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钟忧心忡忡地赶至慈宁宫。
却是被外头的侍卫拦了在外。“太后有命,任何人不得进入,请皇后娘娘先回了吧。”
“混账东西,既是叫我皇后,本宫要进,谁敢拦我,若不放行,本宫可就闯了。到时看本宫不砍了你们的脑袋。”候不及说完,娜木钟已是高傲地向前跨了步。
可不料,那二人,仍是纹丝不动。
恰如皇后之威受侵,她的脸色深沉下来,一言不发的瞪着他二人。
“娘娘,稍候片刻罢。”苏绿上来稳了娜木钟,在她耳边轻言。“不可过激,此时非常,莫叫人生了疑去。”娜木钟咬了咬嘴唇,猛掐了苏绿一把,狠踹了那侍卫们几脚,爆发了般怒吼起来。
“你们算什么东西,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滚开!本宫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硬生生地拦下本宫。”
此时宫内,孝庄正漠然地卧于高坐上,鳌拜,索尼各列一边,一位深沉蹙眉,一位轻巧明快。
“可问出来了?”孝庄问的淡定,却是压着一股气势铺盖过来,压得身经百战的鳌拜有些惶恐。
“回太后,臣那一拨用上了极刑,可仍不招供,依臣所见,许是反贼。”
“依你之见?”孝庄一语带过,不再正眼瞧他,转向索尼。“索大人,那依你之见,你那拨人又是什么底儿?”
索尼有些站兢,“臣那拨领头的已是叫叫襄贝勒的马给弄死了,小喽啰们知的不详。只说是宫里的……”
“哦,宫里的?”孝庄稍稍正襟危坐,“哪个宫的?”
索尼神色愧疚,“老臣办事不利,问不出是哪个宫的,还望太后宽限些时日。”
孝庄待要发话,听得外头吵杂不已,寻得声,也辩清了不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呢喃了句,“哀家竟是如何做得这番决定,留此败笔。”
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先且退下,记着必要将这泥给哀家过滤清了,这宫里头的娘娘,平日里头暗暗斗着,我也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今愈发厉害,也该收收了。”
那二人作揖退下,在门外头遇着娜木钟,问了安后,两人不由相视一笑,旋即却又是摇了摇头。
国母尚且如此,后宫又岂是剪不断理还乱?
孝庄见娜木钟进来请安,也不理会,兀自去了里堂,吃了点心,只当是歇息片刻,却不想,孝庄全是将她略去,与苏沫尔谈笑风生。
娜木钟怒气顿生,便是要起身去理论,苏绿也顾不了主仆身份了,一把将她拉住跪下。
“娘娘,今是求于太后,理亏在先,切不可造次,保命要紧。”
娜木钟紧紧拽了衣袖,权衡再三,泄了气。
孝庄自是洞悉,长舒了口气,走进大堂。
“说吧,又惹了什么事儿?方听得索尼说那围场的人出自宫里,莫非是坤宁?”孝庄半疑半解地试探。
“静儿也不过平日里头小闹,怎敢犯了此出阁之事。”娜木钟有些心慌,却仍是抱着侥幸之年否决。
“哦?”孝庄紧盯着她,直直望了心底去。反是叫她浑身不自在。“不需哀家举个旧例提点你吧,你拿藏香叫恪妃流了产。”孝庄说得甚是轻松,全然不似失了孙儿之痛。当日有凭有据,若不是被那孝庄挡下,如何保的后位。“若不因她是庶妃,又是汉人,恐怕……”
娜木钟听得此话,心下想着孝庄许是猜得一二,回望了眼苏绿,见她重重颔首,不敢再瞒。
鼓足了勇气,腾地跪下,啜泣起来,“太后明鉴,确是静儿一时糊涂,只为消去兰烨之患,静儿知错了,求太后,求太后救救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