了。”
“铁跟出去有关系吗?”
“做罗盘。”谓天很简洁地回答了她,便闭紧了嘴,颇有不愿再和她说话的架势。像他这种不经常和别人讲话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和她这种人多讲几句的,再和她废话,是永远都没个头的。
走了几千米,谓天停了下来,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眉头忽然一皱,好似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辄清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前方深深的树林,一层一层地叠起来,根本什么都没有。
忽然,谓天抓住辄清的手,身形一闪便躲入了一丛草丛中,暗提内力掩去了自己和辄清的气息,神情紧张地看向草丛的外边,薄薄的唇抿着。
辄清忽然懂得了些什么,也不再询问他,亦是看着草丛外面,不敢喘气
过了半分钟,谓天奇怪的动作终于得到了解释。辄清看着外面,之间一个脸色青白,并无双脚,飘浮着的生物从他们面前经过。辄清额上一滴冷汗低落,心里咯噔一跳:罗刹!
当真是多谢了谓天的警觉,若是她一人,只怕要死在这罗刹的手下了!罗刹可是最为凶狠的猛鬼,一般会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出现,怨气为食,不老不死,一般的道士难以降服,击败更是没可能的事情。
那罗刹转转悠悠,一直从未离开过他们所处的地方,谓天和辄清心里都清楚,这罗刹怕是已经发现他们的存在了。于是谓天更是加强了内力的输出,甚至用上了灵力,辄清也不例外。
罗刹看了看四周,忽的就向他们的草丛走来,二人心里都是一阵紧张,不免靠近了些,辄清心里一急,抓着谓天的手不放。那罗刹就像感应到了他们一般,走到他们藏身的草丛面前,缓缓地蹲下,头也往前伸了一些。
是了!那家伙,就在辄清的面前!跟她脸贴着脸!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上聚集冥力便是一掌,生狠地打中了那罗刹几乎要爆出眼眶的眼睛!
谓天也是一滴冷汗从额上落下,抓着辄清就往后跳,谁知道那罗刹反应极快,尖叫一声就向他们扑来。
“青龙!”谓天大喊一声,剑便由鞘而出,他用力一握,一个飞鸿踏燕使出,就往罗刹头上砍去,右手又生出藤蔓拔地而起,可那藤蔓却不是细小的,粗大无比,刺了那罗刹三次。
辄清也定了定心神,抬手便是一击:“混沌之球!”手上便瞬间凝聚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球,她朝罗刹一指,球便飞快地飞去,瞬间便笼罩住了罗刹。
辄清本以为那罗刹会被吸入混沌之球,可是却没想到它竟然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用手便抓破了她那巨大的混沌球。
谓天看她如此,大吼一声:“辄清!那罗刹是从冥界来的!你的冥力对它没有任何作用!”
辄清一愣,飞奔着的脚一顿几乎就要摔倒。什么?!冥力对它没用?那意思是她要斩杀它那就要用冰法术?这样不是暴露了吗!她正想着,那罗刹又似哭叫一般朝她扑来,容不得她多想,一招冰封便瞬发而出。
她这回是真的怒了,能让她使出冰的人可不多!她抬手,一把冰弓便由她手上而形,冰箭也凭空生出。一箭命中那罗刹的眼球,另一箭刺入罗刹的人中,再一箭便深深嵌入罗刹的脖颈。
“哼,能逼我用出冰系法术的东西,可真不是一般的东西。”辄清看了看那被暂时定住的罗刹,心头又是一怒:还不死?那给你来个痛快的!只见她步法鬼魅,手上捏着手印,“凤凰之怒!”话音刚落,一只冰化的凤凰便朝着那罗刹飞去,寒气瞬间包围了罗刹,如同被驯服的宠物一般,朝着罗刹攻击。
一旁谓天似乎也在惊讶她的另外一种能力,他从没有见过能拥有两种能力的人,很显然,辄清是一个例外。
只见那罗刹被冰凤凰吐出的寒气和浊气侵蚀得不行,身上烂了一大块,可是它却依然挥舞着残肢向她跑来,谓天哪会给它偷袭的机会,提剑便是一招轻鸿剑,生生剜掉了一大块腐肉,那肉掉在地上,不出片刻便将那一小片地给染得乌漆墨黑。
“这也实在是危险。”辄清额上汗水划过,她握着冰弓的手不禁抖了一抖,再抬眼看去,谓天已把那罗刹的头一剑斩断,尸水从罗刹的脖颈上不断地涌出,尸水流干后,那罗刹便只剩了一个空壳,面容扭曲,狰狞可怖。
谓天轻移至她面前:“你也实在是莽撞,若是碰上那罗刹,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不出片刻,定会腐蚀得骨头都不剩。”
“不过也好。”谓天将剑收回,“罗盘的事我们便也不必再担心,挖开罗刹的脑子,里面会有未来之眼,用它比罗盘还更有效。我们今日这是九死一生,我在这里生活有一段时间了,都没见过,你一来就见了,真是煞星。”
辄清见他说的也没错,自己近期是倒霉了些,便也不再反驳他,她到现在还是心悸,方才那罗刹的面容可狰狞恐怖得很呢。
她本是不想将自己会冰系法术这种事情透露给谓天的,可是事已至此,那便不能再作更改。收了法术后便抬脚离开,谓天提着剑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