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谓天居住的地方修炼了几日后,辄清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功力的进展。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今日不比从前,她可得好好修炼找到出去的路才是,否则老死在这里,她是万分不愿的。
修炼完毕后,她抬起头,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谓天,淡淡道:“这么几天,你找到了出去的方法没有?”
谓天也不跟她说话,径直走到书案前,抬起毛笔写了几个字,边写边说:“你来这里也有20日了吧?方才我在外面用青龙感悟的时候,突然发现,出去的方法就在我们的脚底。”
“脚底?!”辄清微微惊讶,“你是指什么?”
“还能有什么,”他轻哼一声,“当然是冥界之门。制作石祭坛,把百鬼之血放上制好的祭坛钻石孔。”
辄清听着没些头绪,便问道:“就能出去了?”
谓天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毛笔,转头道,“当然不是了。这样便能引出冥界中的领路人,就能找到路,不过能不能出去,就是你的事了。”
说完,他玄衣轻扬,轻步移至她面前,带起一阵风,那风中似乎夹杂着一些铃兰的香味。辄清抬头看他,不由得怔愣。前些日子被那些牛鬼蛇神所困,这几日又是因为一直潜心修炼,她未曾认真看过他。这么一看,还是挺不错的。剑眉星目,如墨的长发肆意披散,薄唇轻抿,不说容貌,只凭这淡漠出尘的气质,出了这禁魂森林,外边的那些个女人,定是要争抢他来当做男宠的。
不过她虽说觉得他容貌不错,可自己却也未觉得自己丑上半分。花妖,生下来个个都是妖艳的美女,男性骨子里也是有一番不同于女人的风情。不过她那废柴老哥辄煦相貌普普通通,说他是花妖估计谁都不会相信吧。
至于御龙……想到御龙,辄清摇了摇头,心中耻笑:即便是自己死了他都不为所动,这种人有什么好想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当真以为她是真的迷恋她吗?
青梅竹马?只怕是青梅枯萎、竹马老去吧!
她年幼时被柳荷玉推下池塘时,他确是急匆匆赶过来,只不过是查看了她是死是活,真相根本就不重要。只不过,御龙王府能收养她和她哥哥,算是不错了。她和哥哥这代花妖,被当今圣上杀了个满族。
谓天似乎不太满意她的走神:“祭坛我已打造好,至于百鬼王血……只怕得用你的血了。”
辄清略微惊讶,百鬼王的血和她的血有什么关系?“不是说要百鬼王的吗?用我的干什么?”
谓天听她这番话,也皱起了眉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让青龙引路,没想到它一飞便飞进了竹屋。这竹屋里,除了我就是你,所以说百鬼之血必定在你的身上,至于为什么会在你身上,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你拥有冥力的关系。”
辄清似乎颇为不满他的回答,拿了披风便走出去,谁知道,出去时,她之前捡到的令牌从她系着的香囊中掉了出来。
谓天顿了顿脚步,瞥了一眼地上的令牌,看着辄清背影的眼神,瞬间复杂。
辄清看了看这巨大的祭坛,惊讶谓天是怎么在十几天将它建起来的。祭坛上放着几块黑曜石,应该是放进相应的钻石孔,打开冥界开关的。
谓天将那几块黑曜石拿起,放入了钻石孔。
瞬间黑气萦绕,辄清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画着圆圈的黑气,心中明白,这便是冥界之门打开的前兆。她向后退了一步,面前一扇紧闭的大门出现在她眼前,门把并没有拉环,而是镶嵌着一条巨大的看似水槽的东西。很显然,这是将血放入,再打开的。
辄清看了看身旁的谓天,他微微地点头示意,她抬手便从手中幻出匕首,一刀割向自己的手掌。
血缓缓流入那槽,轰隆轰隆的声音变骤然响起,仿佛一台机器良久搁置,突然放入了润滑油使用一般。鲜红的血慢慢地不再是缓缓流出,而像被抽去一般,流动的速度极快。
见那槽的尽头已被辄清的血灌满,谓天便抓住辄清的肩膀,往后一拉,她的手便离开了水槽。只是这是辄清似乎有些虚弱,脸色苍白地往他的身子上一倒,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眉头轻皱,便也不再说什么,伸手将她揽住,催动体内灵气聚于指尖,防止一会引路人出来对他们发起攻击。他可不知道这个引路人是不是善类。
还是防范些好。
“你没事吧?”谓天低头看着怀里的辄清,眼里有些他自己才知道的担忧。
“并无大碍。”
“嗯,小心了,等会那个引路人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们发起攻击,你趁着现在冥力外泄的时候赶紧吸收一些补充自己。”
辄清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便感觉到有许多黑色的冥力朝她涌来,她连忙调息,缓缓地接纳着这些人们惧怕的灵气。
即便是谓天,也有些吃惊。他知道辄清可以接收冥力,但是他没想到会如此流畅地接收,就好像……那本来就是她的力量一般柔和。他也曾接触过冥力,那是刚烈的,阴冷的力量,可在辄清身上,这些冥力如同被驯服的野兽。
辄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连连后退几步,抓住了谓天的胳膊。
“它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俊美无比,身穿黑衣的男子,从冥界之门内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