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考试前两天,老师还是到我们班来轮番轰炸考场纪律,提得最多的是不管你成绩是有多撇,考试时都要把自己卷子看好,万一有人比你还撇呢。
其实说这个的真实原因还是有些来头的,传说我们的上上上几届,学校教学质量还颇为不错的时候,有个学哥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是那一年的种子选手。就是那种考砸考好都能上清北的,不出意外那年状元就是应该出在我们学校的,可惜状元哥偏偏出了意外。
还是传说,他在考场上发挥的不错,唯一有错的是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哥们儿,估计是前几科考砸了,自己觉得已经无可挽回了,碰巧又是个素质低的,转身就把我们学校状元哥的卷子抢了,埋头就是一阵狂抄。当状元哥还处于震惊之中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监考员和警察叔叔就把他们包围了,然后我们的状元哥就稀里糊涂的被记了舞弊。
据说第二年那个坐他前头的哥们儿照样去参加了高考上了个三本,但我们的状元哥就从此销声匿迹了,也没有听说他去复读的消息。
状元哥的事虽然在我们学校并没有得到过官方的确认,然而三人成虎,在我高考前吃早饭的时候连我妈都在叮嘱我。
“左右你还是有学校读的,考得分数低也不怕丢人,就是别去做傻事,咱家可就只有你一个孩子。”
乍一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去跳楼,比如我家隔壁的张大妈。考完试我回家每次遇见她,都像赶上了社区里头赞颂生命的诗朗诵现场似的,弄得我每次见她都像参加百米冲刺。偏偏这个暑假我爸以我这次高考成绩太糟为由哪儿都不让我去,结果就是我这个人生中最长的假期原本有许多既伟大又励志的计划到最后全变成了睡觉,看碟,打游戏。
大概是上午太短,一晃暑假就过去了,我只好一边收拾去学校的东西,一边从记忆的仓库中翻出作为一个学弟的心态,“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父亲来找我谈了一次话,内容主要围绕一个活动展开。
“这是国家的一次研究,研究的内容和你将来的专业很对口,你打包的行李就不用去学校了,直接跟我走吧,假我会找人给你请的。”
“我可什么都不会,您可别指望我是个天才,我还是安安心心去学校上学吧。”
其实对参加这个活动我是很抵触的,我大一进学校还能混混日子,反正医科大要读好几年,干嘛非得陪我父亲去搞那种研究。
“这次队伍里的都是高精尖人才,你以为你能去干什么,还不就是打打杂跟你进了大学一样混混日子,我给你争取这个机会无非是为了让你好升研。”
“想不到您比我还会耍滑头,那活动要去多久?”我盘算着升了研还能多在学校里混几年,变有些动摇了。
父亲好像也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破天荒的没骂我,“大概一个月,你去大概也是和其他助理一起待在研究所里,千万别有思想包袱。这次研究意义也算得上是重大,所以你这学期的考试基本都可以免过,我会专门让人去和你们学校达成共识的。”
就这样我跟着父亲上路了。
原本我以为我们去的地方只是有些远,但当我和父亲都站在船头看着那些搬运工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担心的感觉了。
他们这次研究的规模明显要比我想象中要大上许多,难怪父亲会说这对我升研有帮助。后台硬,面子大,保研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怪不得人人都想往高处爬,就算最后姿势有些不太雅观,但待的地方就真的比一般人高上太多。
因为我是以父亲助手的身份参加的研究,所以自然是不能同他一道去住船上的单间,只能和其他人的助手一道去住两人间。应该是父亲帮我走动过的缘故,同我住在一起的也是一个知名专家的助手,叫苏杰,看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熟络后问起来才知道他和我一样算是关系户。
我们的船在海面上足足漂了快一周,而且大多数时候我们的船都是白天停,晚上行。搞得我都快和陆地上有时差了。不过有没有时差倒也是无所谓,在上船前我们就被搜了身,上交了一切与外界能够联系的东西。没了那些娱乐设备,那么我在船上的消遣方式就只剩下读那些大部头的书和跟苏杰吹牛。
苏杰是个话比女人还多的男人,上船没几天,在我面前都快把自己祖上苏东坡的底细都交代清楚了。在上船后的第五个晚上,苏杰跟我开始就这次研究展开了封苏第N次会议。
“你知道这次研究的内容是什么吗?”苏杰神秘兮兮的问我。
“知道,我爸说是去给一个岛上得了怪病的人看病。”我随口答道。
其实我父亲的原话是说,在建国初期,有一种类似于艾滋病的病毒在我国某个村庄里头蔓延,而且传染速度非常快,并且因为查不到病原体的原因而无法抑制。那时候某个领导人时刻都在怀疑世界第三次大战随时会爆发,便想利用这种新型病毒制造生化武器,于是就在我国南海某个不知名的岛屿上秘密派人研究。这个研究是红头文件,连在十年文革中都没有人敢去打它的主意,于是这项研究一直被持续到了现在,每隔好几年为一个周期就会对此进行大规模的研究。
“我给你讲,要是我现在喝了二两二锅头,指不定就告诉你真相了。”苏杰听了我的话意味深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