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啊,既是不会下棋,为何还要强行胡下,此次伤了博果尔,太妃又岂会甘休,哀家告你多次,只顾己便可。你也知道皇帝重视那英佳氏,此番事过,恐怕在劫难逃。”
娜木钟听罢真真全失了风度,只攥着孝庄的裙摆,
极尽凄惨,“太后,太后不如将那拨人都暗地里处决了,不就死无对证了?”
孝庄更是幽怨却是满怀懊恼地俯视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若你想着事态激化,那便行吧。”说完是顺势拉顺了裙摆,背向了她。变了神色。
“你随皇后的时日也不在短,遇事尽是煽风点火,也不知劝着些,如今惹出这般乱子来……”
苏绿赶忙是不住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额头渐渐是岑岑冒出血来,孝庄眼见不忍,叫她止了。
“太后,静儿得知,那一拨人,与那董鄂乌云珠是亲戚,不如借此机,将她们二人一并除去?”娜木钟忽然想的此情报,有些兴奋不已,只要太后担待着,便具备了。
孝庄诧异,顿了顿,思量开去。
如今大清仍未实现一统,颇需人才,内臣鄂硕才德兼备,有对战事极为熟悉。
何况,还有不可小觑的势力,若今日捅破了此事,必定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落井下石,扣上莫逆之罪,如此难得的谋士,又在正白旗下,未免可惜。到时他把心一横,止不定做出何举动。
即便无人问津,其女董鄂乌云珠必是受牵连,轻则也需流放在外,这如何平了鄂硕之心?倘若此后他便是怀恨,心生二念,岂是不妙!……
原还想着那乌云珠赐给了博果尔做得个侧福晋,好拉拢之至名下。
孝庄权衡再三,又怎可为一子而毁全局?
再瞧着娜木钟,这番自私模样,全然弃了大局不顾,不禁厉声道,“糊涂!这董鄂姐妹深受皇帝宠爱,鄂硕又是朝廷重要内臣,哪由得你如此放肆。净是胡作非为了!倘若那拨人执意定了与你,纵然有哀家护着你,说是污蔑,皇帝可信?”
一口气说的这些,却忽然是温情了起来,轻轻撩开娜木钟额前的刘海,搀她坐了,语重心长道:“静儿,别总是这般急切,先将始末与哀家细细说来。”
娜木钟思量了半晌,由那寻人诉起,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连个细枝末节也未敢落下。
孝庄看似心不在焉,却是字字听得细密。了了,却见的她诡异却是略微赞许地扬了扬唇角,才是启齿。
“静儿啊,你是皇后,凡事都该心底心底有个分寸,孰轻孰重,此事说大倒也不大。听着哀家,你先去了董鄂氏处,探个口风。若是果真同哀家所想,她想必会助你一臂渡过此劫。”
“可,可她与那兰烨亲如姐妹,静儿也曾挑唆,不想她们二人如此同心,依她,不趁机至我于死已是万幸,又如何会反向助我?”娜木钟有些难以置信。
“哀家虽不知的那董鄂氏十分详尽,虎父无犬子,你先去了,若是不成,再来寻我。”说罢,端起了杯盏。
娜木钟心下疑惑,未及开口,苏沫尔走近低语,“娘娘,莫怪奴婢无礼,这端茶送客,也该是知的,先就退了吧,太后如是说,娘娘便若是做了即可。”
娜木钟心有不甘,撇了撇嘴,“静儿告退。”
“主子计算着何时去南苑?”苏绿见得娜木钟铁青面庞,料想她定是不愿放了身份去与那乌云珠交涉,恐她气恼,问的小心翼翼。
娜木钟轻哼了声,“这太后,全然不当哀家是她亲侄女儿,竟是让哀家去求那个贱人,生的狐媚样,瞧着便厌,若是传开去,哀家颜面何存?”
“娘娘,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又何须逞一时之强,保了权势,他日还不都是娘娘囊中之物。”
娜木钟听得此话,方才微微顺过气儿来。
“既是去瞧人家,又怎可怠慢,备足了东西,明儿便去了,若是晚了,叫那群人招了,如何得了?”